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你到底想怎麼樣

  蕭楚卿斜睨她,輕笑。記住本站域名

  「怎麼,惱羞成怒打算對我動粗了?」

  他一邊調侃,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猶豫,一邊已經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露出同樣蒼白如雪的細膩肌膚。

  不得不說,蕭楚卿就像是溫室里的花朵,從小高高在上,經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資源,經受最肥沃的澆灌,所用的、所看到的、所得到的全都是最好的。

  因此才能養出他這樣蒼白溫雅的紳士,即便是身上的皮膚,也是蒼白脆弱,半透明的皮膚下隱隱可以看見淡青色的血管。

  當然,誰也不知道在這具文人的軀殼之中,竟然潛藏著一個瘋狂偏執的靈魂。

  秦暖暖沒有回應蕭楚卿的騷話,調戲這種事,她站了主導權或者兩情相悅才有意思,像蕭楚卿這樣,她既不喜歡,又占不了便宜,就只能吃虧。

  可她偏偏最不喜歡的就是吃虧。

  秦暖暖給蕭楚卿飛了個白眼,從隨身背著的雙肩包里掏出一副醫用膠皮手套,靜靜等著蕭楚卿把襯衫脫了。

  蕭楚卿解扣子的動作很慢,修長的手指無意間會划過他自己的胸口,更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這個男人的皮膚雖然很白,但是肌肉緊實,不像是那種健身房裡把自己練成泰坦的肌肉虬結,反而是極其完美的肌肉線條,內里隱藏著無限爆發的力量。

  秦暖暖光看蕭楚卿顯露出的那些肌肉,大概就能判斷蕭楚卿的武力值絕對在自己之上,還能勝過墨雲寂那個保安部長,甚至於在全盛時期大概可以和邵九霄打個難分高下。

  她的目光太過專注,一不小心就對上了蕭楚卿含著笑意的藍色眼瞳。

  蕭楚卿的眸子很深,他一邊慢慢解開扣子,卻並沒有低頭,而是直勾勾望著秦暖暖,像是一隻餓極了的孤狼,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只等著什麼時候再也忍受不住就將她拆吃乾淨,一丁點兒骨頭渣子都不剩。

  秦暖暖被他看的渾身發毛,恨不得能直接跳到副駕駛座上好遠離這個用眼神視X自己的變態。

  終於,蕭楚卿把襯衫完全脫了下來,露出包裹著紗布的上半身。

  紗布上隱隱帶著點血跡,有力說明了蕭楚卿的傷的確是沒有好,甚至於此時此刻還在流血。

  而蕭楚卿的上並非只是她知道的一處。

  除了心口位置的彈孔,他的腰腹部大概是腎的位置,隱隱也有血跡透出。

  秦暖暖皺了皺眉,指向左側腹的位置。

  「這裡是怎麼回事?」

  蕭楚卿陰森一笑。

  「這就要問你那個什麼都好的邵九霄了。」

  秦暖暖選擇性的過濾了其他不重要的信息,概括出了主要概念,接著問蕭楚卿。

  「什麼時候傷的?」

  「就是我從中了槍之後,被手下救走沒多久,」他明藍色的眼眸似乎是涌動著絲絲縷縷鮮血的顏色,臉上的笑容陰惻惻的,「這倒是一個讓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教訓,我會記他一輩子。」

  秦暖暖更寒。

  她總覺得,蕭楚卿要記住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教訓,而是傷了他的那個人。

  而那個人,秦暖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自家英勇無敵的好老公。

  她猜想,大概就是那時候在山裡,蕭楚卿幫秦暖暖擋了一槍,在所有人都慌亂時被手下就走,從另外一條小路偷偷下了山。

  可當時蕭楚卿綁架監禁了秦暖暖大半個月,還妄圖把秦暖暖帶離S城,帶回帝都控制起來,所以邵九霄咽不下這口氣,同時也是為了給蕭楚卿一個教訓。

  於是,邵九霄派人追殺蕭楚卿。

  蕭楚卿雖然僥倖逃過一劫活了下來,但是左側腹部還是被傷到了,至今傷口沒有癒合。

  秦暖暖朝著蕭楚卿那邊挪了挪,扯了扯蕭楚卿身上綁著的繃帶,低聲對他說。

  「我先幫你把這些換了。」

  蕭楚卿卻在這個時候驟然握住了她的手,秦暖暖下意識就要往後縮,掌心卻被對方牢牢無助,不肯鬆口。

  秦暖暖等著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很想朝著那個位置狠狠砸上一拳,除非蕭楚卿是鐵人,否則絕對會鬆手。

  可她到底心善,考慮到這個傷口是替自己挨的,秦暖暖終究還是沒能下得了手。

  她無奈嘆口氣。

  「鬆手。」

  蕭楚卿卻是執拗的看著她問。

  「你要幫我治傷?」

  秦暖暖是一個醫生,病人不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可以眼不見為淨,但真的看到了這血粼粼的場面,別說這個傷口和自己有關,哪怕是無關,她多半也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蕭楚卿除了那次發瘋囚禁自己,其餘地方並沒有對不起她的,甚至還幫了不少忙。

  秦暖暖點頭。

  「這個傷你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替你治好,一命換一命,之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蕭楚卿原本眼底帶著的溫暖笑意瞬間凝固,他冷冷盯著秦暖暖,一字一句反覆才齒縫間碾磨這秦暖暖那句話。

  「兩不相欠!兩不相欠!秦暖暖你竟然要跟我兩不相欠,真是可笑!秦暖暖你做夢!」

  他驟然甩開了秦暖暖的手,側過身,不讓秦暖暖觸碰自己。

  「我不治。」

  秦暖暖左右看看,目光鎖定了自己喝完蔓越莓汁的那個厚底玻璃瓶,那瓶子有些像六七十年代賣的汽水瓶子。

  秦暖暖抓著瓶口拿起來,朝著蕭楚卿的後腦勺比了比,打算把這個混蛋砸暈了再說。

  這種不要命的傢伙怎麼還不死,非要在自己眼前晃蕩。

  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她手裡的玻璃瓶還沒有落下,蕭楚卿卻是已經轉過頭,秦暖暖立刻把手裡的玻璃瓶塞進了蕭楚卿手裡,眼睛朝著一邊,嘴巴撅起朝著另一邊。

  「這個還有沒有,我還想喝。」

  蕭楚卿嗤笑,早已經看清了秦暖暖想幹什麼,他嗤笑一聲也不說破。

  「回家,家裡有的是。」

  他這話一出,秦暖暖倒是沒覺得什麼,坐在前面的司機卻是實實在在吃了一驚。

  他從來沒有聽見過三爺提過「回家」和「家裡」這些字眼,似乎對於「家」這個稱呼,在蕭楚卿這裡是從來不曾存在過的。

  他無父無母,無家可歸,所住的地方不過是一個臨時棲身的地方。

  可他卻對一個女人說。

  回家。

  司機跟了蕭楚卿很多年,忠心耿耿,眼睛鼻子不由有些酸澀,他調整了下後視鏡,下意識想去仔細看看坐在后座的少女。

  可一道冷冽的視線掃了過來,讓他背後發冷。

  「好好開你的車。」

  司機一僵,立刻重新調整了後視鏡,不敢再用眼睛亂瞟。

  蕭楚卿收回視線,收斂了森冷的氣息,重新戴上溫和的面具。

  秦暖暖看著這個人,只覺得這是自己重生以來遇到的最大難題。

  如果夠狠一點,乾脆忘恩負義,讓這個瘋逼隨便去死。

  她如果優柔寡斷一點,也許就被蕭楚卿牽著鼻子走,兩個人從此糾纏不清。

  可她偏偏都不是,反而弄得自己進退兩難。

  秦暖暖磨了磨牙,忍無可忍得瞪視著蕭楚卿。

  「你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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