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蘭道：「你要是在這麼嬉皮笑臉的，以後還真娶不上媳婦？」
楊欲道：「你不是？」
孔秀蘭咋嘴，說道：「我不想嫁。記住本站域名」
楊欲又體貼地給孔秀蘭碗裡夾了一塊排骨，說道：「排骨都吃了，飯也吃了，你可別想抵賴。」
孔秀蘭是真的說不過他，她也就懶得再說什麼了。
兩人吃過飯之後，孔秀蘭拿了之前的案件紀要看的認真，上面還有案發現場的圖片。
孔秀蘭窩在沙發里，楊欲腰上繫著圍裙，一個大男人穿著拖鞋，拿著拖把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楊欲時不時走過去看一眼，說道：「你能不能別看了，剛吃完飯看這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孔秀蘭道：「有什麼害怕的？我這是再研究，兇手到底是怎麼做到殺人不留痕跡的呢？」
楊欲像變魔術似的，從褲兜里掏出一顆水果糖，剝開糖紙給孔秀蘭餵了一顆。
「給你顆糖吃，胃裡會舒服一點。
看見門口鞋櫃那裡的那個玻璃罐子沒，裡面是我給你準備的水果糖，你以後每次出門的時候，就裝上一把，想吃的時候往嘴巴里塞一顆，心情好。」
水果糖淡淡的甜味在口腔里散開，微微的酸味讓人頓時清醒好多。
楊欲忙完後，也窩在沙發里，一顆大腦袋靠在孔秀蘭肩膀上，這兩人一起的畫面，看著格外和諧。
*
冬季徹底來臨，京城的凜厲的冷風颳過，吹的人臉頰疼。
大雪紛飛，轉眼就到了1993年的年底。
除夕來臨，楊麗娜的店裡來了一個人。
——王蘭。
王蘭出現在店裡的時候，楊麗娜差點沒認出來，柳葉秋也是。
雖然王蘭一直跟柳葉秋相互聯繫，她也一直從柳葉秋那裡打聽楊麗娜的消息，但是她一直沒有勇氣面對楊麗娜。
這次，楊氏那邊，楊雪嫁給張生之後，更多時候是在張氏待著，楊氏現在雖然給楊雪看著提高了職位，但其實也是個閒職位，楊雪壓根就沒有權力操控什麼了。
王蘭自己也掙氣，她在那邊報考了會計專業，順利考過之後，現在在楊氏也是財務總監了。
她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來懺悔。
在監獄，在海市，她知道了人心的險惡。
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人去追求的東西，比如內心的踏實。
再比如，比金錢還重要的友情。
楊麗娜看著王蘭，一時叫不出她的名字。
他們，差不多有十年多了沒見了吧？
有些事情，雖說遙遠，可是真的幾點都記不清了。
說不遙遠，當時那些讓人痛苦的思緒卻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柳葉秋倒是驚訝地叫了出來：「王蘭，是你嗎？」
柳葉秋穿著一件白色長款羽絨服，腳上穿了一雙黑色長款靴子，她一頭的黑髮中，夾雜著絲絲白髮，被她紮成一個低低的丸子頭，垂在腦後。
她看著瘦了很多，皮膚倒是白皙了很多。
王蘭推門而入，說道：「葉秋，楊姐，是我。」
王蘭也有些激動，她看著面前的兩人，頓時紅了眼眶。
之前的事情，柳葉秋也不記恨王蘭了，不管怎麼說，他們從十三四歲就認識，到現在方也十七八年的感情了。
等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人的心理都會發生很多改變的。
王蘭一進去，柳葉秋就抓住了王蘭的手。
柳葉秋其實一直想王蘭回來的，她問道：「你才剛回來嗎？」
王蘭淺笑著看了眼一旁的的楊麗娜，對柳葉秋說道：「是啊，我才剛回來。
我好久沒回家了，我想回去看看，剛好路過這裡，所以來看看你們。」
王蘭將手裡的水果放到了店裡。
柳葉秋問道：「那你豈不是今天又要走？」
「嗯，我來就是看看楊姐和你。」
王蘭回來的太突然，楊麗娜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楊麗娜道：「回來前，怎麼不打個電話呢？」
「楊姐，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們。」
她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回來了，可是她來到這個地方，心裡卻忍不住。
她其實，也很想念他們。
楊麗娜道：「既然回來了，那你今天別著急走了吧，晚上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柳葉秋也附和道：「是啊，你明天再走吧。」
王蘭看了楊麗娜一眼，其實她不期盼楊麗娜能原諒她，只要她不恨自己，她就心滿意足了。
楊麗娜轉身去休息區，給柳葉秋泡了一杯茶，說道：「先坐下說吧。」
幾人進去後坐下，王蘭打量著面前這個服裝店，這樣的店，在海市有好幾家連鎖店，而且店裡衣服都很貴。
如今的蘇氏，已經是她高攀不起的。
楊麗娜道：「這些年，你還好嗎？」
王蘭紅著眼眶，說道：「嗯，挺好的楊姐。楊雪嫁給張生後，她基本上不怎麼管理楊氏了，我現在也升職了。
楊氏那邊，楊老爺子也是將楊雪的人大換血，公司內部的人都說，楊老爺子也扶持自己兒子上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現在懷孕了，聽說張氏那邊她也沒上班了。」
這讓楊麗娜很意外，真是沒想到啊，楊雪居然也懷孕了。
楊麗娜真的不想聽到楊雪這兩個字，她永遠也沒有辦法忘記，楊雪當初是怎麼將李景明留在身邊的。
那段日子，她挺著大肚子，是最難熬的時候，就是楊雪那個女人，試圖想要將李景明留下來。
柳葉秋道：「雖然沒見過她，但是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也厲害，你真的不打算回來京城嗎？」
王蘭愧疚地看一眼楊麗娜垂下頭。
「嗯，那邊、那邊也挺好的。」
好不好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沒臉再來楊麗娜這邊上班了。
以前，是她對不起大家的，有時候，有些感情其實還是需要一些距離比較好。
楊麗娜道：「到哪裡都一樣，要你自己待的舒服。
恭喜你，考過了證書，也恭喜你升職了。」
王蘭笑道：「謝謝楊姐，看你們都過的好，我心裡也高興。」
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畢竟以前挺不懂事，還做錯了很多事情。
她現在，也真的是徹底悔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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