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嚴聲斥責,李大虎瑟縮了一下身子,隨即想到了什麼,反而抬頭看向祭祀說道:「那祭祀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我們這些人早就是死人,所謂的村子,不過就是一群墓堆。」
李大虎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質問祭祀,明明從前咋祭祀面前,他乖巧但凡祭祀說什麼,沒有不從的。
「你……」
祭祀嘴邊的斥責被李大虎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臉上神色卻是不變。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根本聽不懂?」
李大虎臉上沉痛:「祭祀大人,事到如今,你又何苦還繼續騙我們?」
祭祀的視線落在跟著村長婆娘身後從屋子裡走出來的少女身上,眼神詭譎:「我都說了,村子裡不許留下外人,你們好端端的在這裡生活著,什麼墓堆,胡說八道,這小丫頭片子是誰,是不是她騙了你們?」
他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盯著顧玄骨,反倒是顧玄骨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攤了攤手說道:「您可別胡說,我可不曾騙人的。」
「那你是騙鬼!」
祭祀心中怒吼,可也知道這句話不能說出。
顧玄骨臉上笑意越發深了幾分,什麼祭祀,分明就是一個魔物罷了。
李大虎看著祭祀糾結在一起的臉,祭祀從來德高望重,很注重個人形象,一向是一派威嚴,他還不曾見過祭祀這般樣子。
此時,院子裡的其他人聽到動靜也紛紛出來,趙麗珍的肚子已經好多了,聽見祭祀前來,自然要恭恭敬敬的出來迎接的。
只是她剛由著丈夫扶著出了院子,就聽見公公是一席話。
「公公,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死人,什麼墓堆?」
她眼睛瞪得十分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李大虎自知失言,這些事情他原本是想瞞著趙麗珍的,村醫都說了,這孩子懷的不容易,稍有差錯,只怕是留不住的。
他可不管自己的孫子到底是人是鬼,他只知道,那是他的血脈,是他要護著照顧的人。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村長婆娘也侷促的搓著手,想上前勸,也不知道怎麼說。
趙麗珍的丈夫也一臉懵的看著院子裡的眾人,然後開口道:「是啊,爹娘,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村長和村長婆娘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不覺的將求救的視線望向顧玄骨。
顧玄骨眸子微微彎起:「既然已經知道了,就告訴他們吧,孩子我會護著的。」
不知道怎麼,顧玄骨不過和他們相識短短一日,不知道怎麼的,此時,聽了她的話,他們竟是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信任之感。
村長婆娘小心的走到兒媳婦跟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趙麗珍臉色瞬間一變,就連她的丈夫也愣了一愣,囁喏幾下說道:「不,不可能吧,咱們明明就好好的生活在村子裡,怎麼,怎麼會……」
怎麼會成了死人,而他們生活的村子不過就是墓堆。
這件事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乾巴巴的笑了一聲看向顧玄骨說道:「快別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