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波他們一行人,也走了有七八日了。
這些日子。
她也糾結過,也遲疑過,更唾棄過自己。
最終,還是沒能跨過自己內心的那道坎。
月知恩——
上輩子,那個最後長成安國第一大權臣的月知恩——
就這樣,就死了?
李杳杳有些難以相信。
上輩子,月知恩被楓露虐,被管事大,被冷立林排擠,數次在戰場上九死一生,都活下來了。
這輩子,只是因為拍花子的綁架,他就一命嗚呼了?
就這麼容易嗎?
李杳杳最唾棄自己的是——
在知道月知恩真的有可能已經殞命的時候,
她竟然——
還有幾分傷心和惋惜。
她惋惜個什麼勁?!
月知恩上輩子把她害得那麼慘——
把她變成殺人犯——
把她當成全他對權力渴求的工具——
李杳杳想過。
上輩子,為什麼月知恩會把自己逼瘋,然後——霸占了自己。
若自己不是原先左相府的大小姐。
不是桓羽生的妻子,他還會對自己出手嗎?
很可能不會。
雖說日久生情。可是自己對他而言,只是個身份的象徵吧。
征服了自己,就意味著他戰勝了以前的權貴,迎來了屬於他的天下。
若是他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情意。
怎麼會和奚琴一起陷害自己,把自己污衊成向貴妃與皇子投毒的兇手。
最終——
她想,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她讓李用去搜尋月知恩的消息。
那場大火,燒得旺。可是——並沒有月知恩的屍體。
這就意味著——他還有活著的可能。
這幾日——
日子過得很平淡。
並沒有出現什麼形跡可疑的人或事。
李杳杳原本天天提起來的心,也著實放下了不少。
那隱藏在暗處的綁匪。
也許——
是看她戒備森嚴,放棄了,也未可知。
這日。
荒王殿下登門。
李杳杳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瞪瞪。
「荒王殿下,現在在前廳等我?!」、
「是啊姑娘!!!昂公子已經前去相陪了!!!」離離急得恨不得生出八隻手來,「姑娘,我得快點幫您穿戴打扮好,讓殿下就等了不好啊!!!」
「荒王殿下?他來做什麼?不是有講究說——這未婚夫妻,在成親前的幾個月,最好是不見面嗎?」
「哎呀——姑娘,那多少未婚夫妻成親前,還可以讓他們多走動走動,增加感情的啊?那素波姑娘和冷公子不就是這樣嗎?為了增進感情,所以素波姑娘前一陣子一直住在冷公子家。」離離心不在焉的說著,一邊拼命的往李杳杳的頭上插著各種的釵環。
荒王殿下特意來找她啊——
李杳杳總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李杳杳收拾停當。
蓮步緩緩,跟著指引。走到二哥的院子。
她還沒等讓人通傳。
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通話聲。
是荒王和二哥。
荒王的語氣里滿是戲謔:「現在——不像昨天一樣拿著刀子對著我了?」
李杳杳聽得心驚肉跳。
二哥還敢拿刀對著荒王殿下?!!!
他瘋了?!!
二哥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的聲音聽著疲憊又無奈。
「不拿了。拿刀子,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