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幾個綠衫女子潛入千佛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三清殿後左側有個垂花門,自垂花門進,過一片清幽的竹林,便到了香客住的院子。院中綠衫女子和玄衣暗衛正打得激烈,月色沉沉,刀光劍影。
陸雪微擁著雲錦的流仙裙,外罩薄紗輕衣,緩步往中間的靜室走去。
她傅粉施朱,眸光瀲灩,走來纖纖細步,意態嬌媚。及至到了門前,輕輕推了一下,門便開了。
咯吱一聲。
恰似這月色,留一扇門,等一個人般。
陸雪微嘴角勾了一下,進入門內,但見靠窗的矮塌上一盞燭火,一人閉眼盤坐,手捻玉佛珠,神態安然。
他的臉在燭光下若隱若現,明暗交錯。
外面刀劍相碰,發出咣咣的聲音,他卻仿若入定了一般,萬事皆空。
這人信佛?
陸雪微嗤笑一聲,秦王的威名,她聽過,十三歲鎮守鎮北關,多次擊退北魏的進攻,小小年紀立下赫赫戰功。
乃是讓北魏將士聞風喪膽的一位,戰神一般的存在。
雖然聽過,也只是聽過,並未了解太多,而且傳言多有誇張。
不過單說這一次,他能從南晉活著來到這裡,能在太后重重布局下拿到那份文書並脫身,便可知其不簡單了。
而一路來到這裡,他不定殺了多少人,手上沾滿了鮮血,他竟還信佛!
陸雪微上前,眸光流轉,見他不妄不動,便坐到了他對面。
「殿下可娶妻了?」
轉動玉佛珠的手頓住,而後他睜開眼看向來人。
「我猜,沒有。」陸雪微盈盈一笑。
顧承繼垂眸,「為何?」
「你這人太冷,不像是動過情的人。」
「許動過,傷太深,心就愈加冷硬了。」
「那傷你太深的那個女人呢?」
顧承繼看向陸雪微,眸光沉沉。
陸雪微嘴角勾起,而過探身過去,慢慢靠近,越來越近……
直到視線相碰,呼吸糾纏。
「殿下,你說今晚本公主能殺得了你嗎?」
顧承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熟悉而又陌生,心鈍鈍的疼,「殺不了。」
「為何?」
他微微嘆息一聲,「你若想殺我,早就動手了。我若想逃,你也找不到。」
陸雪微怔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而後坐了回去。
與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省時省力。
「誒,你那玉佛珠是不是少了幾顆?」在慶南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心說這人是不是缺錢的時候當了幾顆玉佛珠。
不過知他是堂堂秦王后,便知這少了一半的玉佛珠,定有其他緣由。
她還挺好奇的。
「另一半送人了。」他道。
陸雪微笑,「不會是送給女子當定情信物了吧?」
顧承繼看向陸雪微的手腕,那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戴。
「公主失憶了?」
陸雪微神色一頓,「你知道?」
「三年前?」
陸雪微默了一下,「是。」
「北魏皇室姓慕容,而公主姓陸。」
「我是太后和其他男人生的,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那人是南晉人。」
「是。」
「太后何等人物,自不會看上普通人,這位姓陸在南晉一定有名聲。」
「你想說什麼?」
顧承繼看著陸雪微,神色清淡,「公主,許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呢。」
陸雪微慢慢握緊拳頭,他竟然認識她!
關於自己的身世,她不是不好奇,只是不能去查。
她是公主,卻沒有自由,一直生活在太后的監視下。太后想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不想讓她知道什麼,她就不能知道什麼。
她愣了一下神兒,而下一刻,她被這男人帶起,還不及反應,接著被壓到了床上。
「你……」
一把刀抵在了她脖頸處,帶著壓迫,冰涼涼的。
她呼吸一頓,惡狠狠的看向身上的人。
「這次換公主來猜,你覺得本王會殺了你嗎?」顧承繼眸中帶著玩味,左眼尾的紅痣,如一團小小火苗,紅的妖冶。
陸雪微眼睛眯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殿下,本公主可否理解成是床笫之樂?」
顧承繼怔了一怔,隨即笑出了聲,竟帶著一絲無奈。
很久前,還是在雁歸城的時候,她便是這樣語出驚人,厚著臉皮調戲他。
「聽聞公主身邊已有三位郎君?」
「啊?」怎麼問的這麼突然。
「不知本殿下是不是能入公主的眼?」
陸雪微還沒想明白這話,門突然被推開了,接著身上的人摟著她翻了個身,以她在上的姿勢壓著身下的人。
「公主,您這是……」
來人是皇上身邊的公公,自然是認識她的。而看到這情形,忙低下頭,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出去!」
「公主,皇上……」
「皇兄那兒,本公主自會去交代。」
有了這句話,那太監趕緊帶人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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