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我們又不熟

  「我聽說你爸喜歡和田玉,我有個朋友剛好是幹這一行的,我特地找他弄了一塊,你等會兒飯後走的時候,給你爸帶上,也算是我一點心意。��

  楊超客客氣氣將一個高檔紅色絲絨的首飾盒子遞到歐陽夏手邊。

  歐陽夏眼角的眸子只是輕飄飄掃了一眼,連手都懶得抬起。

  「下次有機會的話,還是楊伯父你自己送給他吧。」

  歐陽夏話落,楊超尷尬地笑了笑。

  一旁的楊雪在飯局上何時見過這麼自傲的人?

  即便歐陽家的家大業大,但歐陽夏還沒當歐陽家的大管家,態度這麼傲慢,怕也不是什麼好鳥。

  楊雪心裡悶悶的,一句話也不說。

  楊超斜睨了楊雪一眼,乾咳一聲,示意楊雪說話。

  楊薛心底里忍不住地煩躁。

  這就是為什麼她不想聯姻的原因。

  找個比自己家族有錢的人家,別人覺得是你高攀,處處比你高人一等,這有什麼好的?

  與其讓被人騎在自己脖子上,倒不如自己硬氣一點騎在別人脖子上。

  「爸,我覺得歐陽夏先生的對,這美玉得遇到識貨的人,不懂行的,還以為你是在騙人了。」

  楊雪溫婉一笑,道:「你說是吧,歐陽先生。」

  楊超的臉都綠了,這丫頭是擺明了挖苦歐陽夏不識貨,膽子也太肥了。

  「楊小姐說的是,這識不識貨,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了解透的,還是要經過長久的觀察才行。

  這就好比有些貨,他看著光鮮亮麗,價位不菲,但或許那只是一個假象了?」

  歐陽夏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慢悠悠地起身。

  「楊伯父,實在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晚上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們先吃,這單我請。」

  歐艷夏禮貌地點頭,也不做多留,出了包廂,助理一路跟隨到門口,付款後直接離開。

  包廂里的氣氛逐漸變低,楊超這會兒陰沉的臉,說明他的心情糟糕透頂。

  一旁的楊雪倒是很安閒的細細品著茶水。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楊超忍無可忍,還是開口了。

  「爸,我們回去吧。

  你沒看出來,歐陽夏他在耍你嗎?」

  楊雪聲音平靜至極,楊超咬牙。

  「我真是不明白,你是真聰明吧=,還是假聰明,你知道邀請歐陽家的人有多難嗎?

  小雪,爸爸終有一天會老的,你們還小,商場很多事情你們還不懂,但是你早晚會想明白,我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做。

  小雪,你要明白,成大事者,要不拘小節,能屈能伸,顧全大局。

  你就是性子太傲,萬一以後公司交到你受傷,按照你這性子,早晚會吃大虧的。」

  楊超面對眼前這個女人,又一次言盡於此。

  他心裡明白,怕是楊雪入不了歐陽家人的眼,歐艷夏的態度就已經很好地表明了所有的一切。

  楊超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身離開。

  楊雪一個人呆在包廂,服務員上菜,她一個人毫不在意。

  他拿過楊超準備的禮物打開,頓時才反應過來。

  這是一根玉扳指,它顏色翠綠通透,一看就是用上好的料子做的。

  不知是不是楊超故意留下的,楊學將它裝進自己包里,慢條斯理地開始吃飯。

  歐陽夏這邊,他從飯店出來,恰好沒事幹,便約舒言修去小歌舞廳溜達。

  他是個喜歡安靜的人,但自打來到這座城市,他就沒怎麼休息過。

  今晚他心情不錯,想著放鬆一下。

  兩人一進去,舒言修一眼便認出前台喝悶酒的杜小康。

  舒言修坐到杜小康身邊,很突然地發聲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來的?」

  這兩人平時也不怎麼聯繫,但這個圈子裡的有錢人還是都認識的,

  杜小康似乎有點上頭,他偏頭淡淡掃一眼身邊突然冒出來的人。

  「好幾天了。

  傳聞不是說你消失了嗎?」

  杜小康看起來一副失落的樣子,仰頭將杯子底下的酒一飲而盡,手裡的酒杯朝著吧檯調酒師滑了過去。

  「再來一杯。」

  「先生,這酒後勁太大,您都喝八杯了,歇一歇吧。」

  調酒師好心提醒,杜小康擰眉。

  「讓你倒你就倒,哪兒來這怎麼多廢話。」

  調酒師又給他倒了一杯,順便將酒杯遞過去。

  「心情不好?

  要不一起坐坐?」

  舒言修的胳膊自來熟地搭在杜小康的肩膀上。

  歐陽夏挑眉,給一旁的助手招了招手。

  「去弄個包廂。」

  助手點頭,轉身麻利地離開。

  「有什麼好坐的?

  我們又不熟。」

  杜小康依舊自顧自地喝著悶酒,舒言修撇嘴,有點同情他。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擾他。

  兩人進去包廂,歐陽夏這人有潔癖,見不得包廂里一點點異味和髒亂。

  好在助手進來確認過一次。

  歐陽夏坐下後,雙腿往茶几上一搭,一副慵懶模樣。

  「那人是誰?」

  「認識的一個人,他不是本地人,但是他這裡有好幾個手勢店,算是老品牌了,很受大眾喜歡。」

  舒言修擰開洋酒的瓶子,給兩人杯子裡倒滿,兩人聊著隨性的喝起來。

  「唉,又是一個別情所困的人啊。」

  歐陽夏想到杜小康的樣子,忍不住調侃。

  好在,他這個人對女人這種『花瓶』不是特別感興趣。

  舒言修伸出一根手指頭擺了擺:「他不是為情所困。

  前段時間有份報紙我覺得你肯定沒看,你要是看了,就能明白了。

  算了算了,不提那些事兒,咱時候喝咱們的吧。」

  歐艷夏嘴角扯了扯,跟舒言修碰杯。

  「你喜歡那個女孩是我堂妹。」

  歐陽夏冷不丁提這麼一句,舒言修手裡的酒杯又重重的落到桌子上。

  「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所以我也想通了,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的,強扭的瓜壓根就不填。

  我覺得,我還是跟她稱兄道弟比較好。」

  舒言修是真想通了,但歐艷夏壓根就不贊同舒言修的話。

  「我不贊同你這句話。

  如果是我喜歡或者愛上一個人,管她甜不甜,強扭回去,我蘸糖蘸蜂蜜吃。

  不過我覺得這事兒壓根就不會發生。

  因為,我絕對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