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飛刀迎上鐵鞭,碰撞間火花四濺,稍微一滯,接著以更大的力量向前衝去。
謝明傑臉色一變,卻並不退縮,一聲暗喝,運起氣來,試圖將飛刀撞落。
結果兩者在半空中形成了僵持。
然而這種局面很快就結束,謝明傑眼珠一轉,反應極快,手腕再次翻動,卸去大部分力量,鐵鞭子看似軟弱無力地垂下,下一秒卻從一個極其詭異的方向抽向了林軒。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飛刀繼續向前,似是脫離了阻礙,歡心不已,輕嘯著向謝明傑飛去。只是下一秒便被古天擊落,但它的力量之大卻令古天虎口一震,隱約滲出血來。
察覺到危險的來臨,林軒臉色一變。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要是被一鞭子抽中身子,搞不好骨頭都會變得粉碎!
心下驚駭卻來不及細想,林軒順勢往地上一滾,鞭子堪堪從頭頂側過,留下一陣破風聲。饒是心志堅韌如林軒也不由得暗道一聲僥倖。再慢上哪怕0.1秒,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MD!
林軒心裡暗罵一聲,這個皮球精玩什麼不好,偏偏玩鞭子!難不成看他長得帥,特地練了這一手?靠,都是些什麼人,一個耍劍,一個玩鞭子,還真特麼是絕配!
林軒抬起頭,哪知正好對上謝明傑那火熱的目光,謝明傑對他曖昧一笑,緊接著又是勢大力沉的一鞭子。
林軒又是一個驢打滾,鐵鞭帶著破風聲重重打在了他剛才趴著的位置,如平地里炸起了一聲驚雷,震顫著林軒的心神。
還不及喘上一口氣,林軒便又聽得呼呼聲響起。於是乎,他又不得不滾了起來。
一時間,場面局勢急轉直下,林軒變得狼狽不已。
「哈哈,怎麼,你小子剛才不是很狂嗎?怎麼現在只會在地上打滾了?要不要喊幾聲饒命來聽聽?」看著滿地打滾的林軒,古天心情那叫一個舒暢,剛才的抑鬱一掃而空。
「嘿嘿。」謝明傑也跟著乾笑了幾聲,不過這笑聲,卻是令林軒毛骨悚然。
蕭紅已經後退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看著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林軒,心頭不由得響起一聲嘆息。
與在酒吧里的威武霸氣相比,林軒現在的情況確實慘不忍睹,直讓她懷疑這還是同一個人嗎?不過直覺告訴她,林軒並不簡單!
果然,當蕭紅再次看向場上的時候,林軒早就已經找好了一個機會站了起來,並且與謝明傑的鐵鞭子拉開到了一個它絕對夠不著的地方。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林軒跟個沒事人一般,嘴角依舊噙滿了醉人的笑意,順帶著理了理頭上的髮型。
都說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林軒表示深為贊同。
握著手裡的鐵鞭,謝明傑依舊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和過來。
為什麼剛才一直只有打滾閃避鐵鞭的林軒突然間就出現在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要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說,他真要懷疑是見鬼了!
自己甩動鐵鞭的速度絕對不慢,鐵鞭的威力就連古天都不敢輕易攖其鋒芒,要不然自己也絕對坐不穩三長老的位置。
但這小子偏偏就從自己的鞭下逃了出去,近乎毫髮無傷,這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不行,今天非殺了他不可!
謝明傑幾乎就要將鐵鞭的把柄握碎,速來冷漠的他第一次因為非殺一個人而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波動,他的雙眼變得通紅,殺意凜然。
不過令他感到更為氣憤的是,林軒竟然直接無視了他,轉頭對古天如此說道:
「我說你這老頭,本事一點沒有,鼓掌倒是鼓得挺歡啊。我看你這一輩子啊,也就這樣了,永遠啊,也就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頭,吃吃屁,聞聞香。我想了一下,其實這樣也蠻好的。哈哈。」林軒撫摸著下巴,戲謔道。
古天一聽,鼻子都氣歪了。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怎麼說。誰讓他剛才確實是鼓掌了來著。直到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半晌才憋出了一句:
「小子,我今天不殺你,誓不為人!」說完恨恨地看著看著林軒,提上軟劍作勢就要上前。
「古天,慢著,這小子有些古怪,單對單,你我皆奈何不了他,要殺他,恐怕得你我二人聯手。而且他如此激怒你,只怕是要拿你做突破口。」
古天一聽,趕忙頓住身形,接著一臉詫異地看著謝明傑。
自己這個老搭檔,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而且說的是句句在理。
林軒在一旁聽著,不由得暗道一聲可惜,這謝明傑,實在是精明。一對一,他贏的概率勉強有百分之六十,一對二,只怕是九死一生!
不由得摸了摸身上僅剩的兩把飛刀,林軒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不過氣勢上,他可不會認輸。
「我說你這個老頭,對,就是耍『賤』的那個,在那磨蹭嘰歪了半天,幹啥呢?還要打不打,不打小爺我可就不伺候了。這天怪冷的,凍著了你付醫藥費啊?」林軒滿臉戲謔,心裡卻是想著,就算是打不過,老子也要氣得你們吐血。
果然,此話一出,古天一對橫眉倒豎了起來,胸膛一陣起伏,呼吸聲也變得粗重,握著軟劍的右手不斷顫抖著。
此子欺人太甚!
「怎麼,看你們架勢,是要一起上?都一把年紀了,兩個人欺負我一個晚輩有意思嗎?說出去也不怕丟人,你們不害臊我都替你們感到害臊!不要臉的老傢伙!哼!」林軒一聲冷哼,雙手環抱,樣子十分傲嬌。
你還知道你是晚輩?!
古天真想拿起劍鞘在林軒頭上好好敲上幾下,還從來沒有見過晚輩對長輩這麼說話的。這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野小子!真是好生沒有教養!
「我受不了了!啊~」古天一聲怒吼,軟劍鏗鏘作響,徑直殺向林軒。
「哎~」
謝明傑看著竄將出去的古天,不由得搖了搖頭,搭檔多年,他是最熟悉古天的脾性,那暴脾氣,簡直就是一點就著。按理說,像他這樣的性格更適合刀,而不適合劍,但偏偏就習得一手好劍法,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