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噩夢

  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秦暖暖甚至能夠感覺到蕭楚卿鼻息間熾熱的呼吸,以及他貼著自己的皮膚高於普通人的溫度。Google搜索

  秦暖暖扭了扭身子,掙扎著想要逃脫蕭楚卿的桎梏。

  「蕭楚卿,起開!熱死了!」

  蕭楚卿一動不動,像是真的暈過去了。

  秦暖暖不信。

  她伸手去推蕭楚卿,只可惜蕭楚卿壓在她身上根本推不動,反而被她推著更加靠近秦暖暖,像是懷裡抱著一個洋娃娃,低頭去蹭秦暖暖的脖頸。

  秦暖暖察覺到蕭楚卿在咬她的脖頸,脖頸上傳來一陣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帶著潮濕曖昧的味道。

  秦暖暖咬牙切齒,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抓起了擺在床頭柜上的檯燈,狠狠砸在了蕭楚卿的頭上。

  「嗯……」

  趴在她身上神志不清的男人終於暈了過去,一下倒在了她的身上人事不省。

  秦暖暖猛地推開了蕭楚卿,人翻了一圈,滾到了床的角落。

  秦暖暖翻身下床,掀開蕭楚卿緊閉的眼皮,確認人沒事。

  只是,蕭楚卿是真的暈了過去。

  秦暖暖扯過被蕭楚卿壓在身下的被子,抖了抖,隨即將蕭楚卿塞進了被子裡捂好,又撕開了放在床頭的一個退熱貼,貼在了蕭楚卿滾燙的額頭上。

  而後仔仔細細檢查了躺在床上的這人一遍,懸著的心也是放下了。

  腦袋沒事,人也沒事,大概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在加上剛才的一個多小時一直在等著自己,現在力竭暈過去了。

  秦暖暖轉頭又衝著茶水間的方向喊了一聲。

  「藥熬好了沒有?」

  茶水間裡一片寂靜,就好像是沒人一樣。

  秦暖暖無奈,起身朝著茶水間走去,就看見小助理躲在角落裡捂著耳朵,一副「我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

  秦暖暖也是無語了。

  她朝著蹲在地上的阮凌怒吼了一聲。

  「阮凌!」

  阮凌「啊」了一聲,抬頭一臉無辜的望著秦暖暖,那張巴掌大的娃娃臉上一臉迷茫。

  秦暖暖無語,為什麼蕭楚卿非要留著這人在身邊,這麼呆萌的孩子根本就不適合,真會被蕭楚卿折磨哭的。

  「藥呢?」

  阮凌放下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轉身就去拿放在那裡的電藥壺,然後手指剛剛觸碰到了藥罐蓋子,阮凌就慘叫了一聲,手指捏著自己的耳朵,在原地直跳腳。

  「啊,好燙!」

  秦暖暖嘆了口氣,一把拽開了擱這兒添亂的阮凌。

  「一邊去!我來!」

  阮凌有些委屈,哦了一聲站到了一邊,可憐巴巴睜著一雙烏漆漆的眼睛看著秦暖暖動作飛快的倒出藥罐里的中藥,處理了藥渣。

  阮凌有些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看見秦暖暖端著藥想要往外走,連忙過去想要去接她手中的藥。

  「秦小姐,我來就好,您忙了一個早上了,趕緊休息一下。」

  秦暖暖盯著阮凌,有些不放心這人。

  阮凌被秦暖暖看得快要哭了,紅著臉有些著急的衝著秦暖暖說。

  「秦小姐您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能做好的!」

  秦暖暖恨不相信的看著阮凌從自己的手中拿過了那碗中藥,然後搖搖晃晃得朝著臥室走去,好歹走到了蕭楚卿的床邊放在了床頭柜上,一滴沒灑。

  看著阮凌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口一口餵著蕭楚卿喝藥,秦暖暖只覺得自己簡直像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她鬆了口氣,終於是長長打了個哈欠。

  折騰了一天,再加上昨天一整個晚上沒有睡覺,到了中午的時候秦暖暖終於是困了。

  秦暖暖站起來,打開門,進了同一樓層的隔壁房間。

  整一層樓都已經被蕭楚卿包下來了,她倒也覺得清靜,躺在乾淨鬆軟的大床上,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夢中,秦暖暖夢見自己回到了小的時候。

  那是在一個巨大的庭院裡,綠地成蔭,草木葳蕤,還有高大的櫻花樹盛開著粉紅色的櫻花,風輕輕一吹那些掛滿枝頭的細碎櫻花就跌落枝頭漫天飛舞,眼前除了藍天白雲,還有一片粉紅色的花雨。

  秦暖暖感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孩子,正在花園裡面玩。

  一個年輕的女人在後面追著她,跑得不快,卻做出嚇唬她的樣子,讓她尖叫著跑得更快一點,尖叫之中溢出的還有歡樂的笑聲。

  身後的那個女人跑著跑著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銀鈴般的聲音讓她覺得異常熟悉,但是秦暖暖卻又記不起來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面目模糊,眼前所有人的臉上都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清臉上的五官和表情。

  秦暖暖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但是好像自己又和他們很親近的樣子。

  她有些疑惑,懵懂的站住了腳,抬頭望著高於自己很多的年輕長發女人。

  長發女人身材修長高挑,穿著一條淺粉色的掐腰裙子,袖子上墜著一圈珍珠,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鍊,項鍊是一個金色圓環,圓環裡面鑲嵌著一個小小的金色印章,純金制的。

  秦暖暖盯著那個金色印章看了很久,久到她一直仰著頭,脖子都酸了。

  年輕女人也頓住了腳步,笑嘻嘻看著秦暖暖傻傻盯著自己的脖子看,她蹲下身來,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笑著對著秦暖暖問。

  「暖暖,想要嗎?」

  秦暖暖想要搖頭,這個印章所承擔的太重,這輩子她不想要擔,就讓它永遠沉睡在藏著它的地方,讓所有的過往沉湎於地下。

  可是,秦暖暖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樣。

  她點了點頭。

  隨即就聽見對面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腦袋,用溫柔而又悲傷的聲音對著她說。

  「暖暖,這個印章承載的不僅僅是財富和權力,還有責任,現在的你還不懂,總有一天你會懂的,到時候你才有資格繼承這枚印章。」

  小小的秦暖暖睜著懵懂的眼睛望著年輕女人,歪著頭,沒有聽懂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想要問,卻在這個時候聽見外面有傭人過來對著年輕女人說了一句什麼,年輕女人很快站了起來,轉身朝著花園外面望去,就看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小的少年走了進來。

  少年穿著英式的襯衫和短褲,腳上是一雙柔軟的小羊皮的靴子,明明那么小,但是行止之間都是一股小大人的沉穩樣子。

  他慢慢走到了秦暖暖的面前,伸手摘掉了她頭上的櫻花花瓣,卻沒有扔,只是捏在手中把玩。

  「幾天沒見,想我了沒?」

  秦暖暖疑惑,這個人是誰?

  為什麼好像跟她很熟悉的樣子?她的童年裡似乎並沒有這個人。

  秦暖暖試圖看清楚他的臉,可是少年的臉上和所有人一樣,都模糊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她看不清那是誰。

  秦暖暖滿心疑惑,又有些焦急,可是她越是試圖看清對方的臉,對方的臉就更加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是死死的盯著那個人的臉。

  然後,那個少年就拉著她的手,在花園裡坐了下來。

  兩個人似乎很熟悉很親熱的樣子。

  少年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唯獨對她多了一份別樣的親近,雖然發乎情而止於禮,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

  她是不一樣的。

  而後,畫面一轉。

  秦暖暖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間昏暗的房子裡,這像是一個地下室。

  狹窄逼仄的房間裡沒有窗戶也沒有門。

  潮濕的霉味充斥在鼻尖,其中夾雜著濃烈的詭異血腥味道,秦暖暖忽然聽到有滴水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滴答,滴答。

  異常清晰響亮。

  她低頭望去,發現自己的手腳上鮮血流淌,身上那件原本白色的睡衣被完全染成了血紅,鮮血順著石床流淌而下。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地下室里沒有一個人,秦暖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鮮血始終沒有止住,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只能那樣一分一秒的等待著死亡。

  絕望瀰漫心底,恐懼震懾心靈,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亦或是還有得救的可能。

  她不想死,她害怕,她好害怕!

  邵九霄,邵九霄……

  邵九霄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她試圖掙扎,然而手腳被拷在石床上動憚不得,地下室里的溫度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她小小的身子不住地發著抖。

  驟然想起。

  這個年紀的她,還不認識邵九霄。

  她要死了嗎?

  秦暖暖尖叫了一聲,猛然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渾身冷汗濕透了身上的衣服,她頭髮凌亂,粗重得喘著氣,瞳孔微微擴張,一雙貓瞳直勾勾的望著前往,瞳孔失去了焦距,不知道在看向什麼地方,整個人都是懵的。

  忽然,身邊傳來了一道男人低沉溫和的聲音。

  「做噩夢了?」

  秦暖暖驀得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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