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他看著月知恩,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冤家路窄啊小子,你還是落到我手上了吧。��
月知恩抬眼看他,,滿眼恨意,「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動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是嘛——」雜貨店老闆臉上笑眯眯,手上卻是很用勁的把拐杖拄在了月知恩的手背上。
月知恩感覺自己的手快要被他壓碎了。
他仿佛能聽見「咔嚓咔嚓」手骨碎裂的聲音。
「小子,我抓回自己的逃奴,天經地義。倒是你——傷了我的腳,如今我看你,自己的腿腳也不怎麼利索啊,這叫什麼啊?這叫,『一報還一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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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店的倉庫。
月知恩被夥計從身後推搡著,押來了這裡。
他一進去,就看到了正滿臉陰沉之色的老闆娘,還有一個——他怎麼都想像不到的人——奚琴小姐。
她不是和娘親一起被關在那小廟裡嗎?!!!怎麼來了這裡?!!!
是出來什麼意外嗎?
那娘親呢?!娘親還在那裡嗎?!!
月知恩渾身開始發冷。
該不會,那裡出了事,所以,人都放出來了,或者逃出來的——
比如,疫病,火災——
娘和爹還安全嗎?!
只是,月知恩沒那麼時間繼續猜想,就被那雜貨店老闆和夥計一把推到在了地上。
老闆娘看著月知恩,上前蹲在月知恩臉前,毫不客氣的拍了拍他的臉:「喲,你不是很有本事嗎?傷了我們當家的,還偷了我的銀子——」
老闆娘手下突然開始發狠,左右開弓,抽了月知恩五六個耳光。
月知恩的臉登時被她抽得紅腫一片,還多了幾道血痕。
那是老闆娘手上帶著的戒指拉出的傷口。
老闆娘向後看她的丈夫,「在哪裡抓到他的?」
「說起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闆看著自己的婆娘,語氣里全是洋洋得意,「我今天換了家醫館去看腿,誰知,在醫館不遠處,看見了上次傷我腿的兩個小崽子。我就抓回來了——」
「另一個呢?」
「另一個——讓他跑了——」
「廢物!!!!」
老闆娘急切的在月知恩身上亂摸,搜他的身,卻除了幾個破香囊和幾塊像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破布,一無所獲。
老闆娘氣得踢了月知恩幾腳。
「我的銀子呢?」
月知恩忍著痛,假笑:「什麼銀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讓你嘴硬!!!」老闆娘氣急,作勢還要打,卻突然想到了阿順,她趕忙吩咐她的那夥計,「這小崽子當時從我身上,偷走了一個錢袋,他身上現在沒銀子,那銀子一定在另一個小崽子那裡!!!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好好好——」夥計低著頭應聲。
「光嘴上答應啊?!!還不快出去找!!!」
「是是是!!!」夥計急忙跑了出去。
老闆娘轉頭換了副假惺惺的嘴臉,誘哄月知恩道:「你們關係好,都同生共死,一起逃跑了,你一定會知道,你都那另一個夥伴,會去哪裡——」
「我不知道。」
「好吧。你不知道——那你,就等著當一輩子廢人吧。」
老闆娘憤恨的狠狠朝著月知恩被綁起來的傷處踢了一腳,轉頭吩咐奚琴道:」小琴,你就在這裡看著他,不准給他吃食,只准給他點涼水喝。不准他出這個屋子。我把他交給你了,若是他跑了,我扒了你的皮。」
奚琴低著頭悶聲悶氣的答應道:「我知道了。」
老闆看著奚琴,一臉不舍,「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讓她一整天的呆在這倉庫里——」
老闆娘毫不客氣的一把擰上了老闆的耳朵,「怎麼?!!心疼了?!!你這老東西,路都走不利索,這色心倒是不少!!!你捨不得她啊——那讓她接著去我屋裡?!!」
「不不不——」老闆捂著耳朵慘叫,「就讓她守在這裡,守在這裡,我腿疼,我著實站不住了,我得回去換藥——」
老闆娘沒鬆手,一直擰著老闆的耳朵,把他提溜出了庫房。
老闆娘出來房門,關門落鎖。
「我把你們兩個關在一起,我讓你們誰都出不去。」
奚琴急了。
「夫人!!!別,別關我!!!我!!!我!!」她臉紅了,看了看月知恩,閉上眼,豁出去般的大喊了一聲,「我方便怎麼辦啊?」
「憋著。」
「夫人!!!」
「一會等夥計回來,送飯的時候,給你拿個恭桶。你若是敢弄髒了我倉庫里的貨,我扒了你這小賤人的皮。」
老闆娘喝老闆四隻腳外加一隻拐杖的奇特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不見。
奚琴抱著膝蓋,絕望的蹲了下來。
月知恩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抽。
奚琴回過身去,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月知恩。
「當時,你被打成那樣,都一聲不吭,方才,你當著那兩個人,也沒哼哼,現在,怎麼——」
「人都走了,強撐給誰看啊——」
奚琴內心,像是有什麼異樣的東西流過。
那是她此生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上前,按住月知恩的傷口,想為他減輕些許的疼痛,「原諒,你之前,要拿來贖我的銀子,是從這裡偷的。真是——」
月知恩感覺,她也許是不會處理傷口,因為她的按壓,他感覺腿更疼了。
「嗯。是從這裡偷的。辱沒了大小姐你了。」
「之前和我一起住的那女人說,你後來沒去贖我,是你本來就不想贖我。我那時信了。現在想想,她說的不對,你連銀子都偷了,一定是當時又遇到了其他麻煩,東躲西藏,才沒去贖我。」
月知恩聽她提到了母親,心中一凜,也沒用反駁她的話,只是順著她往下說:「是——後來,確實遇到了些麻煩事,這些錢,來路不正,引來了官兵,我便走了,只是——你是怎麼到了這裡?」
「我啊——」奚琴悽然一笑,「你走以後,我沒等到你來贖我,但是,我想出去的心,一點沒變。正好有人來買我,我就盡力表現,被買走了。那人看起來像是個有錢有勢的,誰知,把我買了以後,轉手把我送來這裡抵債——還真是無奸不商。買我的時候,只花了四十兩銀子,送我來抵債的時候,卻抵了一百兩的債——」
「原來是這樣——」月知恩假裝擔心道,「那還好,我方才看見你的時候,還擔心,不知道你是經歷了什麼,來了這裡,j就怕是因為意外什麼的——」
其實,主要是擔心我自己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