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三太太是在跪陳教授,可秦暖暖擋在前面,那樣子就好像是三太太在跪秦暖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三太太年紀比秦暖暖大,如果尹清澄還活著,估計比三太太小不了幾歲。
被一個可以做自己母親年齡的人下跪,秦暖暖臉色一變,趕緊朝著邊上走了幾步,讓開了。
三太太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直挺挺跪著,高貴的頭顱微垂,額頭有幾縷沒有梳進去的碎發散落下來,隱約遮住了她的眼睛。
就連站在一邊的邵魏寧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但是他聰明的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他任何一個表態都是會成為不尊長輩的把柄,同時邵魏寧也清楚,自己今天恐怕是攔不住陳教授了。
果然,聽見三太太嗓音裡帶著幾分哭腔,啞著聲音說道。
「請陳教授救救我的兒子,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求到陳教授這裡來了。」
陳教授有些尷尬,上前將三太太客客氣氣扶了起來。
他溫和說道。
「三太太不必這樣,醫者父母心,更何況我年輕的時候邵老爺子也對我有過扶持,我至今將這個恩情記在心中,只不過我今天的確是在等一個重要的實驗結果,這邊一步都走不開,如果三太太不嫌棄,就讓秦暖暖過去給三少爺看看病。她的醫術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太太聽到這話,心底微有錯愕,轉頭望向了站在邊上少女一般的秦暖暖。
這個小丫頭她前幾天在邵九霄的車子裡看到過。
當時那個小丫頭極其狼狽的被扔在邵九霄腳下的地墊上,邵九霄甚至連坐墊都不讓她碰。
那時候,三太太心中還嘲笑了這個女人好一陣,覺得老爺子把她交給邵九霄整治,這個女人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再次遇到了這個女人。
三太太這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打量秦暖暖。
秦暖暖身上穿著一件略寬鬆的深色高領襯衫,脖子和雙臂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著,領口和袖口都點綴著包裹狀的蕾絲花邊,似乎是要將她身體的邊邊角角都包裹起來,顯得她清冷而又禁慾。
下身是條略緊身的牛仔褲,包裹住她姣好的身體曲線,明明一點肉都沒有露,可三太太看著那張臉,再看看秦暖暖的那一身裝束,仍舊是覺得這個女人無形之中在勾引著人。
她心底略有些不滿,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客客氣氣對著陳教授低聲說道。
「教授,我並不是不相信您說的,只是這位秦小姐那麼年輕,我兒子得的病,別的醫生也都看不出來,我擔心……」
陳教授聽到三太太不信任秦暖暖,頓時臉上溫和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冷冷衝著三太太說。
「如果三太太不想要讓秦暖暖過去,那就離開吧,對於不信任我的人,我沒有醫治對方的必要。」
三太太沒想到陳教授竟然這麼容易生氣。
她也曾經聽說過陳教授的脾氣有些陰晴不定,特別是當別人質疑他的時候,所以剛才她說話已經十分小心翼翼了,只是沒想到對方護秦暖暖跟護崽子一樣,完全不讓人說一句不好。
三太太心底有些著急,急忙道歉。
「陳教授,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還請您一定要見諒。」
陳教授冷冷看著三太太,哼出一聲,也不理她。
三太太實在是尷尬,她想了想,這才對著陳教授說道。
「陳教授,不如這樣,我先讓秦小姐過去給偉桐看看,畢竟她也是我家老爺子欽點的私人醫生,我怎麼可能不尊重她。只是,若是秦小姐也不行,到時候希望陳教授一定要親自過來……」
這話自然是捧著秦暖暖的意思,陳教授的臉色多少好了一點,想想這是一次讓秦暖暖表現的機會,如果能夠治好旁人都治不好的病,自然是可以作為她將來發展的基石。
為自己這個小師妹搭橋鋪路,他這個師兄當然是願意,畢竟師父當年過世之前曾經緊緊拉著自己師兄弟幾個的手,要求他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師妹。
那會兒他們一個個對天發過毒誓,一定會履行諾言。
這也是為什麼,知道秦暖暖來了帝都B大之後,陳教授千方百計,哪怕是破壞學校的規矩也要把這個孩子拉到自己的研究室里來做研究員的原因。
索性這個小師妹乖巧得很,技術也過關,和研究組裡的人相處的也挺好,唯一讓陳教授吃味的就是,研究組裡所有的人不管男女都管秦暖暖叫「小師妹」。
陳教授心底不忿,這明明是他的小師妹,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個都要叫師叔!
陳教授心事頗多,半天沒有說話,邊上的三太太也是戰戰兢兢,心底擔心陳教授一言不合把自己趕出去。
若是這樣,她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三太太小心翼翼得叫了一聲。
「陳教授,您覺得怎麼樣?」
陳教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那就這麼辦吧,只不過秦暖暖你帶走了,不管她治沒治好人,都要給我完完整整的帶回來,否則的話……」
三太太剛剛體驗過陳教授這護犢子的勁兒,連忙開口保證道。
「陳教授您放心,我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
三太太正要帶著秦暖暖走,邵魏寧忽然笑著開了開口,對著三太太說道。
「看來今天陳教授也沒空招待我了,那我就改天再來拜訪,不知道三嬸能不能也捎上我,正好我去探望探望偉桐。」
三太太微笑。
「那就一起吧,只是我就一輛車。」
邵魏寧笑起來。
「沒關係,我自己有車,既然三嬸那裡坐不下了,不如讓秦暖暖也坐我的車走,免得擠著三嬸。」
三太太大方的很,沒必要在這種地方還要斤斤計較,她就不信了,邵魏寧這個時候還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做什麼手腳,即便是買通了她也沒用,這小丫頭治不好,陳教授自然會來,反而如了她的心意。
就這樣,三太太坐上了自己的車,而秦暖暖跟著邵魏寧上了車。
秦暖暖坐在車裡,望著從另一邊上了車坐在自己身邊的邵魏寧,目光冷冷,唇角含著淡淡的冷笑。
「我記得該說的都已經和二少說清楚了,二少找我還有什麼事?」
邵魏寧此時此刻臉上溫潤的笑容盡數消失,唯餘下嚴肅和冷靜,只是這其中含著一點擔憂的味道。
「秦暖暖,我和你之間無冤無仇的,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秦暖暖抿著唇,笑了笑。
「二少有話就說,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我跟你無冤無仇,但是同樣也無親無故。」
邵魏寧聞言,長長嘆了口氣。
「這件事和我三弟有關係,我希望你慎重考慮。」
秦暖暖似笑非笑望向邵魏寧,忽然笑問。
「難不成二少想要買通我,做個醫療事故,讓三少長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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