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羽生柔聲解釋:「你——之前一直在昏迷,身體還沒恢復好就醒過來了,想必是身體還不能適應,休息休息就好了。閱讀」
「是這樣啊——」李杳杳又轉過眼去看月知恩,「知恩——」
「杳杳姐姐!!」
月知恩見李杳杳叫他,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
杳杳姐姐?
李杳杳疑惑了。
這是什麼稱呼。
月知恩是她和桓羽生婚後收養的孩子,他不是一直叫自己夫人嗎?
李杳杳想發出疑問,卻發現自己並沒什麼力氣。
她閉上了眼睛。
而月知恩,對於方才李杳杳親密的叫出桓羽生的名字,心裡十分不是個滋味。
他看著李杳杳和桓羽生之間的相處。
再對比自己——
他無奈又傷心的坐了回去。
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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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山。
望著瑕山的城門口,桓羽生心滿意足的停下了馬車。
一路辛苦,這可算是到了。
他給瑕山的守衛亮了亮他的路引,便駕著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城。
馬車裡,李杳杳還在昏睡。
自上次她因為桓羽生和月知恩的爭執而被吵醒後,除了必要的用餐喝水方便等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
這迷迷糊糊中,前世的事情,和今生的事情交錯,她一時,分不清,到底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之前從月知恩和桓羽生語焉不詳的對話中拼出些許信息——
月知恩叫桓羽生「桓大哥」
桓羽生叫月知恩大多是「餵」,「你」,「哎」這種不帶名字的稱呼。
上輩子,月知恩可一直叫桓羽生「義父」,或者「桓大人」。
她,並沒有重生回前世。
卻以為和桓羽生是夫妻,想必鬧了許多笑話。
想起剛剛甦醒之時,被桓羽生扶著穿衣吃飯喝水——還把這一切當做夫妻之間的理所當然。
真真是讓人又羞又惱。
後來的事,月知恩也透露過那麼三言兩語。
那天,荒王府的火燒起來了,屋子裡又被人倒灌了迷煙。
她和月知恩不知如何脫身,就連意識也不清醒。
她先月知恩一步,暈了過去。
之後——便是桓羽生來相救。
桓羽生之前,便一直躲在左相府里。
那時,火燒起來,一片亂鬨鬨的,桓羽生偽裝成荒王府的家丁,趁著人不注意,偽裝成搶救財物的樣子,把月知恩和李杳杳卷在被子裡抱了出來,趁亂離開了。
「那荒王府找到我們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這事,月知恩也答不上來。只說桓大哥都處理好了。
「那月知恩,當日我們都以為你在雜貨鋪被燒死,結果,你又出現在了雲月羞顏,那雜貨鋪的屍體,你怎麼解釋呢?」
「這——」月知恩也開始語結:「杳杳姐姐,如果我說,我對屍體一無所知,你肯定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那你和奚琴,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去了之後,這雜貨鋪就燒起來了?燒死了雜貨店主人一家和夥計。而你和奚琴,只是受了輕傷?跑了出來?」
「這事,無論你說給誰聽,誰都會以為,是你和奚琴,縱火行兇,殺了他們,並且,讓無辜的人給你們當替身。」
月知恩急切的辯白:「杳杳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奚琴,只是都是被他抓去,後來,我們趁著他們不注意,跑了出來。至於我們逃走之後,那雜貨鋪怎麼會起火,又怎麼會有其他人的屍體,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這樣啊——」
李杳杳見月知恩如此說,便不再追問。
他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這知道的少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方才,是她太想知道真相,不理智了。
月知恩,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
知道他的秘密,可沒什麼好下場。
上輩子——不就是這樣嗎?
可是桓羽生——又是怎麼會穿著荒王府侍衛的衣服,混在荒王府呢?
他,一直在監視荒王府嗎?
還有,他怎麼會隨身帶著閉氣丹這種有價無市的稀罕物——
若也只是用一句「巧合」來解釋,只怕是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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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不緊不慢的前行著。
李杳杳半趟在馬車裡,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
李杳杳掀起車帘子,看著暇山的景色。
這裡,雖地處偏僻,日頭曬的也厲害。
這百姓,看起來,都一個個穿著齊整,面容平靜之下露著些許喜色。
街面上,一遍遍的迴蕩著巡城之人的邊敲鑼邊喊出的告示。
「各位,為防外敵突然來犯,大家,一定時時刻刻把護心鏡,軟甲這些東西穿在外衣里。外衣不要坦胸,一定仔細穿好,謹防被敵人發現!!」
「來往的路口,街口,城口,甚至各個店鋪,一定要對來者仔細排查,交不出路引,或者其他證明身份的證明的,一律不得放入!!」
李杳杳聽到這裡,擔心起來,她起身去問桓羽生:「桓大哥,我和月知恩,我們兩個人,在安國,已經是死人了。你看這暇山,排查的如此之細緻,那我們的身份路引——」
桓羽生臉上卻沒有擔憂之色,反而還有些許讚賞:「這揚老將軍,真是訓練有方,不單單是士兵,就連百姓,都如此訓練他們的警覺意識。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這暇山,也當得起『固若金湯』幾個字。」
但願如此吧。
一味的封城,只能保證不混入奸細。
李杳杳想起上輩子暇山的慘烈。
若是後方支援不力,在怎麼封城,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
「李姑娘,你放心,我現在無論如何,也是個朝廷命宮。暇山,因著冷立林的關係,我也能說上幾句話。再加上,李姑娘你和揚將軍素有交情。因此,暇山雖然封鎖嚴密,但是對你而言,卻沒有比這裡更妥當的地方了。至於身份路引,一切都交給我,不用擔心。」
「如此,最好了。」
之前她沒甦醒的時候,桓羽生就已經定下了要把她和月知恩送往暇山的計劃。
她一個現在沒錢沒身份的人,只能聽之任之。
好在,暇山有素波照應,應該,也會如桓羽生所言,勝過其他地方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