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出去了,夏老闆看著滿地的琉璃碎和珍珠粉,反正銀子是付了,就是怎麼也笑不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從華妝齋出來,容樂氣得一邊走路一邊跺腳。
「沈姐姐,你認識她?」
沈如玉點了一下頭,卻又搖了搖,「在雁歸城見過一面,也聽過這陸大姑娘一些傳聞。」
「什麼傳聞?」
「不好說。」沈如玉一副不愛議論人的樣子。
「沈姐姐,你快說啊,我好奇死了。」容樂纏著沈如玉問。
沈如玉無奈道:「聽說嫁過人。」
「什麼?」容樂一驚,「她已經不是姑娘家了?」
「坊間傳聞而已,不知真假。」沈如玉道。
「怎麼不是真的?」陸雪寒上趕了兩步,追上了她們二人,「這事我是最清楚的,那陸雪微和陸家一個下人私通,還是被我們當場抓到的。還有你們容家,曾派人去我家提親,便是因她不潔,這才退了婚的。」
容樂瞪大眼睛,「我家還去你家提過親?」
她怎麼不知道這事!
也是,親事沒定之前,家裡父母肯定守口如瓶,成了是好事,沒成豈不是讓人笑話。
陸雪寒點頭,想到當初若不是陸雪微壞事,她沒準已經嫁進容家了。容家玉堂金馬,富貴不可言,她何至於囊腫羞澀,竟連一盒珍珠粉都買不起。
越想越氣,嘴下便也就沒有把門的了。
「她和那小廝鬼混,被我們抓姦後,竟一點也不知羞恥,還要嫁給那小廝。」
「二姐!」陸輕染拉了陸雪寒一下,這種話豈能亂說,便是事實也該捂著,畢竟是家醜。
陸雪寒一肚子憋屈,如今找到發泄口了,怎麼可能住嘴,於是該說的不該說的,反正撿著難聽的話都說了。
容樂回到家,直接去了她哥的院子。進門一叢翠竹,繞過畫壁進了院子,院子不大,兩邊種著海棠樹,門前一叢芍藥,開得嬌艷濃麗。
「姑娘,公子正在讀書。」一個書童攔了上來。
「去去,我找我哥有事。」
容樂不理那書童,直接進了正房,轉到後堂,進去西屋。屋裡燃著薰香,氣味清淡,窗明几淨,筆墨齊備。
容陌坐在書桌後,一身素雅的長袍,頭戴冠玉,面容清俊,眉目如畫。他手中捧著一本書,對進門的人充耳不聞。
「哥!」容樂跺著腳,哐哐上前。
容陌深深嘆了口氣,翻了一頁書,仍舊不看來人。
容樂撇嘴,在容陌對面坐下,「我被人欺負了。」
容陌聽了這話,卻是笑了一聲,「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欺負到你頭上?」
容家就這麼一個姑娘,上下都寵著,寵出一身驕縱之氣,再加上外面人都給容家面子,所以容樂慣來是橫行無忌的。
「哼,還不是陸雪微!」
容陌身子一頓,繼而抬頭看向容樂,「你說誰?」
「陸雪微!」
容陌沉下一口氣,「你怎麼去招惹她了?」
「什麼叫我招惹她,明明是她招惹我的!」容樂氣道。
容陌不理容樂,繼續看手上的書。
「哥,你和她有過婚約?」
容陌皺眉,「以前的事,休要再提。」
容樂撇嘴,「這陸雪微也是不知好歹,竟然和一個小廝勾搭在一起了,明明哥哥這般好。」
「容樂!」容陌慍怒。
「哎呀,我不說了就是。」
見容陌臉色沉了下來,容樂吐了吐舌頭,趕忙出去了。
容樂走後,容陌低頭看書,這次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他長嘆一聲,放下書,起身來到書架前,拿出一本《詩經》,翻開那篇《野有蔓草》。
書頁夾著一封信,打開信紙,上面只有一句話:願君自此後,再遇窈窕之女,一生平安喜樂。
話不多,情不深,然卻讓他動心。
許是這雋永的小楷,又或者是這兩句清淡的話。
本是認定的人,卻另覓他人,負心在前。說不上怨,但確實有氣,他讓去雁歸城提親的人給他描述了陸雪微的樣子,畫了一幅畫。
容陌自旁邊白瓷畫缸里抽出一捲軸,打開畫的是一女子的肖像畫。
他自認畫技高超,依著那小廝所描述,又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畫出了這副畫,本是出自他手,卻驚艷了他。
前些日子,雨天在街上巧遇,他才知他所畫只是一副皮囊,沒有畫出她的一分神采。
然,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容陌微微一嘆,卷上了畫軸,願我平安喜樂之人,也願她平安喜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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