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警察局吧，你們也要一起嗎？」
杜小康抬眸對上蘇寒的眸子。
「對，趙警官有事要說。」
蘇寒不緊不慢的答。
米父的菜上的很快，杜小雨點的菜口味偏辣，蘇寒和李景明沒怎麼吃，蘇寒光顧著給杜家兄妹倆夾菜。
一頓飯吃完，幾人便直接去了警察局。
這個點，趙警官剛從審訊室里出來，他屁股還沒坐穩，蘇寒一幫人就出現在辦公室了。
趙警官給幾人倒了水，心情複雜的坐在了幾人對面。
「杜先生，本來應該是我去找你的，但是實在是不方便，只好讓你自己過來一趟了。」
「沒事的，我們配合是應該的。」
杜小康很客氣。
「你們是這兩件案子的受害人，尤其是杜先生。
這案子兩年了，如今才有了眉目，實在是抱歉。」
趙警官倍感愧疚，杜小康只是笑了笑：「你們已經盡力了，你不必再過於自責。」
「我們先從兩年前的事情說起吧。
杜先生，您的父母和大哥，在途經楊縣路邊這家小旅社時，當時開店的夫妻二人開的是黑店，本想用迷藥將你父母迷暈之後，偷盜你父母身上的金銀首飾，結果卻被楊立業搶了個先。
你父母出於好心，在半道上遇到了逃跑的楊立業，便拉著他一起到了旅社，楊立業本想謀財不害命，但你大哥身強體健，迷藥對他不是很管用，他發現楊立業行為異常，便跟其扭打在一起。
就算你大哥體質再好，畢竟喝下去的是迷藥，跟楊立業動手沒多久，便處在了下方，就被楊立業給殺了。
之後，楊立業對你父母也動手了。」
趙警官心情複雜的說完，杜小康面無表情，一旁的杜小雨早已經泣不成聲。
兩年前，她懷著一顆單純的心，對自己心底里偷偷喜歡的人表白，被拒絕後還遭到羞辱。
這對杜小雨來說，已經是一場打擊了，伴隨著杜父杜母，還有杜家長子的死亡，杜小雨一夜之間心死了。
她恨過，無數個夜晚都是含恨而醒。
但現在，她不恨了，只想守護自己身旁唯一的親人。
「這些都是那夫妻二人說的嗎？」
杜小康語氣平靜的問。
「是的。」
趙警官點頭。
「他既然從頭到尾都看見了，為什麼不救？」
杜小康又問。
「他不緊沒救，在您父母和大哥被殺之後，楊立業拿走了你父母身上攜帶的所有金器，大概是因為楊立業要逃命，並沒注意到你父母身上的首飾。
這夫妻二人取下你父母身上的首飾，連夜將他們的屍體搬上車，開到離旅社兩里之外的地方，一桶汽油，毀屍滅跡。
他們清理了現場，且清理的太乾淨。
那個時候我們查到他們無證經營，便讓他們繳了罰款關了店。
誰能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趙警官話落，杜小康放在大腿上的手緊握成拳頭。
「我很抱歉。」
趙警官重重的嘆息一聲，一臉的沉重。
一旁的蘇寒和李景明聽得頭皮發麻。
救了楊立業，楊立業還能如此喪心病狂。
「這是我們在那夫妻二人身上取下來的，還有你大哥的金懷表，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出發去封鎖旅社了，還有其他的遺物，能揉出來的，我們會儘量帶回返還於您。」
趙警官將從女人身上取下來的項鍊和手鐲輕輕放到杜小康面前，杜小康的眸子頓時被一層水汽包圍。
這項鍊是爸爸送給媽媽的，媽媽平時都捨不得取下來。
他們很恩愛，大哥也很孝順，他們一個五口人很幸福。
誰能想到……
杜小康緊緊的捏著那條金項鍊，他追查了這麼久，就算他們進去了那又能怎麼樣？
他們必須的死。
「他們會判刑多少年？」
杜小康聲音冷的就像東日裡的冰溜子，仿佛一個不注意，能用那尖銳的冰尖刺穿人的心臟。
「毀屍滅跡，破壞案發現場，隱瞞實情不報，還有盜竊，最少二十年以上。」
趙警官話落，杜小康眼底的霧氣瞬間散去。
「那楊立業了？」
趙警官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楊立業手裡的人命太多，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趙警官看杜小雨情緒有些激動，找了一條乾淨的帕子遞給杜小雨。
蘇寒和李景明心裡都堵的慌。
「李先生，關於您那場車禍，跟楊立業也脫不開關係的，甚至裡面的情況更複雜。
我們追查到半路，線索段了，目前各方面的證據顯示，幕後主使是楊立業。」
「我知道，只是我目前記憶力沒恢復，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們案發經過。」
趙警官的話，讓一旁的杜小康這才明白，為什麼在上海看見李景明時，疑惑他為什麼會跟楊雪一同出現在飯局上。
原來如此！
「幾位，我知道這些事情發生在你們身上，你們心情複雜，但我想說，我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今天來，就是要跟你們說清楚這些事，順便做個口供。」
趙警官從那夫妻二人嘴巴里得知，楊立業的作案方法殘忍至極，趙警官沒有詳細說明楊立業的作案手段。
但凡是個人，就不會如此殘忍。
趙警官只求儘快找到楊立業，這次就算拼上他的性命，他也要為民除害。
「謝謝趙警官，我們知道了。」
在趙警官的眼裡，杜小康太過於冷靜，仿佛就像是早已經知道答案似的。
趙警官又對幾人做了筆錄，相關程序走完之後，杜小康在相關資料上簽字摁手印，李景明也是如此。
等幾人從警察局出來，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杜小雨眼睛哭的紅腫，杜小康像牽著孩子似的牽著她的手。
「哥，兩年了，終於查清楚了。」
「是啊，兩年了。」
可是為什麼這麼的不甘心？
杜小康抬眸，看了眼頭頂的夜色。
明明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為什麼他卻覺得一切還在冰川時代了？
「小康，一起去吃飯吧。」
蘇寒的手重重抬起，想拍一拍杜小康的肩膀，但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
這件事，追查兩年，還是這種結果。
有時候，有些事情，知道的太過於詳細，往後的日子，卻越發的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