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場面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車神,你發什麼呆啊,快開車,越快越好!」看見韓樂一臉呆滯的表情,韓達忍不住高聲提醒道。
「啊,哦,好。馬上。」韓樂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啟動了車子。
「開滿一點,這次不追人了。」林軒輕飄飄的一句話險些讓韓樂一頭把車開到樹上去。
整得韓達一臉莫名其妙,車神今天是怎麼了,有失水準啊。
「恩雅小姐,我們終於……終於又見面了。」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安鴻起身,為坐在自己對面的韓恩雅倒上紅酒。
韓恩雅端坐著,古典淡雅,明艷動人。只是一張俏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恩雅小姐,你對我還是這般冷漠,莫非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說出來,我一定改。」安鴻認真說著,眉眼間流露出幾分笑意。
「趙公子難道忘了,我們現在還是敵人嗎?」韓恩雅輕啟檀口,吐字如珠,令人聽起來極其悅耳,只是語調冰冷,不含一絲情感。
「哈哈,恩雅小姐此言差矣,商場上我們是敵人,但私下裡我還是希望能和你成為知心朋友。」安鴻忽然向前俯了俯身子,眼神真摯地看著韓恩雅。
「哦?不過可能要和趙公子說聲抱歉了,我這個人不喜歡隨便和人交朋友,尤其是……」韓恩雅頓了頓,接著說道,「像你這樣的人。」
「恩雅小姐敢愛敢恨的性格真是讓我欲罷不能啊,不知道林軒小兄弟是如何讓你做到青睞有加的,真是好生羨慕啊。」安鴻說著,對韓恩雅舉起了酒杯,微微一笑,仰頭喝下一口。
而韓恩雅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不為所動。
「看來恩雅小姐對我成見很深哪。還記得初次見到你,我便驚為天人,腦子一熱便向韓家提親,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在這裡自罰一杯,向你道個歉。」如此說道,安鴻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公子今日前來不會就是為了向我說這些吧。那大可不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韓恩雅說著作勢就要起身。
「誒,恩雅小姐且慢,我今日約你前來當然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安鴻抬頭,示意韓恩雅坐下,「我要說的是關於你我兩家生死存亡的事情。這個,恩雅小姐總有興趣聽吧。」
聽到這話,韓恩雅皺皺眉頭,緩緩坐下。
安鴻一看,堪稱陽光帥氣的臉上又重新布滿笑容。
安鴻晃動著酒杯,看著韓恩雅那張依舊冷冰冰的俏臉,緩緩開了口:
「局勢至此,你我雙方若繼續下去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魚死網破。即使有一方取得勝利,也是慘勝。相信你也不願自己辛苦經營的韓家落得這樣的下場。所以,我有個提議。」
韓恩雅冷冷地看著他,緩緩吐出四個字:
「併購免提。」
「恩雅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不可能看不清眼前的形勢。就算你有薛家,有薛瑜,你知道,你也永遠不會是我的對手。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薛家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地幫你。不知道恩雅小姐能不能幫我解解惑。」安鴻一臉溫和地看著韓恩雅,微笑道。
「我說了,併購免提。」韓恩雅看向安鴻的眼裡隱隱有火芒躍動。
「恩雅小姐,這是你韓家唯一能夠存活的希望,這根救命稻草,你確定就這麼捨棄了嗎?想想老爺子吧,莫非你真要讓他大半生的心血付之東流,讓他親手創立的韓氏集團灰飛煙滅?」安鴻一邊品著這極品紅酒,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
「所以,你今天是來勸降的?」聽了安鴻的話,韓恩雅的眼神凝了凝。
「你可以這麼理解,當然也可以視我為是來下最後通牒的。」安鴻微笑道。
「對待敵人,你可還真是大方。」韓恩雅冷冷說道。
「不,」安鴻擺了擺手,「我的大方只對於你,恩雅小姐。」
「如果,即使如此,我還是拒絕呢?」韓恩雅終於端起了酒杯。
「那你可就要做好準備了,不論是你,還是薛瑜,不論是韓家,還是薛家,全都要為你今天的選擇而付出無比慘痛的代價。哦對了,我忘了,還有一個羅家。真是可憐。羅家不過是城門失火做了那條被殃及的池魚罷了。」安鴻的聲音很輕,說出的話卻像一記重錘一般敲在韓恩雅的心頭,讓她頓時喘不過氣來。
抿了抿了嘴唇,韓恩雅放下酒杯。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她站起身來,對安鴻冷冷說道:
「這就不勞趙公子費心了。」
說罷轉身欲走。
「呵呵,恩雅小姐,我這好不容易來J市一趟,你這待客之道,好像不太好啊。」說著,安鴻朝旁邊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衛衣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黑衣男了解,一步跨出,攔住了韓恩雅的去路。
韓恩雅前進的身形一頓,眼神變得冷厲起來。她「霍」的一下轉過身來。
「安鴻,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韓恩雅微寒的俏臉,安鴻臉上的笑容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沒什麼,只是想請恩雅小姐賞臉一起吃完這頓飯而已,說不定這就是最後的午餐呢。」
聽了安鴻的話,韓恩雅的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隨即恢復正常。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黑衣男以及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獨立的包間,目前就她與安鴻以及這個黑衣男。原先充當護花使者的韓達藉口上了個廁所可到現在還沒回來。
「坐下吧,恩雅小姐,享受這最好的美好時光。你知道,我可是一點兒都不願意傷害你啊。哈哈。」安鴻搖晃著酒杯,爽朗地笑道。
韓恩雅轉過身,厭惡地看了安鴻了一眼。
說實話,剛開始接到安鴻的邀約,她自己都吃了一驚。而且約會地點是在J市,這讓韓恩雅不禁感到困惑。在這敏感的時期,身處風頭浪尖上的當代安家掌門人竟然如此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敵人的地盤上,並且主動邀請了她,這是何等的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