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她,本來只是想改變自己的婚姻,結果牽扯出了這許許多多的事情。閱讀
事情和上輩子大相逕庭,多了太多上輩子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她迷茫。
重生的金手指也沒法帶給她指引。
那日和父親不歡而散之後,她就帶著自己的人,躲進了之前拖李昂買的樂遊原的別院裡躲清靜。
咿咿呀呀的歌聲再次響起
李杳杳本來就心情煩悶,這咿咿呀呀的聲音讓她心裡的煩悶陡然上漲了不少。
有時候,越是你不想聽見什麼聲音,這聲音越是會精準的鑽進你的耳朵,無處躲避。
「水性本來無定度,這邊圓了那邊圓,終是心不堅定。」
「楊花終日飛舞,奈久長難駐。」
「新娘只為奢華醉,淡看戀人血痛淚離。」
咿咿呀呀的聲音很是不配現在李杳杳打沙袋打的熱火朝天的狀態。
李杳杳滿頭大汗的停止毆打可憐的沙袋,高聲問「是誰在唱歌?」
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走了出來,對著李杳杳屈膝行禮,「姑娘,是我。」
李杳杳看了看她,這是她上次買的學武的丫鬟中的一個,為人老實,憨厚,學武也算勤勉。
「你方才唱的曲子,再唱一遍。」
那小姑娘不明所以的又唱了一遍。
這次,李杳杳可算知道她唱的是什麼了。
這一字一句,全是在諷刺薄倖女子。
不是怪她對號入座。
自己上趕著認領這薄倖女子的名號。
只是,這又是話本子,又是唱詞的——
好啊,這明著暗著的,編排她李杳杳的混帳話的,手伸得得夠遠啊。都安排到她家裡來了?
李杳杳面上不動聲色,向她問道:「這曲子,聽著耳生,哪裡學來的?」
「前幾日,出門採買的時候,聽著咱們府外的街上戲台子在唱,覺得好聽,多聽了幾耳朵——回來以後,不知不覺的就——」
「哦?什麼戲啊?」李杳杳危險的笑了。
「就前一陣子剛火起來的那一出啊!!就是那個平民出身的將軍被世家貴女拒絕後逆襲——」
「好了我知道了。」李杳杳抬手制止她,「不用再說下去了,我知道那出戲了。」
小丫頭仍舊怕自己沒表達清楚,在主子裡落個笨拙,不伶俐的印象,還在努力補充,「姑娘,我剛剛唱的那幾句,這是那戲裡說那貴女水性楊花的唱段——」
「這旋律調子確實朗朗上口,只是這詞,姑娘家唱來不好,你若是喜歡這曲子,以後換個詞唱吧。」李杳杳說完,不動聲色地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這冷立林也是有本事,編話本子還不夠,這曲子,戲本子也編上了,還特意找人到到左相府外的不遠處來唱這一出大戲。
若是個心氣大的,可能就被冷立林這一頓噁心,抹脖子上吊了。
她李杳杳活了兩輩子,惜命得很,不會尋短見。
可是都被欺負到這份上了,她若是再不還擊,也忒憋屈了。
離離這時上前,給李杳杳奉上茶點。
「姑娘,方才,我都聽見了。」
「哦、」
「姑娘,雖說咱們這不是在左相府,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姑娘你的私宅,不能沒有規矩,姑娘家家的,唱些那個算怎麼回事?!」
「離離,小點聲——」
但是離離這在氣頭上,聲音非但沒小,還提高了幾度。
「姑娘還怕她聽見啊?!姑娘方才就應該狠狠的罰她一頓,讓她長記性,看以後誰還敢唱那曲子!!」
「算了吧,這種東西——你不管它,放任它,可能大家並沒有那麼好奇。可如果我越是禁止,大家越好奇我禁止的是什麼,為什麼禁止,就越來越想看。我等於是變相的把這水性楊花的名頭往自己身上攬。」
離離沉默了。
「有句名言說得好,推行一個東西最好的方式,就是禁止它。我不管他,那些人自己覺得沒趣,就傳不下去了。」
冷立林的目的不就是氣她嗎?
她偏不生氣。
那就是她的勝利。
她問離離道:「宅中如何了?」
離離嘆了口氣,「現在全都亂了套了。荒王殿下那裡還僵持著,大人要夫人命你回來。夫人是堅決反對。現在,老爺夫人正冷戰著,昂二公子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若是他幫著勸你吧,顯得他為了自己的官位賣妹妹,若是他不來勸你——咱們家大人,一日三次的訓斥,他也受不了。」
李杳杳嘆氣,「也不知道是我連累了哥哥,還是哥哥連累了我。得,若是哥哥願意,也像我一般,出來躲躲清淨吧。」
離離感慨:「這咱們家亂,好歹都是咱們宅門裡自己的事,這傅家和郎家的亂,他們自己說了可不算啊——」
李杳杳的心情也很是複雜,畢竟,這是自己辛苦謀劃,一手造成的,「對啊。他們,是外力使然,很快,就要家宅不保了。」
「不過——這兩家人,可算是撕起來了,可真是不容易,不枉我辛苦籌劃這麼久。」
離離無奈:「姑娘,這好像,和你的籌劃沒什麼關係——你原來的計劃,可不是這樣——」
「我籌劃的時候哪能想到瑤笙居然是郎鑒當年和辛姨的私生女!話說這郎鑒真不是東西,為了護住自己的名聲,拋妻棄女,若不是知道這女兒有用,可能他八輩子也不會想找回女兒。還有,誰知道還會出來荒王和護軍的事情。這計劃趕不上變化。」
「姑娘,那現在呢?」
「帶上之前桃花和石榴姐姐找出來的他們當年傅合侵吞庫銀的證據,找到郎家的人,還有咱們之前買通的大皇子身邊的人。就說——我們是大皇子的人,只要郎鑒幫忙搞掉傅合,我們的人必然出面,保下郎家。並且,讓他們父女團圓。」
這侵吞庫銀的事情,一直在查,但是遲遲沒個定論。
現在,是時候,送個鐵證過去了。
這朝堂,也算是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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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由郎、傅兩家互撕引起的這朝堂之亂,越演越烈。
這被牽扯進去,一個個的被查的官員是一個接一個。
這一個廷尉府的牢房都不太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