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嗚嗚」聲分明就是三兒發出來的,只是它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裡?
來不及細想,宋美佳趕忙掙開手中的繩索,並將腳上的一併解開。
她一下子推開了車門,外面的眼光晃得她有些刺眼。
她低下頭,發現三兒就在旁邊歡快地搖著尾巴,還繞著自己轉圈。
「三兒,你怎麼在這裡?」
宋美佳一把抱起它,忍不住親了一口。
三兒伸出小爪子捂著臉,儼然一副害羞的樣子。
宋美佳一陣嬌笑。
就在這時,背後兩個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宋美佳一緊張,緊緊地抱著三兒,慢慢轉過了身子。
待看清朝自己而來的兩人,宋美佳臉上消隱的笑容又重新浮現。
陳保定和白夜緩緩走到宋美佳面前,齊聲喊了聲:
「嫂子。」
宋美佳臉紅地點了點頭。
「嫂子受驚了。」
白夜一邊說著,一邊來到黑色本田轎車前。
同時向陳保定打了個眼神。
陳保定瞭然,帶著宋美佳遠遠離開。
白夜透過車窗,看著死的不能再死的兩個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讓他們這麼痛快地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帶上白手套,白夜輕輕將這兩具屍體扔到后座上,隨即坐上駕駛座,將車開到了山上。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火光沖天而起,接著便看見滾滾濃煙冒起。
白夜拍了拍手,將手套脫下扔進報廢的車裡。
重新往嘴裡放入一塊口香糖,朝遠處的陳保定和宋美佳走去。
宋美佳顯然聽見了那聲巨響,看著山後的濃煙,她蹙了蹙了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她天真,並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懂;她善良,並不代表就可以任意忍受到別人對她的傷害,尤其是對於那些想要通過傷害她來傷害林軒的人。
「嫂子,我們走吧,林哥還在等我們呢。」
陳保定將車開到宋美佳面前,下車輕輕為她打開了車門。
整個過程目不斜視。
「嗯。」
宋美佳對他笑了笑,抱著三兒坐在后座上。
白夜隨之也上了車,對陳保定做了個「ok」的手勢,陳保定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車子緩緩啟動,開向了J市。
「走吧,他們該到了。」
林軒收回在秋風中展開的雙臂,轉頭對元歌說道。
元歌看著他溫醇的笑臉,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疑惑。
「這樣的表情可不應該出現在你臉上,元歌。」
林軒撫摸著元歌那一半堪稱完美的臉龐,輕聲說道。
元歌不發一言,卻將林軒的另一隻手緩緩抬起,接著猛地按在自己的胸前。
感受著手心處傳來的曼妙的感覺,林軒眼神深邃地看著元歌,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這樣可不好。」
「哪裡不好,是因為我不夠好?」
元歌看向林軒,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林軒狠狠地抹了一把她胸前的豐滿,隨即拉開身位。
惹得元歌一陣嬌笑,胸前一陣顫抖,看的林軒一陣晃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林軒呼了口氣,元歌則眉眼含笑地看著他。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自古便不共戴天,安鴻占有欲極強,我搶了他內定的女人,他對我實行報復是定然的,但要怎麼報復呢?」
「派刺客暗殺我?對我這樣的小人物完全沒必要。在他看來弄死我太容易了,那樣只會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他的起點太高了,而有時候站得太高,手段太多,反而會成為一種負累。」
「他為什麼抓走美佳,其實我也還沒琢磨透。」
「威脅我單方面解除與韓恩雅的婚約?還是脅迫我和他一起搞垮星辰集團?」
「就在剛才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抓走美佳,然後向外界宣布與她訂婚,訂婚日期就在這個月的15號,你說,兩場世紀訂婚儀式同時舉辦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軒笑得眉眼彎彎,語氣里卻包含著無盡的森冷。
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身?
元歌詫異地望著林軒,這種可能性存在的概率有多大?
林軒不知道,但是如果美佳真的落到了安鴻的手裡並且真的這麼做了,那只怕到時候自己真的會瘋掉。
元歌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宋美佳恐怕已經占據了林軒的整個心,林軒對他的愛,是刻進骨子裡的那種愛。
有時候,元歌甚至羨慕起這個被自己視為妹妹的女孩,在生命的最後階段,遇上了一個如此愛惜自己的男人,但同時,她又為她感到無盡的惋惜。生命對與她來說,彌足珍貴卻又脆弱不堪。
「走吧,看來以後你要貼身保護她了。」
言罷,林軒走下天台的樓梯,無盡的秋風在他背後吹響。
「是,主人。」
林軒家裡。
林軒緊緊地久久地抱住安全歸來的宋美佳。
「美佳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林軒把頭埋進宋美佳的頭髮里,柔聲說道。
宋美佳搖了搖頭,輕輕抬起手,捂住了林軒的嘴巴。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你說愛我。」
宋美佳笑著說道,眼角卻有淚水悄然滑落。
「嗯,我愛你。」
林軒深情款款地說著。
「我也愛你。」宋美佳突然踮起腳尖,在林軒臉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隨即臉紅地跑開,留下林軒站在原地摸著被她親過的臉頰啞然失笑。
這時,別墅外響起了幾聲鳴笛聲。
林軒走出門,只見從車上下來了兩道身影。
韓恩雅。
和她弟弟韓達。
韓恩雅踩著高跟快步走向林軒,一張俏臉上滿是焦急與關切。
「美佳回來了嗎?」
「在房間裡面。」
林軒指了指美佳房間的方向。
於是韓恩雅不再理會林軒,徑直走進了屋裡。
韓達跟著林軒上了美佳橋(林軒給別墅里那座架空的橋取得名字),在橋頭的亭子裡兩人坐下。
「再過兩天就是你和我姐的訂婚儀式了,你準備好了嗎?」
韓達難得地正經了起來。
現在他的神經每一天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爺爺拒絕了安家的提親,這件事令他興奮也讓他擔憂。
興奮的是姐姐不用淪為家族利益的棋子,擔憂的是拒絕便意味著兩家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