陸雪微讓雨竹扶著起身,打算去外面透透氣。Google搜索
雖然憫閒交代她要臥床,至少三個月,但她也是大夫,為自己把了脈,知道胎兒穩定了,小小走動一會兒是沒事的。
想起那晚,真跟做夢似的,顧承繼被她氣得吐血,而她也是生死一線,好在這夢還是醒了。可醒了,心也空了。
醒來的當天她執意離開秦王府,回到了公主府。深居後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安胎。
剛出了屋,正碰見憫閒來了,四面相對,她遭了一記白眼。
陸雪微乾笑一聲,忙在旁邊的躺椅上坐下,「在屋裡也是躺,在外面也是躺,沒差別的。不過,你不是剛走沒一會兒,怎麼又回來了?「
打她個措手不及!
憫閒在她對面坐下,「貧僧有事相求。」
陸雪微挑眉,「求這個字用的好,不過求人是你這態度嗎?」
「哦,那就不是求,而是貧僧救了公主,所以請公主報恩。」
見和尚說的一本正經,陸雪微笑道:「本公主的意思是你我之間,不用這麼生分,你想讓本公主為你辦什麼事說句話就是了,本公主還能不答應?」
「貧僧就當公主答應了。」
「你還沒說什麼事?」
這樣糊弄她可不好!
「讓秦王來你公主府……」
「不行!」
「避難!」
陸雪微一怔,「避難?出什麼事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皇上病重,朝廷亂成一團,太后應該沒有心思對付他。況他是顧承繼,還能沒有自保的能力?
「貧僧以為公主已經不關心秦王了。」
陸雪微沉了口氣,「他是誰,本公主憑什麼關心他。」
「今晚護國大將軍慕容毅在畫舫設宴,之前秦王以身體不適推拒了幾回,但這次實在推不掉了,秦王只能赴宴。」
「宴無好宴。」
憫閒點頭,「如今秦王孤立無援,能護著他的只有……」
憫閒看向陸雪微,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冷顏呢?」
「冷首輔自顧不暇。」
陸雪微呵了一聲,「本公主也自顧不暇。」
憫閒點頭,「其實秦王大概也不希望被公主救。」
「為什麼?」
「公主傷了他的心。」
「我傷他?他沒有傷我?」
「那晚的事對秦王來說何嘗不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公主你是站在自我犧牲的立場上來詮釋對腹中胎兒的愛,而秦王只能把自己對你和孩子的愛割開,在那種情況下,讓他去選擇,何其殘忍。」
陸雪微握緊拳頭,「你一個和尚懂什麼。」
「阿彌陀佛,公主不是看不透的人,不過是藉此事發揮罷了。」
陸雪微一愣,隨即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憫閒站起身,離開前道:「今晚就勞煩公主了。」
入夜,城中湖的畫舫上。
護國大將軍慕容毅擺了宴席,他坐在主位,左下便是顧承繼,下面還有幾名武將,一個個長得虎背熊腰的,廳堂當間有幾個舞姬正在跳舞。
觥籌交錯,歌舞昇平。
「秦王,當年鎮北關一戰,殿下少年英姿,可我西南軍可吃了不少苦頭。」慕容毅舉起面前一杯酒,沖顧承繼敬了敬。
顧承繼舉起杯,未語,先把那杯酒喝了,「王爺驍勇善戰,本王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可惜啊,南晉皇帝眼瞎,放著殿下這麼好的英才不用,閒置在京中,也不怕發霉了。」這句話說完,慕容毅還沒笑,下面的人都笑了。
「可不發霉了,不過是倒霉的霉!」一滿臉絡腮鬍,穿著銀白鐵甲的男人大笑道。
「老關,你識字麼,還發霉的霉。」他旁邊一個同樣穿鐵甲,但臉上有疤的男人譏笑道。
「那霉字就寫在秦王臉上,我還能認錯了?」絡腮鬍大漢指著秦王大聲嚷道。
那有疤的歪頭打量,那眼神帶著揶揄,笑道:「哎喲,還真有!」
二人一對視,轟然大笑。
「秦王,下面的人開個玩笑,你可不能動氣。」說著,慕容毅又敬了顧承繼一杯。
顧承繼舉杯喝了,「本王不值當動氣。」
這話剛落,一酒杯砸到了地上,那絡腮鬍站了起來,「秦王,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值當,我老關手下上萬兵力,你竟小瞧於我!」
顧承繼看向這人,輕笑一聲,「關將軍有上萬兵力撐腰,本王確實不敢小瞧你,畢竟一人叫喚一聲,那聲浪也能震死人的。」
「那是……」絡腮鬍本要得意,後一回味,又覺這話不大對,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刀疤男,「老劉,他這話是不是在諷我?」
刀疤男嘖嘖一聲,「他罵你要一萬人撐腰才有膽敢跟他對抗,還只敢動嘴不敢動手的。」
一聽這話,絡腮鬍霍然起身,指著顧承繼喝道:「咱們不練嘴皮子,有本事出來打一架,若我老關輸了,任你處置!」
顧承繼微微嘆了口氣,今晚這宴席,本就是鴻門宴,不管他和顏悅色,還是忍氣吞聲,總免不了要動刀動槍的。
可這是在畫舫上,他身邊也就帶了墨城。而想來周圍,慕容毅已經布置了天羅地網,不會讓他有機會逃的。
慕容毅垂眸,輕笑一聲,「殿下,南晉人性子柔,不似我們北魏男兒脾氣暴,您體諒一下吧。」
絡腮鬍嘿了一聲,「南晉男人長得纖腰細腿,弱不禁風的,一個一個比女人還妖艷,便比如秦王,咱們北魏最美的娼妓都比不上呢!」
顧承繼眯眼,起身抽劍,劍尖指向絡腮鬍,嘴角一勾:「關將軍說若是本王贏了,你任憑本王處置是吧?」
絡腮鬍嗤笑,「是啊。」
「好,那若本王贏了,請關將軍自扇嘴巴。」
「若輸了呢?」
「本王任憑關將軍處置。」
絡腮鬍嘿嘿一笑,「那還不好說,請秦王去勾欄院做一天頭牌如何?」
他這話一說,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慕容毅都笑了。
顧承繼也不氣,緩步走到那絡腮鬍身邊,「關將軍,請吧。」
二人拔劍,劍刃相抵,一個滿臉兇狠,一個風淡雲輕。
顧承繼仍舊一身白衣,姿態翩然,即便面對著絡腮鬍這樣以蠻力取勝,越大越亢奮的人,他也打得很穩,出招不亂,不硬碰硬,也不讓對方占到便宜。
如此幾十個回合,那絡腮鬍漸漸體力不支了,這時他發現顧承繼就是在故意耗費他的力氣。想到這一點,他一咬牙,攻勢更猛更快,想爭取在十幾招內製服顧承繼。
眼前人一急,隨後就露出了破綻。顧承繼抓住,一劍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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