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琴羽睫輕顫,出言,卻一字一句,甚是穩當。記住本站域名
「這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是冷皇后,指示她宮裡的人,對我的兒子投毒。」
「我不是陛下, 你可以把你那一套說辭省省了。」
奚琴氣定神閒的坐下。
「事情是你定的,怎麼反過來問我呢?」
月知恩聞言,寬袖一揮,一陣凌厲之風獵獵而過。
奚琴絲毫不為所動,任那股風拂過。
奚琴笑了:「經過這一次,皇后應該是沒法翻身了。我們距離我們之前的目標, 可是進了一大步呢。」
月知恩不耐煩的猛的晃了一下她, 「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怎麼敢?!」
你怎麼敢把杳杳扯進來?!!!
奚琴身為貴妃, 被臣子這樣的猛晃,臉色卻沒有一點怒色,就連語氣,也仍舊是悠悠的。
「——我高估她了。」
「什麼?」
「本來,只是想試探試探。」
「知恩,你想過嗎?你的杳杳她在見到那盆花的時候,應該就猜到,這件事是你做的了。」
「她若是真的愛你,自然會把罪名一人攬下。最好的方式,就用那花自盡,慷慨赴死。這樣,事情在她那裡結束,這是保全你的最好的方法。」
「可惜。你心心念念的杳杳,並沒有這麼做。」
「她非但不願意為你抗下罪名,還企圖銷毀證據。事情不能在這裡結束,就意味著鬧大。」
「把這事情鬧大, 對你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你的杳杳, 她並不愛你。」
「我聽去冷皇后宮裡搜宮的禁軍來報,他們去冷皇后宮中搜宮的時候,恰好碰到她想清除那些烏頭。但是,被抓了個正著.」
奚琴突然像是講到什麼驚天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
她肆意的哈哈大笑著,全然沒有身為貴妃的穩重。
「我想像她那時的樣子,我就想笑,都被抓了!!!那她的床頭燈里,還有沒燒完的烏頭!!!」
「哈哈哈哈哈!!!她那樣一個金尊玉貴的人,也能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真可惜,我沒能親眼看到啊!!!!!!!」
月知恩看著奚琴發瘋的樣子,氣的咬牙切齒:「你多事!!這件事,我早就安排了人選!!!!」
「是冷家來宮裡赴宴的外臣!!!」
「本想如此一舉兩得,在前朝和後宮把冷家徹底咬死,讓他們再無機會。」
「這下可好!!!冷皇后是暫時關押了,可是冷家的外臣還能在朝堂上說話。」
「奚琴,你自作主張,壞我大事!!」
奚琴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月知恩的這一番劈頭蓋臉的埋怨訓斥而有什麼變化。
她雙手保住自己的肩膀,悠悠道:「月知恩,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剛剛,這是你第一次,對我動粗。」
奈何這句話對月知恩不起什麼作用。
他仍舊一副恨不得把她一刀一刀活剮了的樣子。
奚琴自嘲的長嘆一口氣。
月知恩對她無情,她卻還念著這將近十年的陪伴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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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個月後。
秦月樓的一處偏僻處。
一個小宮女提著食盒從奚琴的寢宮出來。
另一個宮女迎了上去。
「娘娘還是不進膳嗎?「
「是。」
「就這麼把自己餓著,實在不是個事啊——」
「沒辦法啊——娘娘認死理。說寧願餓死,也要瘦下來,可是奴婢看著,這樣不行,人哪能不吃飯啊——」
——
「哎,這娘娘之前這身材都好好的,這現在怎麼,不吃不喝還一個勁的長胖呢。」
「誰知道呢——這倒也是怪事,我說是病,可是娘娘不准聲張,也不讓請個太醫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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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要我說啊,這身子,就是要早早調理。這不吃不喝不見人,是怎麼回事啊。」
此時,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乍響。
兩個小宮女緊張的對視。
肯定是娘娘又在屋內砸東西了。
兩人硬著頭皮進去收拾。
宮殿內,奚心表情瘋魔,渾身散發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她的身邊,到處是散落的瓷器碎片。
兩個小宮女大氣不敢出,只是趴在地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著地上的那堆碎瓷殘渣,生怕引起她的注意。
就在兩個小宮女已經收拾完畢,就要退出宮殿的時候——
「——宮裡,又進新人了對吧?」
兩個小姑娘像是被凍在了原地。
這個答案,她們都知道,可是不敢說。
沒等到兩個小宮女的答案,奚琴便自問自答。
「——還是月大人舉薦的。」
兩個小宮女齊齊跪下。
「娘娘,這宮中,永遠是會有新人的。可是娘娘,您還有小皇子啊!!有小皇子,您就有指望!!」
「娘娘,您要振作啊。這盛寵眷顧自然是好,可是小皇子才兩歲。不能沒有生母疼愛啊。」
「小皇子?!」
奚琴聽到這三個字,反而笑得更瘋癲了。
「陛下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小皇子又如何?!!我自己也也一年半多沒見過小皇子了!!!」
「子以母貴。過不了多久,估計小皇子也不是我的兒子了。」
「娘娘,要不——還是——再去求求月大人吧。」
「不中用了。」
奚琴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自從上次在這裡和月知恩不歡而散。
他們就未在見面。
之後沒過幾個月,就聽到李杳杳那賤人竟然從皇宮逃出的消息。
關鍵的兇手出逃,冷皇后無法定罪。
目前,仍舊只是禁足,並沒有什麼處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奚琴猛的像是失心瘋般的仰頭大笑。
兩個小宮女見狀,也不敢上前去勸,忙不迭的腳底抹油,雙雙逃出了她的視線範圍。
本想著能把冷皇后拉下馬。
這沒想到——
自己給自己兒子下毒。
最終,拉下來的,是自己。
她知道,她為什麼會得上這種不吃不喝也會發胖的怪病。
這一定是月知恩的手筆。
他恨她去試探李杳杳。
他恨自己不留一絲餘地的把他和李杳杳之間的窗戶紙捅破。
他恨自己把李杳杳置於險境。
她不會看宮裡的太醫的。
宮裡的太醫,大多都要仰承月知恩的鼻息。
若是看宮裡的太醫,只怕自己連命都不保。
不過——
月知恩。
你折磨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現在發動全國找的李杳杳,只怕,早就化為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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