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娜長長的做個深呼吸,有些出神。閱讀
李景明趁其不備,將衣服撕扯下來丟到一旁,將人攬進懷裡。
「想啥了?這麼大一活人在你面前你看不見。」
李景明說著,大手變得不安分起來。
「我在想,為什麼非得生兒子不可?
你說別人懷孕怎麼跟雞下蛋一樣,我懷孕就這麼難了?
我們兩已經苟且快兩年了,再怎麼不易受孕,我覺得也應該有那麼一兩次中獎的機會吧!」
楊麗娜說著,一臉哀愁。
李景明卻被楊麗娜說的苟且二字逗笑了。
「你都說了,咱兩苟且兩年。
苟且啥意思?偷雞摸狗的意思。
偷的時候人難免緊張,不中獎也正常,萬一是你老公我的毛病了?
媳婦,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咱們正大光明你情我願的來好不好?」
李景明話落,大手不安分起來。
楊麗娜覺得身體有些癢,冷哼一聲,雙腿勾住他的腰,壓身附上。
……
日子一晃就到正月初八了,這天晚上,村子裡火光通天。
在村長的組織下,晚上的社火活動八點整開始。
之前村長讓李景明當龍頭,李景明在初六這天便去練習了幾次。
這期間楊麗娜跟著去了幾次。
她感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社火活動中栩栩如生的龍是怎麼樣做成的。
按照習俗,龍有一公一母。
這兩個龍頭,是村里十幾位年長者用竹子做出龍頭的形狀,後用彩紙做繪畫、粘貼、裝飾,耗時半個月完成的。
也就是說,這龍頭在年前就準備了。
之前她有了解過,這是西北一帶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這些手藝能遺傳至今,可歌可泣。
這些年老者,得心無雜念,做出的龍頭才會慈眉善目。
當然,在幾十年後,隨著地域的發展,每個地方的社火活動都有了較大的差異。
但是楊麗娜還是為眼前精湛的手藝而驚訝和激動。
她覺得,這次重生,是老天給她遇見世外桃源的機會。
兩個龍頭做好,龍身是用竹子做成的,每半截中間綁著一隻手電筒,龍鱗是印有龍鱗的紅布和黃布,長大概有十幾米,龍尾是用綠色的鮮竹子做的。
李景明是那個舞龍頭的人,下午四點早早吃過飯,便被人喊走了。
不知是他不放心楊麗娜,還是想讓她跟著自己,走時便帶上了楊麗娜。
學校院子裡,演員們早已經就位,另一個龍頭是李景城在舞。
李景城身上穿著特定的服裝,臉上圖了油彩,黑臉白眉紅唇,看起來有點嚇人。
沒一會兒,李景明也是如此著裝,唯一不同的是,李景明身上的演員服裝是紅色,李景城的是黃色。
龍的後半身是村里體力好的青年人,李小軍也在其中。
讓楊麗娜好奇的是,還有踩高台,舞獅,旱船,秧歌,耍棍等表演。
這仔細一看,半個村子的人都來當演員了。
天快黑前,家家戶戶將門前打掃乾淨,給孩子糊了紙燈籠,等著天黑。
村子裡的孩子人手一個紅色的燈籠,有長的、方的、圓的、扁的。
喜慶的氣氛帶動了楊麗娜想要跟著她們狂歡的心,她聽著這幫人開玩笑,笑的像個孩子。
活動開始,兩條龍首當其衝。
社火經過之處,爆竹聲聲,鑼鼓喧天,氣氛熱烈,好不熱鬧。
楊麗娜被李景瑄和孫玉秀護著,一路被大家擠到了學校操場。
楊麗娜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李景明舞動的那個龍頭。
龍頭在糙漢子手裡,時而呈S形,時而回首遙望,時而與身旁的一隻眉來眼去打情罵俏。
表演真是美不勝收,妙不可言。
表演大概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楊麗娜徹底被西北這個糙漢子迷住了,她從小學操場往外走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李景明的龍頭上,一個不注意就跟一個瘦弱的婦女撞到一起。
楊麗娜一時半會兒沒認出是誰,愣了幾秒,才將她跟劉翠聯想到一起。
劉翠身上裹著一件寬大破舊的棉襖,頭頂圍著一條綠色的頭巾,一張臉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就連那雙眸子也是慘澹的沒有絲毫生氣。
楊麗娜震驚,半年前的事情歷歷在目,僅半年時間就物是人非,其實劉翠又何嘗不是思想封建下悲劇人生呢?
當然,這與她自己的為人也有很大的關係。
劉翠顯然也很吃驚,嘴唇微張,想說什麼,但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她本不想出來的,自打半年前發生那種事後,她現在在村子裡名聲不好聽,出門一趟都躲躲藏藏,深怕被人在身後吐唾沫星子。
她好長時間沒有湊熱鬧了,今晚上是村子裡幾年來第一次有社火活動,田金全看劉翠身體不好,情緒也不穩,想著今晚上村子裡人多熱鬧,便想帶她出去轉一圈散散心。
劉翠拒絕,田金全好言相勸後,劉翠第一次當著村里這麼多人的面出來。
結果這一出來,就跟楊麗娜碰了個正面。
「呀,你也來看熱鬧了。」
一旁的田金全看劉翠愣在那裡,折回來喊人碰見楊麗娜,很不自在的問了一聲,楊麗娜只微微點了點頭。
「你們先看著,太晚了我們就先回了。」
田金全說著,便拽著劉翠袖子走了。
村子裡恢復了以往的寧靜,楊麗娜跟李景明躺在被窩裡,腦子裡是劉翠滿臉病態的樣子。
她知道她身體不好,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病的這麼嚴重。
以前兩人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掐,現在見一面楊麗娜只覺得做了一場噩夢。
她忍不住微微嘆息一聲,鑽進李景明懷裡。
「你說人的變化怎麼這麼大了?
上次聽你說劉翠病了,今天見到她面黃肌瘦,雙眼深陷,肚子裡還懷個孩子,她那個樣子,看起來好可憐。」
楊麗娜感嘆,好端端的一個人,生起病來誰都攔不住。
「你忘記她當初怎麼對你的了?你就是心軟,可憐之人有可恨之處,張家那三口人命雖說不是她直接造成的,但終究跟她脫不了關係。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自找的。
不過聽別人說,田金全對她挺好,就是她身體大不如從前,還能在活幾年都不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