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承繼這偏院出來,夜色濃郁,陸雪微心情不錯,走路也輕快了幾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只是走到一轉角處,不期然看到一人。
那人穿著灰色粗布長衣,腰身微微拱著,悶頭往這邊走來。
陸雪微猛地握緊拳頭,在他抬頭那一刻,身子竟微微顫動了一下。
上一世,不堪的記憶突然涌了來。
燭火搖曳,她無力的躺在破舊的床上,鼻間是長期不清洗的惡臭味,那小廝勾眼看著她,露出猥瑣貪慾的表情。
他嘿嘿笑著,急切的脫了外裳,而後朝她撲了來。
「姑娘,你好香。」
她渾身酥軟無力,腦子只剩一絲清明。如此死命掙扎著,雙眼猩紅,嘴裡發出唔唔的求救聲。
這男人扒開了她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貼了上去。
那時,她渾渾噩噩,在最後一絲清明漸弱時,發狠咬破舌頭,積攢力氣推開那小廝,從桌上拿起燭台,朝他頭上砸了去。
往後五年十年,她經常夜裡做噩夢,夢到那一晚,屈辱恐懼還有絕望,在每個深夜驚醒後困住她,讓她顫抖到天亮。
「姑娘。」
這一聲,跨越了時空和黑夜,又來了。
陸雪微眼見那小廝上前行禮,而後錯身而過。
恐懼一下撕碎了她的平靜,她惶然轉過頭,卻見那小廝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在笑……
陸雪微瞪大眼睛,再想仔細辨認他的表情,可人卻已經走遠了。
她臉色青紫,而後猛地出了一口氣,剛才那一刻,她竟忘了呼吸。
陸雪微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人竟然再次出現了!
剛重生回來,她特意在府上找過這個小廝,沒有這人。她記得上一世那小廝是新來的,這一世還沒到時候,可後來很多事都變了,她便以為這人不會再出現,可他竟然出現了。
這幾日,陸雪微一直在煉藥房,房門緊閉,誰敲門也不應。
寧兒端來午飯,再看地上,早飯還擺著,她家姑娘根本就沒動。一連五日了,寧兒都擔心死了。
只是大老爺在軍營,而陸家其他人恨不得姑娘出事呢。
思來想去,寧兒只想到一人。
半個時辰後,顧承繼出現在煉藥房外,眉目清冷,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繼而抬手敲了敲。
這幾日陸雪微也沒有去他那院,確實有些可疑。
裡面的人不應。
「會不會……出事?」寧兒一臉焦急。
顧承繼眸色深沉,自腰間拔出一把短刀,而後利用刀刃從門縫插過去撥動門栓,幾下之後,門被推開了。
他大步進屋,但見裡面黑煙瘴氣,聞之刺鼻。等黑霧散出去一些,顧承繼見陸雪微站在一長木桌前,一動不動的。
「陸雪微。」他喚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那人仍沒有反應。
顧承繼眉頭微皺,一步一步走上前,及至走到她身邊,赫然見她手裡竟然抓著一條蛇。她神色鎮定,左手按著蛇頭,而右手拿著一小瓷瓶讓那毒蛇咬著。
毒液自毒蛇的毒牙流出,緩慢的匯集到瓶子裡面。
待到收集好毒液,陸雪微把那毒蛇扔到了一瓦罐里,順便蓋上了蓋子。
她回頭沖顧承繼一笑,「阿繼。」
這個笑明明很甜,卻讓顧承繼覺得很冷。
「你在做什麼?」他問。
不過五日未見,她瘦了很多,眼神渙散,一點神采都沒有。
陸雪微指著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小瓷瓶,道:「煉毒啊,你看這裡,林林總總有十幾種毒藥,不過毒性有大有小。我最滿意的是這瓶,只需要一滴,中毒之人的血肉會一層層剝落,猶如千刀萬剮,不,比之更加痛苦。不過我還沒想好取什麼名字,阿繼,你幫我想一個。」
他看她笑著,可眼底分明是陰毒之色。
「為何煉這麼多毒藥?」他微微嘆了口氣問。
「自然是殺人。」陸雪微好笑道。
「殺誰?」他緊盯著她的眼睛。
陸雪微眸中突然盛滿戾氣,「殺他。」
「陸雪微……」
「阿繼,我必須殺了他。」陸雪微看著顧承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別妨礙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承繼倒也不想自討沒趣。他點了一下頭,轉身朝外面去了。
陸雪微聽得顧承繼腳步聲遠,她有些無力的用手撐住桌子。見到那小廝當晚,回去她又做了那個噩夢。
夢中一切太真實了,讓她覺得早晚會發再生。
既然危險是看得見的,那她不如先下手。不過殺他容易,但她要看著他無比痛苦的死去,方可斬斷心裡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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