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雲泥之別

  桓羽生眼尖發現了真滄手裡的那些殘骸——

  他一個箭步上前,把那些東西心疼的捧在了手裡。閱讀

  「真滄,這——這——怎麼會這個樣子?!!」

  桓羽生又羞又急。

  他不知道冷立林私下交給他的這些金銀首飾明明一直被他好好的收在床頭,為什麼會被真滄發現,還變成了這幅七零八落的樣子。

  「這——」真滄張了張嘴,狀似害怕般的看了看桓母,最終牢牢得閉了嘴,什麼也沒說。

  桓羽生順著真滄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親。

  桓母被自己兒子看得心虛不自在起來。

  她躲閃著自己兒子的目光,辯解道:「兒子,你是我親兒子,你有什麼改變我這當娘的能不知道嘛——最近你經常一個人躲起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心事——」

  「那您就趁著我不在家撬開我的床頭瑣一探究竟?!」桓羽生的臉色黑成了鍋底灰。

  「我若是不開開,我怎麼知道,你的心事,是你有了喜歡的姑娘,而你喜歡的姑娘竟然就是左相府的李杳杳?!!」

  「娘你——誰和你說什麼我喜歡李小姐的?!!李小姐高門貴女,這話,有損閨房清譽,不能亂說!!」

  「她有什麼清譽,都送你禮物了!!敢做不敢認啊!!」

  桓母知道自己沒理,但是不能在兒子面前失了氣勢,說話越發大聲,無理掙三分。

  桓羽生聽母親這麼說,氣得胸脯一股一股的,卻一直憋著不說話,看著甚是駭人。

  冷立林看這母子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笑眯眯的上前,裝模作樣的一起看了看桓羽生中的殘骸,「桓家夫人,這裡面,恐怕是有什麼誤會。這東西——確實是貴重了些,可是,這高門貴女這麼多,你怎麼斷定,這東西是李家小姐的?」

  桓母臉上掛不住了,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只是用眼睛看著前方的地,不敢和冷立林對視,

  「是我——我一看羽生的床頭的匣子李有這些女孩子的首飾,就覺得不對勁,我拿著問真滄,真滄說,他仿佛在李家小姐頭上看到過——我,我就——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家門貧寒,不好意思登門提親,我是你娘,你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我就想,為你實現這個心愿。」

  「可——可誰知道,這左相府,勢力的很,他們全家上下,仗著自己有權有勢,絲毫不把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當人啊。」

  「你娘今天是被好一頓羞辱。兒啊!!這李杳杳心氣兒高著呢,說你脅恩圖報,不是什麼君子所為,還讓娘,再也不要說結親這種話。兒啊,這姑娘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就是個嫌貧愛富,拜高踩低的主兒,以後,你就斷了念頭吧!!!」

  桓羽生聽了這話,臉上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什麼滋味都有。

  英俊的臉龐上同時展露出了尷尬,傷心,悔恨,焦急彷徨,難以置信種種表情——

  如此多的情緒同時展現,真是不容易了。

  「娘啊——「桓羽生咬著牙,指指自己的母親,又指了指自己,最終,只是無奈又無助地嘆了口氣,奪門而出。

  桓母看了自家兒子這樣,心疼的喊著「我的兒啊——」就要追上去,被桓父攔住了。

  「你這剛剛好一頓刺激他,他已經很沒臉見人了,尤其是你。你若是擔心,不如讓那小道士——」桓父看向真滄的方向,「他一個小孩,知道的事也少,比你,去得好。」

  桓父和桓母不約而同的看向局外人真滄。

  真滄迎上他們的目光,露出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般的」純真笑臉。

  桓父和桓母第一次同時達成了一致,顯出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就他了。

  桓母催促著真滄跑去撫慰桓羽生了。

  真滄走後。

  冷立林上前,甚是有禮的向桓母問道:「桓家夫人,方才,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我這聽的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稀里糊塗的——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您氣成這樣啊?」

  桓母張了張嘴,猶豫了下,還是閉上了。

  冷立林溫和的笑了,「您老人家要是不嫌棄晚輩愚鈍,不妨對晚輩一講.晚輩雖然沒什麼出息_但是——左相府,也算說得上話。「

  「您是羽生的母親羽生是我的好友,那您就是我的親姨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親姨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呢?!」

  桓母一聽冷立林如此說,立馬來了勁,把她帶著真滄去左相府為桓羽生求親被拒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好一頓描述。

  把原本半個時辰發生的事情描述的一天都演不完。

  因為,這其中,加了很多她自己想像出來的情節——比如李杳杳覺得她被桓家提親是侮辱,沒等桓母說完,便命令左右對著桓母掌嘴,只是由於左相怕落人口實,被文官參奏,這才作罷。

  如此之類的——

  不勝枚舉。

  桓母還沒瞎編完,冷立林已經聽不下去了。

  他匆匆回復了個一定會給桓母出氣的承諾,便帶著怒氣,奪門而出。

  桓父看了冷立林這架勢,有些害怕了,開始埋怨起自己婆娘,「你說你說那些做什麼啊!!這一次丟臉還不夠,還想讓冷公子也跟著一起沒臉?!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多啊?!!咱們民不與官斗!!」

  「你這沒出息的,自己老婆兒子被別人看不起,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媳婦我有本事,找了人替咱們出氣,你還在這裡瞻前顧後,怕三怕四的,再說了——冷公子可不是民——」桓母很不服氣自家老頭子的說法,想起冷立林剛剛氣沖衝出去的樣子,沾沾自喜起來。

  「冷公子確實不是民!!可是冷公子是看在兒子的面上才對我們有所照拂,不是看在你這個和他沒什麼交情的老婆子面子上!!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你拿著他當槍使,別累及咱們兒子!!!」

  桓父扔下這句話,被子一拉,蒙起頭來努力假裝睡覺。

  世事不問,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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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桓家不遠處的小河邊。

  桓羽生一個人靜靜的抱膝坐在河邊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