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事了,那少年送到醫館了,桃花,石榴,我們上車,回府!!!」
「姑娘——可能要等一會再上車了。��
「怎麼?」經歷了如此之多的事情,李杳杳著實有些心煩意亂。
這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她已經精疲力竭,應接不暇,難以招架。
她轉頭看向桃花和石榴,卻看見她倆一臉目瞪口呆的盯著前方。
李杳杳順著她們的目光方向望去——
一瞬間,她的震驚不比桃花和石榴兩個人少。
「冷立林?!!!!」
在他們面前,冷立林一身黑衣,策馬而來。
面目如玉,身姿挺拔的少年,騎著駿馬,肆意馳騁的樣子,確實是養眼的很。
李杳杳著實楞神了。
怎麼會——在這裡,碰到冷立林呢?
冷立林距離她越來越近。
「吁——」冷立林收緊韁繩,拉馬,在李杳杳面前停住。
著馬蹄子揚起的沙塵,朝著李杳杳濺起。
李杳杳忙以袖遮面做遮擋。
還好他們所在的路上,青草茂盛,要不然,李杳杳鐵定被濺個灰頭土臉。
被著灰塵這麼一噴,李杳杳立馬清醒了許多,也不楞神了。
她放下袖子,向冷立林斂袂屈膝行禮。
「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冷公子,小女子在這,給您見禮了。」
面對李杳杳的行禮,冷立林只是微微點了下頭,表示他聽見了。
桃花先看不下去了。
「冷公子,若是論禮數,應該先是你向我們姑娘行禮,我們姑娘對你行了禮,你應該下馬回禮,你倒好,就點了下頭,你當我們姑娘是是什麼?」
「算了——」李杳杳伸手拉了拉桃花,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冷公子許是有事來這裡,趕路急切,下馬不便。行禮什麼的,都是小事。而且冷公子——素來不講究這個,咱們不能強人所難。」
看冷立林行色匆忙,他可能是有事要去做,路過這裡。
李杳杳現在不想和她吵架,她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誰知,冷立林竟然翻身下馬。
?
桃花看冷立林下馬,心裡都有些打鼓。
這二世祖要幹嘛?!!因為自己說了他,要下馬,教訓自己一頓?!!
但是,輸人不輸陣。她不能露怯。
桃花雖然害怕,但也面上不顯,守在了李杳杳身前。
冷立林下馬,走向李杳杳,他看向守在李杳杳身前的桃花,威脅意味明顯,但桃花雙目圓瞪,一步不退。
「李杳杳。你——」冷立林越過桃花,看向躲在桃花身後的李杳杳,「你還真是能鬧新聞啊?!!!都要出嫁了不在家好好呆著,帶著一大隊護衛出來,你是做什麼妖,要嚇死誰啊?!!!」
?
李杳杳被冷立林這劈頭蓋臉的一通吼,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楓露被綁架這事。
她誰也沒說。
只是今天早晨和哥哥要護衛的時候,只說了想要護衛守著,她出去走走。
這消息,一直也算封鎖的不錯。
冷立林,應該,不知道她是出來做什麼的吧。
李杳杳努力撐起最得體的微笑,「我——正是因為要出嫁了,甚是惶恐,因此,想出門來,再看看這青山綠水。因為——也不知道,出嫁之後,還會不會有機會出來了。至於帶護衛——是帶的有些多,有些——大張旗鼓了,小心過度了,出門時,只是想著多些防護,沒想那麼多。」
「我——沒說你大張旗鼓,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冷立林說完這句話,把眼神移開,不再看李杳杳,而是四處亂望,眼神飄忽,但是這話,仍舊是說給李杳杳聽的,「你自己都說要小心為上了,那還在野外逗留什麼,還不快回你的車?」
「嗯,這就回去。」
李杳杳說完這句話,拉著桃花和石榴轉身上車。
上車後,李杳杳拉起車子上掛著的門帘,想對冷立林說句話告別。
只見冷立林也已經翻身回到了馬上。
「冷公子,我們這就回去了,就此別過,冷公子你也一路小心。」
李杳杳方才說完,以為冷立林這就和她各走各路,誰知,冷立林竟然掉轉馬頭,控制著馬的行進速度,不緊不慢的和她的馬車保持同一速度。
李杳杳看著冷立林著一副要護送她的樣子,大為驚駭。
這今天是怎麼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個平日看自己最不順眼的人,要護送自己?
「這——冷公子,我看您來時的方向,是和我們回家一路吧?」
「是。」
「那——」
那你就去辦你的事情啊,怎麼一直跟著我啊?
他來時明明是從白京中心的大道來的啊,就是她們現在要回的方向啊、
這,他是特意趕來接自己的?
不可能吧。
李杳杳放下帘子,不再多話。
因為冷立林一直走在她們的馬車旁邊,導致這一路上李杳杳和桃花兩人也沒敢多說話,生怕被他聽了去。
馬車一直走到了左相府的門前。
冷立林再次拉緊韁繩,停住了馬。
李杳杳也下車。
「多謝冷公子的一路護送。」
「你家到了,快進去吧。」
「好——」
其實按照禮數,人家不辭辛勞的特意去接她,把她送回了家,李杳杳於情於理,都應該把冷立林請進門,好茶好水的招待一番。
可是——
她還是想遵從本心。
「按照禮數,是該請請冷公子進門坐坐d ,可是冷公子為了護送我,已經誤了許多時間,我不好再誤公子做正事。改日,請家兄登門致謝。」
冷立林看著李杳杳,目光深邃。
李杳杳以為他要說什麼驚天的大事。
誰知,冷立林過了半晌,只淡淡了說了句,,「嗯。改天找李昂喝酒。」
「那我進去了,今天多謝,就此別過。」
「告辭。」
冷立林看著李杳杳帶著手下的姑娘一步步走進左相府的朱漆大門,再看著那大門在他眼前緩緩合上,這才轉身離開。
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迎面撞上了桓羽生。
之前,因為冷立林在家宴上做的出格事,冷家的長輩,將他禁足。
家裡的長輩雖說,知道他不是廊廟之器,也沒指望他在官場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