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廟出來,按著路線圖,陸雪微帶著和尚出了城。記住本站域名
此時天色暗了下來,陸雪微沒敢耽擱,按著路線圖上了山。好在月白如晝,山路雖崎嶇,但並未發生什麼驚險。
走到林子裡,陸雪微停下,拿出路線圖。
和尚上前,打開火摺子給她照亮。
「這荒郊野外的,謝運到底要讓我看什麼?」
「這裡有座亭子。」和尚指著一處道。
陸雪微四下看了看,指著一處山頂,「諾,那裡就有。」
和尚對照了一下路線圖,「應該就是那裡了。」
陸雪微看著那亭子,不由喪了一口氣,這要翻兩個山頭才能到那兒,而且那麼高,山路一定很陡峭,這謝運可真是能折騰人。
「先休息會兒吧。」和尚道。
陸雪微擺手,「不用。」
和尚輕笑一聲,「施主不累,但貧僧累了。」
說了這句,和尚找了棵樹坐下來靠著。
陸雪微雖心急如焚,可也確實累得受不住了,況她腹中還有胎兒。坐下後,陸雪微給自己把了脈,好在胎氣還穩。
和尚稍稍坐了一下,起身生了堆火,又從隨身背的布袋裡拿出兩個餅子放在火上烤。等烤好了,他遞給陸雪微一個。
「憫閒,和尚不是都很窮麼,你怎麼這麼有錢?」
憫閒笑,「施主想知道?」
陸雪微點頭,「想啊。」
「那夜在林子裡,我見地上有一堆兒東西,便撿了起來。」
陸雪微眨眨眼,再眨眨眼,「所以你身上的銀子都是撿的……撿的?」
陸雪微想到自己漏了洞的荷包,還有她就是在林子裡丟的,還有那五千兩一張的銀票……他撿的是她的!
「那些銀子和銀票是我的!」陸雪微嚷道。
憫閒點頭,「的確是施主的。」
「你既然知道失主是我,為何不給我?」
「施主也沒跟貧僧要。」
「我我……」我怎麼知道我的銀子在你那裡!
陸雪微被和尚這理所當然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來,不過氣過之後又覺得無所謂了,反正銀子也都是她花的。
「你這和尚是半路出家的吧,怎麼感覺跟別的和尚都不一樣。」
憫閒笑,「在紅塵走過一遭,半路出家,更能徹悟。」
陸雪微打量了和尚一眼,與她一般大的年紀,還紅塵走過一遭,他這一遭走得路可不長。至於徹悟,她沒看出來,反正臉皮挺厚,嘴也夠歪。
二人休息了一會兒,繼續趕路。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到了那亭子,陸雪微累趴下了,抱著石柱,好半天才緩過來。
和尚盤坐在一旁念經,陸雪微看著他,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似乎記憶里有這麼一個人,也總是這樣盤坐著念經。
她心思一轉,便想到了顧承繼。
等緩過來,他們按著路線圖從亭子西南角往外,在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左右看看,前後看看,甚至望了望天,這片什麼都沒有啊!
「莫不,我們找錯了地方了?」陸雪微看向憫閒。
憫閒合手道了一句『阿彌陀佛』,一副『不管貧僧什麼事』『隨便』的樣子。
陸雪微嘆了口氣,從涼亭往西南又走了一遍,仍舊走到了那一片,還是一無所有。
「難道他要我刨地?」
「阿彌陀佛。」
「刨地?」
「阿……」
「閉嘴!」
陸雪微讓憫閒呆一邊涼快去,去林子裡找了根木棍,在那一片挖了起來。工具十分不稱手,而且因為天冷,地都凍住了,更不好挖。
折騰了好一會兒,陸雪微也就挖了個螞蟻洞。
她正想著要不要先回城裡買個鐵鍬,雖然一來一回又費功夫又費體力,但這樣挖下去,得挖到明年開春了。
正糾結著,憫閒帶著一把鐵鍬來了。
陸雪微瞪大眼睛,「你在哪兒找到的?」
憫閒指了遠處那林子,「貧僧想著,既然那人給施主你留了路線圖,定是來過這裡的,許還留下了別的東西。」
陸雪微心想,這謝運計劃的太嚴密了,連鐵鍬都算進去了。
既這樣,他定也算到了自己會死,那為何還把煊兒帶在身邊?
其實她一直有這個疑惑,卻無從得知答案。
憫閒雖然是個和尚,還尚存一點男人的自覺,他讓陸雪微退到一邊,自己開始挖了起來。有這鐵鍬,再加上和尚力氣大,這坑總算挖開了。
「這裡面埋的什麼啊?莫不也是個酒罈子?」
陸雪微蹲在一旁,話音剛落,聽到一聲烏鴉叫,深山老林的,害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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