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在笑,卻笑得像是地獄裡魅魔,危險滋長。記住本站域名
保鏢被這個微笑一怔,很快恢復了神智,讓開了高頭大馬的魁梧身材,露出站在後面一個抱著孩子的月嫂。
那個月嫂滿眼驚恐,襁褓里的孩子正甜甜睡著,殷紅的小嘴一張一合,似乎是睡夢之中嘗到了人間美味,正在微微笑著。
「太……太太……」
秦暖暖沒有回應她,只是站起來,招呼幾個保鏢跟自己走。
離開之前,她還是留了個字條給邵九霄。
車子一路疾行,朝著景山精神病院疾掠而去,後車廂的月嫂顫巍巍抱著孩子,被一左一右的兩個黑臉保鏢夾著,一動不敢動。
駕駛座上的人是秦暖暖,她把車子直接開出了殲12戰鬥機的速度。
兩邊的車窗降到最底下,耳畔是狂風呼嘯,風雨迎面而來,擦過她嬌嫩的皮膚,划過一道道淺紅的痕跡。
現在,唯有飆車的速度能夠平息她內心的怒火。
終於,在一車人的驚恐之下,車子平安停在了景山精神病院的大門口。
秦暖暖率先砸上車門,快步下車。
身後,兩個冷著臉的保鏢夾著瑟瑟發抖的月嫂下車。
月嫂左右看看,看到這奇幻詭異的哥德式建築,建築高聳巍峨,天空烏雲密布,濃厚的層積雲層層覆蓋下來,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沒過建築的尖錐屋頂。
天空之下,屋頂上方,一群黑色的烏鴉盤旋不走,發出不吉的喑啞叫聲。
月嫂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快要哭了。
她渾身顫抖,腳下發軟,哪怕是被兩個保鏢架著仍舊幾次三番站不穩,想要軟坐在地上。
"你們想要幹什麼?我沒有得罪你們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
秦暖暖聽見她的哭叫,回頭,對著一個保鏢示意。
「帶上孩子,放她走。」
強扭的瓜不甜,秦暖暖根本沒什麼興趣強人所難。
月嫂聞言,鬆了口氣,她有些不捨得望了一眼懷裡的孩子,但是權衡利弊之下,沒有什麼能夠重要過自己的生命。
她還是乖乖把孩子交給了保鏢,然後在保鏢鬆開她的一瞬間,像是只受了驚的兔子,掉頭就跑。
秦暖暖搖了搖頭,帶著保鏢繼續往裡面走。
門口是兩個修女裝扮的人迎接的秦暖暖,秦暖暖來之前就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這些修女也知道秦暖暖的來意,客客氣氣把她迎了進去。
整座精神病院裡充滿了壓抑的氣息,消毒水的味道時時刻刻瀰漫在鼻腔里,可卻仍舊掩蓋不住從牆磚地縫裡透出的那種密密麻麻的血腥味。
秦暖暖跟著修女穿過逼仄狹窄的黑暗巷道,兩邊都是病人的房間,不斷從裡面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還有病人不知所云的尖叫和怒罵。
是不是有人用身體去撞鐵質的欄杆,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破開桎梏,卻每每將自己撞得血流不止,鮮血飛濺出來,門前半米之內到處都是。
還有人伸出手,想要抓住路過的一切行人,一雙隱藏在黑色亂發間的眼睛間或一輪的轉著,白色多餘黑色,像是地獄的惡鬼要將自己所能觸碰到的一切都抓進屬於自己的囚籠里。
這地方太過恐怖,即便是上過戰場,殺過人,腳踏過累累白骨的兩個保鏢都不由得後心發寒,冷汗直冒,警惕得盯著兩邊門裡的人,小心而戒備,腦中的一根線繃緊了,精神過度高壓。
他們懷中的孩子因為其中一個保鏢抱他抱得太緊而有些窒息,憋紅了臉大哭起來。
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地方詭異的氣息,孩子再被那個保鏢哄了兩句之後,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聲嘶力竭哭得更加厲害。
孩子的哭聲像是牧童帶著魔法的笛音,讓隱藏在暗處的怪物們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他們比平日裡更加狂躁,就連常年待在這裡的修女也有些發怵。
唯獨秦暖暖面無表情,始終一步一步往前走,仿佛眼前光怪陸離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泡影。
誰也不知道,上輩子她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在更加恐怖惡臭的精神病院裡度過了多年。
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日常。
一路走去,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嘶啞,沒有人去理會他。
秦暖暖不說話,保鏢哄不住,月嫂又不在了,只能任他哭著。
直到走到巷道盡頭,沿著盤旋的樓梯慢慢往上走,到了四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前,修女停下了腳步。
門口有三道鎖。
修女掏出鑰匙,一把一把打開。
鐵門被推開,發出古老而悽厲的聲音。
吱嘎。
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屎尿臭味和各種東西腐爛交織的味道,夾雜著噁心的血腥味,險些把那兩個保鏢熏得一個趔趄。
屋子裡一片黑暗,所有的窗戶都被用木板釘上了,一點光都透不進來,只能聽見沉重的鐵鏈聲在裡面慢慢拖曳的聲音。
秦暖暖面不改色得走了進去,臉上冷漠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化。
她走到了房間中間站定,目光嘲弄的落在被釘在牆上,渾身纏滿鐵鏈的可憐女人。
「我們又見面了,秦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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