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剛知道此事時的心情,薛雨柔現在的心情算好了很多。
不管怎麼說,楊麗娜能在陳二娥那種惡毒女人的手底下還活著,她很慶幸。
她的女兒,憑靠自己的能力,在楊縣這個小縣城年收入百萬。
作為新時代的女性,有這樣的身價,在京城都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楊縣。
薛雨柔想多了,心情變順暢了。
她現在擔心的是,楊麗娜為了蘇林,不肯與自己相認,她該怎麼辦才好?
蘇林也是她的孩子,她捨不得傷害她。
得知此事的時候,她情緒太過於激動,現在冷靜下來,才發覺,是老天憐憫,才讓她得知這麼重要的真相。
人心要善,既然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得知這麼重要的事,這是人生一大幸事。
萬一她人沒了,真相浮出水面,還有何意義?
薛雨柔想到這裡,深深嘆息。
不管怎麼樣,楊麗娜她是不會放棄的。
她拒絕與自己相認,那她就一步一步來接近她。
石頭揣懷裡都能捂熱,更何況是心地善良的楊麗娜。
薛雨柔心底里總算是想通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為了讓自己儘快恢復體力,她特意多吃了幾口。
北京那個地方,她暫時不會先回去的。
飯桌上,陳月和蘇寒看起來沒有胃口,尤其是陳月。
她拉聳著腦袋,出神的扒拉著米飯。
葉文文一臉疑惑,忍不住問:「你們兩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吵架了?」
蘇寒可是向他們二老保證過,一輩子要對陳月好的。
葉文文想到之前蘇寒的保證,心底里有些不爽。
事情這才過去多久,蘇寒這傢伙就原形畢露了?
「不是的媽,我寵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吵架。」
蘇喊趕緊解釋,順便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陳月碗裡。
薛雨柔看自己兒子緊張的樣子,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陳月看到碗裡的肉稍作停頓。
「媽,沒有的,我們沒吵架,你別擔心了,趕緊多吃一點吧。」
陳月不想說,這會兒她的心裡堵得慌。
「嘿,你們兩個倒是合起伙來對付我了是吧?」
葉文文不悅,都說嫁出去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看還真是這樣。
沒心沒肺,活該被欺負。
「不是的媽,米粒剛出生兩天的孩子被人販子抱走了,知道這事,我心裡堵的慌,沒有胃口。
你真的不要瞎想,這一個多月你也看見了,蘇寒他現在是一名合格的爸爸,更是一名合格的丈夫,你不要再懷疑我們感情不和了。
有些事我不想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陳月心裡有點亂,被自己媽埋怨一句,莫名其妙感覺煩躁,說了一通之後,顯得更加煩躁。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她實在是沒有胃口。
小毅兒在自己懷裡長了一個多月,母子連心的那種感覺只有身為母親的她能懂。
眼下米粒單純的樣子在陳月腦海里徘徊,陳月越想,心臟跳動的位置越是感覺悶的慌。
米粒轉身進去臥室,順帶關上房門。
蘇寒也放下了筷子,起身跟去了臥室。
三個大人互看一眼,才發覺事情似乎比他們想像的要嚴重。
一聽人販子,薛雨柔就想起陳二娥。
陳二娥就是人販子,變相的讓她們母女分離。
如果要騙,那就騙一輩子好了,中途突然被自己得知真相,只要一想起楊麗娜,薛雨柔就覺得她是千古罪人,將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留給那麼一個壞心眼的惡毒女人。
葉文文心底里也不舒服,被自己女兒懟就懟了吧,這會兒她心裡不停的在責怪自己,幹嘛要多說那麼一句。
其實,她就是想變相的說一下,他們小兩口的感情比以前更加的好了。
沒想到,弄巧成拙。
「這可惡的人販子,實在是太可恨了,抱走人家孩子,這等於是往當媽的人心口扎刀子啊。
每年,要有多少孩子被那些畜生禍害。
又有多少家庭被這些畜生害的妻離子散。」
蘇展鵬也氣,氣呼呼的扒拉完碗裡的米飯,也離開了飯桌。
臥室里,陳月坐靠在床頭,將臉埋在雙腿間。
她心情不好,心裡憋的難受。
蘇寒進來的時候,手裡還端著一杯熱水。
「行了,別多想了,人還得往前看,孩子被抱走誰都難受,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但是又怕你事後知道怪我不早點告訴你。
喝點熱水,我已經讓馬少龍幫忙去查了。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等待。」
蘇寒話落,陳月抬起頭,一臉哀傷。
「蘇寒謝謝你,謝謝你守在我跟孩子身邊。」
「你說什麼傻話?
我是你老公,我不守著你守誰?」
蘇寒寵溺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陳月的頭。
「我跟媽商量好了,等過段時間你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就跟著媽回去北京吧。
你一身才華,不能因為我喪失在這裡,你應該回去你該待的地方。」
蘇寒想,之前陳月的工作是爺爺為了撮合他們二人,才插手將陳月的工作調到楊縣來的。
現在,他們感情穩定,陳月又心系醫學,他希望她能站在屬於她自己的舞台,閃閃發光,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當然,這也是為了陳月而著想。
陳月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然的看著蘇寒。
他叫她回北京?
「我不想回去,這裡有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我們的孩子也是在這裡出生的,我是醫生,在哪裡都是救死扶傷,到哪裡意義都一樣的。」
蘇寒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陳月,微微一笑。
這是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陳月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情緒這麼激動。
「我就是想你的人生有價值,如果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只是,放棄北京待在楊縣,你覺得值得嗎?」
蘇寒將陳月攬進自己懷裡。
他知道,有多少人擠破頭腦想要去北京工作。
可是懷裡的人,卻不稀罕。
在她的眼裡,到哪裡,她要體現的價值都是一樣為人民服務。
「值得。
這裡有你,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工作。
你在哪裡,家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