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糾結了一瞬,也還是決定去扶他。Google搜索
李杳杳剛剛走到冷立林身邊,抬起他的一隻胳膊,打算架起他的一隻胳膊放自己的肩膀上。
不管怎樣,他救過哥哥。
落井下石這事,她做不出來。
桓羽生對李杳杳的仗義相助,顯然是有些錯愕。
李杳杳能看到他臉上些許的意外。
桓羽生低聲, 對李杳杳道謝。
「方才,多謝李姑娘幫忙說情了。」
桓羽生,也是能伸能屈。
都被人叫「姘頭」了,還能記得像自己道謝,也是能忍了。
不過,也對, 為了冷立林, 他什麼都能忍。
上輩子, 就是這樣。
「——也沒——」李杳杳剛剛想客套幾句,只是剛剛說了兩個字,只見月知恩火速扯著自己的一隻胳膊,把自己拉了出來。
然後,月知恩行雲流水的,自己抬起冷立林的一隻胳膊,放在了他自己的肩頭。
李杳杳急了:「哎哎哎,知恩,你胳膊上還有傷啊!!」
月知恩滿不在乎,「杳杳姐姐身上也還有傷沒好。」
「但是我肩膀胳膊沒事啊!!你個小孩子,哪能去扶啊!!」
李杳杳解釋著,還想去扶。
月知恩一個眼神。
李杳杳就瞬間失了聲。
好神奇,她竟然在比她小許多歲的孩子眼裡看到了「乖乖聽話」幾個字。
而且,她還真的不由自主的聽從了。
月知恩簡短道:「我送兩位大人出去。」
月知恩說完,不由分說,扛著冷立林就往院外走。
而冷立林,像是無意識了一般,一直沒發出一個字, 由著月知恩扛著他出去。
桓羽生無法,只得收回還在留戀李杳杳的眼神,和月知恩一起,扛著冷立林走了出去。
李杳杳轉身回到了待客廳。
只見廳堂的氣氛還是很緊張。
揚老將軍仍是氣的吹鬍子瞪眼。
素波立在廊下,面無表情。
見李杳杳進去,揚將軍先開了口。
「那小畜生走了?」
「恩,走了。桓大人扶著他走的。」
提起桓羽生,揚老將軍更氣了。
「還大人?!!我呸!!什麼大人,沒的玷污了大人這兩個字!!」
「那小畜生——」楊老將軍還是氣沖牛斗,嘴上毫不留情,似乎多罵冷立林一句,他女兒的委屈就少一分,「他走之前,可有說過什麼話?」
「我——我沒聽道他說一個字,大概是——內心羞愧吧。」
「羞愧?!我呸!!都做出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來了,還因為羞愧?!我看,八成是被我打的,說不出話來。」
李杳杳只能點點頭, 表示順從。
「是是是, 揚將軍您武功卓然, 冷立林那菜雞, 明顯吃不住您一掌。您這一掌,他絕對是心服口服。」
沒有人會去惹一隻發怒的獅子。
除非那人是不想活了。
揚老將軍在盛怒之中,李杳杳只能順著毛摸。
李杳杳看向揚素波,希望她為自己解釋解釋現在的情況。
揚素波讀懂了李杳杳的眼神,無奈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李杳杳。
「喏,是這個,看看吧。」
李杳杳展開一看。
上面,是冷立林極具個人風格的行書。
「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鄉遠去不得,無日不瞻望。
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況此殘燈夜,獨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不學頭陀法,前心安可忘。「
李杳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保持著展開那紙的姿勢,呆住不動。
這首詩。
她上輩子見過。
也是冷立林謄寫的。
當年的情景,和現在,宛如重現。
那時,冷立林在瑕山抗敵
桓羽生暫時回白京安頓朝中事務。
一日,冷立林的信件,和李杳杳的那些請帖一起,送到了李杳杳府上。
李杳杳也沒留意,便一起拆了。
待她一張一張的讀的時候,才發現了冷立林這一封,除了一首詩,再無其他的信。
那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寧願,這封信,是普通的報平安的信也好,匯報瑕山戰情的信也好。
就是不要——
除了訴衷腸,再無其他。
這算什麼。
說他們的默契嗎?
一封信,除了一首詩,再無其他。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再插足。
李杳杳默默的收起了這封信。
把它鎖再了不起眼的柜子深處。
直到後來——
父親惹得陛下震怒。
桓羽生也為父親的事情奔走求助。
冷立林也從瑕山跑回來相助。
有一次。
她路過冷立林和桓羽生的房間時。
無意中聽到了冷立林的質問。
「左相的事,我再瑕山便早有察覺,之前就給你送信,讓你早做準備,難道,你沒收到?!!」
桓羽生的語氣聽起來充滿錯愕。
「沒有啊——我沒收到你的任何信件!!」
「這事情搞的!!為了怕信件被其他人拿到破解,我還特意用了咱倆之前商量過的暗號,涉及左相的事情,就寫白居易的詩來代替!!!」
「我想起來了!!」
「咱們,是以詩集為破解暗號,好事用景物詩,壞事用感懷詩——」
「可是-我沒收到你關於寫白居易的詩的信件啊————」
「那,怪不得我了。定是信件被半路攔截了——不過,這不是我們控制能力之內的,你也別自責了。」
屋子外。
李杳杳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原來,那首「我有所念人——」並不是冷立林懟桓羽生訴說相思之情的情詩。
而是,提醒他,左相要有危險,早做準備的暗號——
是她,截下了這詩,自己傷春悲秋。
是她,耽誤了桓羽生提醒父親早做打算。
是她,害了父親。
都是她的自以為是,是她的嫉妒心,不甘心,仇恨之心,害了所有人。
都是她的錯。
李杳杳痛恨自己的小心眼。
都是她,不能放下對他們的仇恨。才會最終,害了自家人。h
————
眼下。李杳杳捧著這詩。
渾身一陣激靈。
這是冷立林的報信詩!!!
父親有危險!!!!
那邊。楊將軍仍舊氣不打一處來。
「兩個大男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寫這種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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