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也不知道傅亦晨這一走,什麼時候再回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的車子駛離小區的時候,溫晴剛好開車回家,兩人的車子相互擦過,透過開著的車窗戶,溫晴看到他一身黑衣戴著墨鏡,那樣子要多覺冷就有多覺冷。
溫晴一時出神,車子差點撞到小區裡的綠化帶。
傅亦晨壓根就沒多看她一眼。
宋大強被判刑之後,李景明的法務跟宋氏的法務交接過後,兩家公司合併,一時之間登上了財經報紙。
行業內的人知道,李景明主打的是家具行業,而宋氏就比較複雜,宋氏旗下酒店,礦山,房地產什麼都有。
辦理好這些手續之後,兩人才歇下一段時間。
時間過得很不快,轉眼已經是兩個月之後了。
小小區裡的樹葉全部都落了,秋末的冷風有點刺骨。
最近幾天,柳葉秋的情況不是很好。
她總覺得自己什麼時候睡著,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這天早上起來,柳葉秋的眼睛一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慌亂中從床上摔了下來,陳鵬聽到房間裡有動靜,趕忙跑進來一看,就見柳葉秋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陳鵬慌亂地道:「葉秋,你沒事吧?」
柳葉秋眯了眯眼睛,卻什麼都沒看到。
她道:「阿鵬,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陳鵬將柳葉秋抱起來,擁進自己懷裡。
他一顆心明明很緊張地再跳動,但是他安慰道:「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你千萬不要多想,我現在馬上就送你去醫院。」
柳葉秋很痛苦,頭痛欲裂。
她瘦得青筋暴起的手抓住陳鵬的手,說道:「沒用的,我不想去醫院,去了很痛苦。
你讓兩個孩子晚上回來吧。」
柳葉秋眼前黑漆漆的,她想到自己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她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又慌亂的搖頭。
「不,你不能讓他們來,不能讓他們看見我這個鬼樣子。」
陳鵬眼淚止不住地流,他將懷裡的人抱得越來越緊了。
「不會的,你是孩子的媽媽,他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
走,我們必須去醫院。」
陳鵬幫柳葉秋換衣服,這幾個月過來,她瘦的很快,整個人都已經瘦虛脫了。
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幫她穿好衣服,開車送人到醫院。
副駕駛上的柳葉秋吃力的呼吸著,陳鵬已經無聲哭成了淚人。
柳葉秋道:「阿鵬,我好幾年沒回老家去了,我可能回不去了。
我好想我爸媽。」
雖然她現在看不見了,但是曾經看過這個世界的美麗色彩,她腦子裡還是有畫面的。
她知道,陳鵬在哭。
「等我們到了醫院,我就給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來看你好不好?
你不讓告訴他們你生病的事情,現在是時候告訴他們了。」
柳葉秋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們眼裡,只有我的弟弟、
阿鵬,這幾年我生病,一直是你在照顧我。
阿鵬,我的時間不多了。
等我走了,你要是想找,就再找個伴兒吧。
孩子們都長大了,我也不擔心了,我就是擔心你。」
陳鵬哽咽道:「你閉嘴,不許說這些喪氣話。」
柳葉秋雙眼空洞的看著正前方,坦然地笑了笑。
「阿鵬,我們不生氣好不好?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埋在地下太冷了。」
柳葉秋也默默流淚,陳鵬不知不覺開車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車子到醫院的時候,柳葉秋微微閉上眼睛,有氣無力靠在陳鵬的懷裡。
他一路抱著她到張強的辦公室,張強剛做完一台手術,人還沒喘一口氣,看到這兩口子,頓時有一種無力感。
人啊,能活著,就儘量好好活著吧。
十月底的天氣已經算是冷了,陳鵬面色發白,滿頭大汗。
「張大夫,她今天早上醒來眼睛看不見了,求你救救她。
求你了······」
陳鵬就差抱著人跪下來了,一旁小護士眼疾手快,從臨時就診室推出來一個移動床,先讓柳葉秋躺上去。
張強道:「你先去安排住院,我先救人。」
陳鵬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柳葉秋被推進去搶救。
十分鐘後,張強出來後面色沉沉,說道:「你做好心裡準備吧,她的時間不多了。
按理來說,我們現在要給他做個加強核磁,但是她的身體承受不住。
你看,這個核磁,是做,還是不做。」
陳鵬雙手抱頭,整個人無力的靠著牆壁滑落蹲下去。
陳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哽咽著問道:「我就想問一下,她還能活多久?」
張強嘆息一聲,好半天才道:「估計,就這幾天了。
她體內的癌細胞擴散得實在太快了。
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之前手術後又復發,我覺得她可能最多堅持不過兩個月,現在看來,她已經在咬牙堅持了。」
陳鵬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他道:「核磁不做了。」
幾個字說完之後,他哭得像個淚人。
張強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想開一點吧。」
柳葉秋被人從搶救室推出來的時候,面色很難看。
她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她喊他:「阿鵬···」
陳鵬從地板上爬起來,將自己的手遞給她。
「我在,我一直都在的,不要怕,我在這裡。」
「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在醫院裡。」
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她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
一旁的小護士道:「不行,你們不能回家,她······」
小護士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強阻攔了。
「小王,讓他們回家吧。」
小護士欲言又止,陳鵬小心翼翼將柳葉秋抱在懷裡,出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陰沉沉的天氣將這座城市完全籠罩,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
柳葉秋又睡著了,陳鵬的情緒低到了谷底。
她有七八年都沒回家了,她應該很想家吧?
回去後,陳鵬抱著柳葉秋上樓,她的身體,已經輕得沒法說了。
柳葉秋抓著陳鵬領口的衣服,說道:「阿鵬,把我葬在南山吧,離你和孩子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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