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尋個好歸宿

  「姨娘?」丫鬟疑惑地喊道,但秋姨娘的表情呆滯,似乎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宴會廳內,蘇氏獨自坐在一個角落,優雅地品著茶。她不時望向後門,眉頭緊鎖,心中為紜姿遲遲未歸而擔憂。

  這時,葉府的一位嬤嬤急匆匆走來,神色緊張,在蘇氏面前停了下來:「不好了,大小姐……」

  蘇氏的心猛地一緊,手微微顫抖,險些將手中的茶杯打翻。她立刻放下杯子,焦急地問:「出了什麼事?紜姿怎麼樣了?」

  「您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蘇氏一聽,立刻站起身,急切地朝門外走去。她的步伐急促,雙拳在袖下握得緊緊的,臉上滿是焦慮,「紜姿……」

  「紜姿在哪裡?」走了片刻,蘇氏回頭問那嬤嬤,卻發現嬤嬤已經不見了。

  四周一片寂靜,連個僕人的影子都沒有。蘇氏停下腳步,心裡不由得更加不安。

  剛才一心掛念著紜姿,竟沒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梅花院,那是她與葉崇德曾經彈琴吟詩的地方。

  眼前的梅花樹枝條黑黝黝的,上面綴滿了花蕾,再過一個月就要盛開了,那時白雪覆蓋下的梅花定會美不勝收。

  望著這片熟悉的景象,蘇氏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已毫無意義,那個曾與她共度良宵、許下一生誓言的男人,卻曾狠心地想要置她於死地……

  每當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蘇氏就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渾身冰冷。

  十年的傷痛讓她學會了放手,不再對葉府有任何眷戀,也不再思念葉崇德。

  正當蘇氏準備離開之際,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清和。」

  葉崇德身著白衣出現在她身後,手持摺扇,眼中帶著複雜的情緒,深深凝視著她。

  蘇氏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震,但她迅速掩飾住內心的波動,冷淡地問道:「葉老爺,剛才府里的嬤嬤說紜姿出事了,請問她現在在哪裡?」

  葉崇德見到蘇氏那雙疏離的眼睛,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摺扇。她還是那麼美麗,宛如畫中人,靜靜地站在那裡,氣質溫婉如初。

  他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為何從前沒有發現她的美好?

  蘇氏曾將葉府管理得井井有條,十多年來從未出過差錯。

  但自從她放手,把後宅的事務交給姨娘之後,一切都變得混亂不堪。

  如果當時她還掌管著一切……

  葉崇德心中滿是悔恨,恨不得時光倒流。但他知道,只要蘇氏願意回頭,他們還有機會重新開始。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他會對她更好。

  「紜姿沒事,我是想見你。」葉崇德試圖平復心情,溫和地說。

  「清和……」蘇氏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緊張地握緊了雙手,面對葉崇德的接近,感到害怕。回憶起曾經被壓迫到窒息的經歷,她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葉崇德並未察覺蘇氏的恐懼,繼續說著:「還記得這片梅林嗎?我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裡。那時你的手帕被風吹走,是我幫你撿回來的。後來你說你喜歡梅花,我就為你種下了這片梅園。」

  儘管葉崇德的說得深情,但蘇氏的心卻毫無波瀾。

  從離開葉府那一刻起,她便決定再也不回頭。

  多年來的忍耐與犧牲已讓她對這段感情徹底失望。

  「清和啊……」葉崇德嘆了口氣,「大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十四年的婚姻,情深似海。自你離開後,我常常來這裡懷念你的身影。」

  「我承認,以前是我錯了,對你不夠好。現在每晚閉上眼都是你的樣子。若當初沒有讓葉姨娘進府,或許我們的關係還能恢復原狀……」

  「葉老爺,往事已矣,請您別再提了。」蘇氏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已經簽了和離書,彼此間再無瓜葛。無論您今後如何,都與我無關。」

  當蘇氏準備離開時,葉崇德急切地抓住了她的袖子:「清和,我已經改正了錯誤,幾個月前,我已經把葉姨娘趕出了府,不會再有人打擾你了。」

  這消息讓蘇氏停住了腳步,眉頭緊鎖。她疑惑地看著葉崇德,心中不解。

  葉崇德這人心狠手辣,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這一刻,蘇氏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她明白,和這樣一個無情的人共度餘生是絕不可能的。

  「葉老爺,請您放手。」蘇氏平靜而堅定地說。

  葉崇德急忙說道:「清和,聽我說,自從你走後,葉府一直為你留著大婦的位置。只要你願意回來,我什麼都依你,保證不會讓你受委屈。而且,關於紜姿的事,我會盡全力為她找一門好親事。」

  見蘇氏皺眉,葉崇德以為她動搖了,繼續勸說:「紜姿是我們的女兒。你一個離異的女人帶著她,在京城會受到多少非議?誰家還會願意娶她呢?為了紜姿的未來考慮,你應該回到葉府來啊。」

  蘇氏眉頭緊鎖,臉色凝重,但依然沒有開口。

  葉崇德感到一絲希望,接著說:「所以……」

  然而,他的話被蘇氏冰冷的聲音打斷:「葉老爺,關於紜姿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蘇家也會竭力為她尋個好歸宿。至於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可能,我不會回葉府的。」

  蘇氏眼神堅定,仿佛做出了不可更改的決定。她與女兒紜姿長得有幾分相似,顯然紜姿也繼承了她的性格。

  在蘇府的日子裡,紜姿多次試探母親的心意,生怕母親為了自己再次回到葉府。

  蘇氏理解女兒的擔憂,並且決心不讓紜姿的努力白費。她們好不容易才逃離那個地方,拿到了和離書,她絕對不會讓這一切成為泡影。

  「葉老爺,從今往後,我們不必再見面了。」說完,蘇氏毅然轉身離去。

  「清和!清和。」葉崇德心中一沉,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決絕。

  他追上去抓住她的手,「清和,告訴我怎樣做才能挽回你的心?」

  「放開我,別再糾纏下去了。」蘇氏掙扎著,感覺到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