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聽出來揚老將軍沒說出口的意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素波今年已經是十九歲了。
通常,女子十七嫁人。
十九歲,已經是大齡未嫁少女了。
留給素波挑選的時間,著實是不多了。
揚素波笑笑:「父親,本來,我就無心男女之間的那些事。之前對冷立林之所以,和別人大有不同, 大概也是從小的執念使然。」
「如今,執念拋下,發現,他也不過如此。」
「而且——我對男子,真的是,再無任何期待了。」
「所幸,借著這件事,今時今日,終於下定決心,和那些污糟事,徹底一刀兩斷,從此,撥亂反正。」
「我揚素波,此生,只願不再蹉跎時間。能在父母身邊盡孝,盡忠職守,守護瑕山百姓,素波這一輩子,就值了。」
揚老將軍,看著揚素波,滿眼含淚。不停的拍著女兒的手,眼裡有欣慰讚賞,但是,卻不住的嘆氣。
李杳杳懂他的讚賞和哀嘆。
讚賞的女兒的一片為國為民的丹心。
嘆的是,這短短的人生,初初開始,就遇到了冷立林。
只怕, 這輩子,還真的,沒法再喜歡任何男人了。
因為冷立林給她的傷害太大了。
從此,只怕在她心裡。
除了她自己的父兄,其他男人就是自私,無恥,肆意妄為的代名詞了。
素波看看立在遠處的李杳杳,笑道:「正好,杳杳今日也在,索性一起做個見證。」
「我揚素波,今日起誓——願掬銀河三千丈,一洗女兒故態。」
?!!
此話一出。
揚老將軍萬分震驚,悔不當初。
「素波——你?!」
素波微笑:「父親,這沒什麼,有些女人覺得嫁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是完滿一生。但是我覺得,能陪伴父母, 戎馬一生,護住一方百姓, 才是我揚素波的完滿一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父親,不必覺得為我遺憾。」
揚老將軍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時說不出話來。
同樣呆住的,也有李杳杳。
這句話,素波上輩子也說過。
那時,揚老將軍蒙冤被斬首。
揚家其餘小將死於雍西人的挑撥離間的奸計之下。
那時,李杳杳就看著素波一身喪服,面容沉靜的起誓——
「我揚素波,今日起誓——願掬銀河三千丈,一洗女兒故態。」
「從此,揚家,如今已經沒有男子。我揚素波,是揚家的後人。揚家的門戶,由我來立。我今日發誓,我自今日起,只做兩件事——抵禦雍西,為父親的冤屈平反昭雪。」
那時,李杳杳震驚於她的勇氣。
而揚素波,也真的像她自己所說。
從此,在她身上,很難再找到幾分女子的影子。
她本身就已經和將士同吃同睡。
自那之後,訓練更加刻苦賣力,十個男子,都不及她一個。
看著眼前相擁的父女二人。
李杳杳是又感動又傷感又擔憂。
感動於她們的父女之情。
傷感自己和父母遠隔,不知何時見面。
擔憂——上輩子,素波說這句話,是為了激勵自己,為父報仇。
可是這輩子,這句話,這麼早就說出口了。
難道——是說——
揚家被害,和左相被問罪下獄這兩件事,都被提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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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西和安國的戰爭打響了。
作為主要戰場的瑕山,首當其衝。
瑕山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每天被送到醫館的傷兵越來越多。
李杳杳每日越來越忙。
月知恩,也到了揚素波的麾下報到。
她甚少見到月知恩。
但是聽梅醫正說,月知恩眼下在揚素波麾下,還是排名最末尾的參將。
但是,聽說月知恩極為受揚素波重視。
揚素波為月知恩指定的師父,都是人品,武藝,謀略一等一的人才。
因為李杳杳並未去過軍中。
因此,也沒曾得見月知恩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
但是,聽梅醫正轉述,是個不可常見的全才。
之前,冷立林謄寫的那首「我有所念人」,還在李杳杳處收著。
李杳杳每日以空閒下來,總是忍不住亂猜。
上輩子,這首詩,是暗示左相有危險。
那這輩子,是不是也是相同的暗示呢?
著想法困擾了她許久。
最終,她還是下定決心。要去找冷立林問個究竟。
聽說,冷立林自從那天被揚老將軍一掌拍出了將軍府。
就和桓羽生兩個人,租了一間兩進的宅子住著。
李杳杳各種旁敲側擊的到處詢問,終於得到了那宅子的具體方位。
這日。
正午。
李杳杳收拾停當,去了她早已經得到了地址,但是一直沒能去的地方。
她兜兜轉轉,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終於,在一出瑕山城中的距離將軍府較遠,但距離軍中較勁的一處民宅停下。
李杳杳看去——
一所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不甚起眼的宅子。
就連大門,也只是普通的黑漆小木門。
門上的黃銅把手,都有些生鏽了。
難以想像,冷立林那麼鋪張的人,竟會同意住在這裡。
李杳杳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手慢慢扶上那黃銅把手,扣了三下。
黃銅敲在黑漆木門上的聲音,意外的好聽。
很快。
門的那邊傳來了腳步聲。
只是——
著腳步聲——
熟悉的有些膽怯。
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開——
可是這四周又沒什麼能給她提供遮擋的地方。
門「吱呀」一聲開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門後露出一張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杳杳姐姐?!!」月知恩驚呼:「你怎麼會來這裡?!!」
李杳杳也是萬分尷尬:「知恩——你——你在這裡,也是讓我吃了一驚——」
月知恩的臉在看到李杳杳的尷尬神色之後,冷了許多。
「聽杳杳姐姐這話頭,對我在這裡這件事很是意外——杳杳姐姐你,顯然不是來找我的了。」
李杳杳沒法含混過去了:「嗯——許久不見你,這冷不丁的突然碰到,著實是有些意外。你看,這許久沒見,我也沒給你帶什麼東西,屬實是我做當姐姐的失職,著實是過意不去——」
月知恩冷著臉,表情冷硬,一臉「不願意再聽你虛偽瞎掰」,一展長臂,猛的把李杳杳拽進門,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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