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廟裡的人陸陸續續地都睡下了。
後半夜,平日負責巡邏的鄭亮正在睡覺,迷糊中卻感覺有人在摸他的頭。
他們睡的通鋪,他還以為是旁邊的人亂摸,煩躁地吼了一句:「媽的你有病啊,老子困死了,別煩!」
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過了一會兒,那冰冰涼涼的手又摸上了他的頭,摸著摸著拍了一下,「這瓜熟了嗎?」
女人的聲音陰柔又詭異,鄭亮一下被嚇醒!
黑暗中,他感覺有什麼冰冰涼涼的物體貼上了他的臉!
太黑了,他什麼也看不見,頭頂又傳來女人的聲音:「熟了,可以切了。」
然後就是一陣磨刀的聲音……
「呲呲呲……」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被嚇得瞬間竄起,他一把將燈按亮,可是屋子裡除了幾個還熟睡的弟子並沒有其他人。
「鄭亮,你大晚上叫什麼?」同伴不高興的吼道。
「鬧鬼了,鬧鬼了,剛剛有個女鬼在摸我腦袋,還問瓜熟了沒?」
「我感覺她拿刀抵住了我的頭,要是我不醒我腦袋肯定要被砍了!」鄭亮臉色發白,渾身都在發抖。
「媽的,你發什麼瘋?我們在廟裡,什麼鬼還敢闖到廟裡來啊!」裘虎罵罵咧咧拉起被子蒙住了頭,還沒等他睡著,門一下被拍響了。
「裘師兄,出事了!」
「剛剛西院鬧鬼,有幾個師弟被鬼丟到池塘里去了!」
「還有,師祖的畫像被燒了!」
「什麼?」裘虎一下掀開被子跳下了床,「師祖畫像被燒了?」
「對,有弟子親眼看到那畫像憑空跑到了院子裡,然後就燒起來了!」
「什麼?」裘虎險些站不穩,那些符都是借命符,符被燒了那他們那些客戶都會死,那要出大事的!
可師父不是說那屋子他做了法沒人能靠近嗎?
怎麼還能燒起來!
一行人急急忙忙往東院跑,跑到那邊發現借命符已經被燒了一大半!
「完了,出大事了!趕緊給師父打電話!」
裘虎拿手機打了電話,「師父,廟裡鬧鬼,好多師兄弟被鬼打傷了,就連那些符都被燒了好些!」
「是,是,好……」
「您放心,您沒回來之前,我會看好剩下的符。」
掛了電話,裘虎冷聲道:「都別睡了,你們十幾個守在這,其他人跟我去查一查那些關在小院裡的人有沒有異常!」
鄭亮一哆嗦:「不是鬧鬼了嗎?為什麼要查人?」
「師叔說這廟裡四處他都提了驅邪符,鬼根本不敢靠近,肯定是人在作怪,跟我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小院走,他們騙了好些人關著,挨個詢問完那些人這才到了沈南歆的小院。
沈南歆一看他們進來,立馬哭上了,「大師,這院子裡剛剛鬧鬼,我好害怕!」
桃桃蹲在圍牆上看著那哭嚶嚶的女人,簡直沒眼看。
「沒,這院門都被鎖著,我們怎麼出得去啊。」
「那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裘虎有問。
那個女人愣了一下,慘白著臉說:「我聽到院子裡有動靜,拉開窗簾看了一眼看到院子裡有東西在飄!」
「我不拜師了,我不拜師了,求你讓我回家吧!」
沈南歆也跟著嚷嚷,「我也不拜師了,這神仙住的地方都能鬧鬼,這說明這神仙也沒多大本事!」
「我再呆在這到時候本事沒學成怕是要被鬼吃了,嗚嗚嗚……」
裘虎白天剛從沈南歆這騙了十萬塊,哪裡會這麼讓她走,立馬哄著:「沒有鬼,我跟你保證,我們這肯定沒鬼的!」
「師父馬上回來了,等他回來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能拜師的!」
沈南歆知道他在畫大餅,但還是裝作很相信的樣子:「真的嗎?神仙就要來了嗎?」
「是的,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沈南歆說完就回屋了。
裘虎看她那麼好騙,心裡已經在盤算著明天多騙她一些錢。
那些叫嚷著要走的人陸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裡安靜了下來,沈南歆躺在床上眉眼彎彎,本以為需要幾天才能解決這裡的事情,看來很快就能處理完回去了。
後半夜,沈南歆聽到外面吵了起來,她才坐起身子死咒印記就痛了起來。
是那個人來了。
她起身跑出去縱身一躍從圍牆翻了出去,廟裡的弟子都被安排去守剩下的借命符了,監控室沒人,也沒人發現她不見了。
她快速往那存放借命符的院子走,才走到圍牆外就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你們是廢物嗎?居然讓風水師混進來了!」
「什麼?什麼風水師?」
「這屋子我布了陣法,普通人是根本進不去的,可這人不但進來了,還把借命符給燒了!」男人盯著那剩下的符咒看了幾秒,突然脊背發涼,那人能全部燒掉卻沒有燒掉而是剩一半,這分明就是在引他回來啊!
「壞了!」
他轉身要走,平地卻升起一陣陰風直接將他掀翻在地!
「喲,神仙這是要去哪兒?」
少女輕快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眾人聞聲望去,只看到一個纖瘦的人影走了進來。
等到看清來人的長相,裘虎驚得渾身發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