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羽生對著尚徽揮了揮手:「這幾日,你一直跟著我跟著我,也辛苦了。��
「公子,我和您說句實話,您可能是有股怨氣在那裡頂著,您覺不著累。我是,真是是實在在的快撐不下來了。公子,放過您自己,也放過我們吧,成麼?」
桓羽生無力的揮揮手:「你這麼累,就不用陪我了,好好下去,休息休息吧。」
尚徽卻搖了搖頭:「我不走,我走了,你再想不開怎麼辦啊——」
「我?」桓羽生嘴角露出個淒涼又嘲諷的笑「我知道我自己的命的重要,不會想不開的。」
尚徽仍舊站在桓羽生的身邊。
桓羽生見他不走,也自己倚著樹,望著屋檐上的天空和雲彩,陷入了回憶和沉思。
他其實,也琢磨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對於李小姐,他也說不清自己是為什麼,如此對她上心,念念不忘。
這李小姐,也只是上清宮自己救過她一次,她給了自己銀子答謝。
之後的每次的相處,全是自己的家人去給這李小姐添堵。
生出許多齷齪尷尬來。
可是——
明明沒幾次交集的,為什麼他聽到李小姐成婚,就會心生怨懟,怨恨自己出身寒微。
他把自己投入到無盡的公務去,只是想通過公務麻痹自己內心敏感的自卑之情。
他憋著一股勁——我努力,就會得到上級的賞識。然後,我也會官越做越大,總有一天,讓你們所有人都看得起我。
他自嘲的笑了笑。
笑之前那個為情亂智的自己。
自己做官的初衷,明明是想拯救黎民與水火,改革安國的貪腐不堪的朝堂。
可現在——
因為一個女人,他就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情之一字,還真是禍人啊。
尚徽看著桓羽生出神的樣子,以為他還在為李杳杳的事而灰心喪志。
他再也忍不住了。
「公子,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了,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是,那李小姐,是個賢妻的人選。出身好,容貌好,這性子,也算不錯,若是娶她,對公子你是大有裨益。可是公子,現在,她已經嫁人了!!您為她傷身,那是萬萬不值啊!!大丈夫何患無妻!!以後,咱們再娶好的就是!!可是,你說說你,現在這樣子,對的起誰?!!」
桓羽生抬頭,他的目光里有悔恨,有不堪。
「你想說的,是誰?」
「公子,您第一個對不起的人,就是冷公子!咱們從認識以來,對您的事情,冷公子哪一次沒為你盡力盡力的幫忙?!我聽說,這李小姐和荒王殿下訂婚後,冷公子還楞是冒著犯上不敬的大罪,去觸了好幾次那位荒王殿下的霉頭,給他難堪。這些,公子您都不知道吧。」
「我——」桓羽生像是剛剛回過神來,「略有耳聞,之前,沒多想,原來——都是為了我。」
「對啊,為了你!!知道你心裡不快,他就去給荒王殿下穿小鞋,給你出氣!!你呢,只顧著自己傷心,想過他嗎?」
「我——」
「公子,冷公子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李小姐,就是個過客!如果有一天,冷公子和李小姐同時被綁架了,而綁匪說,只能放一個,選擇權在你手上,你選擇放誰?」
「冷立林。」
桓羽生這次沒有猶豫,他的目光越發的清明了起來。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
冷立林的身影閃過,而桓羽生和尚徽都對這件事茫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