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不要這樣說,你也很好。閱讀
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媽媽不許你胡思亂想。」
簡梅心底的酸楚難以言喻。
蘇珊珊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牽強的微微一笑。
「還是媽媽對我最好,媽你多吃一點。」
一旁的蘇永昌看著這個畫面,猶如萬箭穿心。
他以前一直責怪簡梅寵溺孩子,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這娘倆的世界裡,缺少的是他身為丈夫,身為父親的陪伴。
一碗飯蘇永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下去的,餐後他來到書房,疲憊煩躁的捂著臉頰,好半天后才拿起手邊的電話,給楊縣那邊撥去電話號碼。
電話是蘇寒接的,蘇寒一聽是二叔的聲音,心底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珊珊……
「小寒,你爺爺在不,讓他接聽電話,我有事跟他說。」
「二叔,珊珊現在怎麼樣,好點了沒?」
對於蘇珊珊這個病情,他無能為力,能做的就是多關心一下二叔二嬸。
「一天不如一天,醫院也不呆了,這幾天在家裡。」
蘇永昌的聲音聽起來也是萬般無奈。
蘇寒猶豫了一下,說到:「二叔你等等,我馬上去喊爺爺來。」
電話里,蘇寒跟蘇永昌打了招呼便去喊來蘇老頭,蘇老頭依舊冷著臉。
那丫頭闖了這麼大的貨,現在他這個二兒子恐怕是要求自己想辦法救她出來吧?
救什麼救,就得讓她在裡面呆著好好吃些苦頭,她是從小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
蘇老頭極不情願的拿起電話筒,語氣冷的只能聽見不悅和怒氣。
「啥事?長話短說。」
「爸……」
蘇永昌心情沉重的喚了一聲,一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蘇老頭很少聽見兒子這般無奈低沉的聲音,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
蘇老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一旁的蘇寒,仿佛在問,你二叔沒遇到什麼事吧?
「你好好說話。」
蘇老頭見另一端又沒了聲音,乾咳了兩聲,低低的吼道。
「爸,你跟大哥大嫂最近回來一趟吧,珊珊想跟你們坐在一起吃頓飯。」
蘇永昌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手捂住自己嘴巴,無聲的落淚。
他是一名醫生,也是一位父親。
他可以治病救人,可是他卻救不回自己的孩子。
這種絕望,讓他愧痛無比。
蘇老頭敏銳的察覺到二兒子的不適,剛想張嘴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就見電話另一端傳來蘇永昌的哽咽聲。
「爸,珊珊的病確診了,是血症,她沒幾天了。」
蘇永昌說完,沒等蘇老頭說什麼便掛斷電話。
一手掩面,無力的從椅子上滑落下去,積攢的哀痛愴然淚下。
蘇老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電話筒里傳來掉線的聲音,蘇寒疑惑的看著目光呆滯的爺爺,微微嘆息一聲。
「爺爺……」
「小寒,你知道珊珊生病的事嗎?」
蘇寒點頭,知道老頭此刻面上波瀾不驚,實則一顆心坐立難安。
「什麼時候的事?」
「前不久。」
蘇老頭手裡的電話筒重重歸回原位,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走出書房。
薛雨柔這邊,自打知道楊麗娜是她的女兒後,身體一直不好,幾天前她給楊麗娜買了衣服,跟她拍了照片吃了飯。
她認女心切,但也察覺到楊麗娜在故意跟她保持距離。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毫無保留的跟楊麗娜拉進關係。
蘇老頭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薛雨柔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們一早出發回北京。」
蘇老頭說完,便回去了自己房間。
薛雨柔回神,一臉不解的看著蘇寒,仿佛在問發生了何事。
她剛剛在想事情,沒聽清蘇老頭說的什麼話。
「爺爺說,明天你們一起回北京。」
薛雨柔心底里有些失落,她不想回去。
蘇寒看出薛雨柔有些為難,便坐到薛雨柔旁邊,很認真的說道:「媽,我知道你捨不得毅兒,但是你必須回去。
珊珊她得白血病了,時間不多了,二叔剛剛來電話,叫你們回去可能有事。」
薛雨柔心裡一痛,失去孩子的感受她明白,恐怕簡梅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
想到楊麗娜,又想到兩姐妹之間的恩恩怨怨,薛雨柔重重的嘆息一聲。
「小寒,答應媽媽,這幾天我不在的日子裡,請幫我照看保護好楊麗娜,不要問為什麼,她對我們這個家來說很重要。」
薛雨柔語重心長,她很想告訴蘇寒原因和理由,可是眼下那孩子還沒有接受自己,她不能擅自決定。
蘇寒隱隱約約覺得哪裡有問題,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行了媽,人家是有老公的人,哪裡輪得著我照顧,你就安安心心回北京去吧。
你要這邊還有事處理,完了讓小朱送你過來就行。」
「小寒,你聽媽媽說,麗娜她、她跟你不一樣,幫我保護好她。」
蘇寒無奈笑笑,但心裡在想,他們本來就不一樣,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
蘇寒想,改天得在楊麗娜跟前套套話。
今年家裡人都怎麼了,小林那個鬼丫頭原本要呆在楊縣的,結果這次跑去雲縣那個貧窮的犄角旮旯里呆著。
還有自己媽媽也是,很不正常。
似乎,今天的蘇家不太平。
***
雲縣縣醫院,蘇林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全身被冷汗浸濕。
她感覺嗓子痛的厲害,身上也忽冷忽熱。
她看了看時間,差那麼一點點就睡到中午了。
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腦子昏昏沉沉,重的厲害。
無奈她只得又躺回去。
舒曼端著一盆涼水進來,看蘇林醒來,埋怨道:「你說說你,昨天遇到狼,腳扭傷了不說,後半夜哼哼唧唧做了半晚上的噩夢,好不容易天亮了還發燒,真是折磨人。」
舒曼說著,將浸濕的毛巾疊成小方塊敷到蘇林額頭上。
「要我說啊,你就不該來這裡,你又不缺錢,跑這裡來為了多掙幾個實習費,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的,你爸媽要是知道,該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