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骨聽完,微微一笑:「何家找你呀?」
何家若是有些臉面,自從上次何母找了自己之後,就該知道要做什麼,堂堂書香世家,難道就通些人情世故?
還是但凡他們的事情都重要,就能踩在別人的臉面上了?
她這人獨,她護短,她只管晏姑姑怎麼日後日子過得好,過得開心,哪怕何家人眼睜睜的在她面前死了,她都能涼薄的眼睛眨也不眨。
誰讓他們先招惹了她,她已經給過他們一次機會了,不是麼?
晏清畫實在覺得那何志雲不可理喻,何母更是那種看著通情達理,但是遇到事情卻是拎不清的軟耳朵。
何志雲今日當眾和她跪下,逼迫她去見何志宏,她不願意,倒像是她的錯,帶累晏家名聲狠心絕情的模樣。
她可不怕丟人,何家自己做出不講究的事情,難不成還是她錯了。
「小骨,你說怎麼就有人這麼沒臉呢?虧得還是書香世家,沒一點講究,我若是何家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出現了。」
晏清畫無奈說道。
顧玄骨反而笑了:「這沒皮沒臉的人,那是融在血脈里的自私,可和教養沒什麼關係,教養大約也只是讓他們學會掩蓋,可是你瞧,一旦涉及到自己相關的利益,他們比誰都自私。」
便是她自己,不也如此麼?
骨子裡從來也只是一個偽裝的好人。
晏家人從來覺得她最是貼心可愛,可她難道就沒有對付過人?
人皆有私,在乎自己喜歡的人,沒錯,卻也不該牽連無辜的人,至少,在顧玄骨的底線中,不會如此。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別怪我沒了情面。
「何家既然想著咱們家去看看,我便去一趟,只是姑姑這事情就別出面了,免得被他們氣的心坎疼。」
顧玄骨悠悠說道,不怎麼把這件事當回事?
晏清畫皺眉:「胡鬧,這怎麼行,你一個小女孩,哪裡做的長輩的主,我都被她氣的心坎疼,可捨不得你去受罪。」
顧玄骨塞了手中剝好的橘子遞給晏清畫,笑眯眯道:「就是我小,有些事情才不好和我計較呢。」
竟是非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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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雲懷著身孕,何母哪裡放心她,小心翼翼的回了家裡。
何父抽著煙嘆著氣,瞧見何志雲回來,急忙把窗戶打開,讓屋子裡的煙味散掉,何志雲還是不依不饒道:「爸,你也真是的,要是害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
何父緘默不言,倒是何母佯裝拍打了一下何志雲的胳膊:「胡說什麼,你爸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你哥,志宏怎麼樣了?」
何父搖了搖頭:「一直在房間裡沒出來,老婆,你說咱們是不是做錯了,如今要活生生的毀了兒子呀……」
何母還沒有說話,何志雲的聲音已經尖利的響了起來:「爸,你胡說什麼,咱們是為了哥哥好,那晏家除了家世好些,都嫁過人孩子說不定都生不了……」
何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何志云:「胡說什麼。」
何志雲冷哼道:「我才沒胡說,要不然她晏清畫那麼好的條件幹嘛非要扒著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