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月知恩混進荒王府

  李杳杳裝作隨口的樣子,問了一位離她最近的美人:「這今天,姐妹們第一次見面,送送見面禮,我這生怕有不周到之處,漏了哪個姐妹,讓哪個姐妹心裡不舒坦。過後,我再落個偏心,粗心大意的名聲。那就是我的罪過了。這今天,姐妹們,都到齊了吧?」

  「——」姬妾們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怎麼?」

  「有個新來的妹妹,這幾日臥床了,殿下特意吩咐,讓她好生休養,傷養好之前,可以不出來請安走動。」

  「原來如此。」

  李杳杳放下心來。

  生病的這個,想必,就是奚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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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王府。

  一座偏僻的小院落。

  奚琴躺在床上,面無血色。

  月知恩站在她床邊,也是一臉冷峻。

  兩人相顧無言許久,月知恩率先先打破了沉默。

  「說吧,什麼事,大半夜的給我送紙條非得把我叫來。我如今可沒什麼光明正大的身份,只在二門外當差跑腿,你這內宅之中,不是我該站的地方,若是讓人發現,沒我的好果子吃。你有話快說,說完我就得趕緊走。」

  奚琴的蒼白的臉上,有幾絲欣慰:「當日一別,還以為,今生今世,都能難以見面了,沒想到,這麼快,能再遇到。」

  月知恩卻是不屑的冷笑一聲;「是。在你的設想里,我應該早就被雲月羞顏的人打死了吧。」

  聽了這話,奚琴有些心虛。

  「——我,我自然是希望你能逃出生天的。我雖然被帶走了,但是我每一刻都在為你祈禱——」

  月知恩撇撇嘴,不屑道:「希望?當日那個情況,怎麼看我橫豎都是死。你的希望,是基於什麼呢?從天突然降個仙人?把我救走?」

  奚琴把頭瞥向一邊,不再說話。

  「不過——也算是多謝你,托你的福,我確實有貴人相救,活下來了。現在,還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裡。多謝你的祈禱啊。」

  奚琴聽月知恩話頭有所緩和,便把頭轉了過來,再次看向月知恩,她眼中眼波流動,眉目含情:「知恩——」

  月知恩冷冰冰的打斷:「我現在叫高大有。」

  奚琴繼續道:「殿下娶親那日,我遵著殿下的吩咐,沒敢去正廳。我只是在這個小院子像是聽到了你的聲音,那聲音很遠,有些不真切。但是也足夠我心裡狂喜,有難以置信的了,我就大著膽子,循著聲音跑了過去。我違背了殿下的禁令,出了院子。我看著你穿著打著紅色邊的衣服,腰上繫著紅色的綢子腰帶。我都不敢相信,你就這麼混進來了!!」

  重逢的喜悅令奚琴越說越激動,語速也越來越快。

  「我真是沒想到,你能活著,還——還能來這裡見我!「

  「如果,你只是想感慨我為什麼活著,那你可以消停了。時間緊張,有正事就說——」

  聽著月知恩如此急不可耐的要走,奚琴有些委屈:「大有,你不知道,荒王殿下他——」

  「好了——」月知恩冷酷無情的打斷了奚琴,「我對你和荒王殿下兩個人是如何相處的不管興趣,這一切,當初都是你自己費心求的。就算殿下如何,你也不必和我說了——」

  「若是我有新的計劃,你不幫我了?!!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答應你娘的——」奚琴的語氣透著絲絲冷硬之意。

  「我沒忘。」月知恩閉上了眼睛,有些恨自己娘親的識人不清。

  奚琴聽出了月知恩話里的冷意,她連忙軟了下來:「大有,我那天,我為了確定那是不是你,違背了殿下的禁令,跑出了這個院子。還被殿下下令打了三十鞭子。」

  奚琴邊說,邊疼的嘶嘶的倒抽氣。

  聽奚琴如此,月知恩一瞬間,也有些心軟,他看著奚琴蒼白的臉頰和有些發紫的唇色,想到了他最後在小廟裡見到母親的時候,母親的悽慘樣子。

  他知道,奚琴此人狠心,眼下,也許只是她的苦肉計,但是,他不想再和她爭辯什麼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能進來,完全是因為現在王妃她——」月知恩說到「王妃」兩字時,嘴裡一陣苦澀。

  「——完全是因為王妃現在正廳訓誡姬妾們。一會,訓誡結束,其他人就會回來。所以,你有話快說吧。」

  奚琴在荒王府,現在是四個姬妾住一個四間屋子的院子。

  其他三人,眼下都去拜見李杳杳了。

  奚琴虛弱的說道:「我想知道,以後,我還能看見你嗎?」

  月知恩點點頭:「我作為李家小姐的陪房,進來了。」

  「那就好。」奚琴滿足的點點頭,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以後,還能常見面就好。」

  月知恩有種被什麼惱人的蜘蛛網纏上了的厭惡感。

  他不想冒著風險和奚琴常常見面。

  可是——

  礙於母親臨走前讓他許下的承諾,他不得不去做著他本心十分牴觸的事情。

  「以後,如果沒有必要的事情,我們儘量少聯繫吧。如果一定要聯繫,也不要像這次這樣讓人傳話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麻煩。」

  奚琴點點頭:「我懂。」

  「如果要聯繫,二門裡,西側門,有棵歪脖子樹。那樹幹約四丈的高度,有三個樹洞。其中,有個樹洞形狀奇怪,像是片上尖下圓的樹葉。你把要給我的東西,放到那樹洞裡。然後,在距離那棵歪脖子樹五步遠的一棵棗樹上,刻個彎鉤,我就知道了。」

  月知恩說完這些,頭也不回的跳窗離開。

  他身子敏捷,動作輕盈乾脆利落。

  屋子裡,只剩下了奚琴一個人的呼吸聲,仿佛月知恩從來沒有來過。

  奚琴感受著這一室有些淒涼的寂靜,悵悵的吁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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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知恩一路掩著臉,出了內宅,回到了他所應該呆著的二道門。

  「大有,回來了?」

  他的同伴小霍對著他打招呼。

  月知恩嗯了聲:「是,多謝霍兄弟你替我看著。」

  「害,沒事。現在這會子又沒什麼事。咱們在這裡,也就是守著門傳話,一個人兩個人都一樣,就是長個眼色互相照應的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