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和何父也是年輕時候相識相戀,可是何父的母親卻不喜歡何母,何母撐著性子嫁到了何家。
這麼些年過去了,過得開心不開心,高興不高興,她自己不清楚麼?
為什麼偏疼小女兒,卻總是能忽視兒子,追其根本,還不是因為當時婆婆帶著兒子時間長,不願意讓她親近,而女兒是她親自養大的。
那些說不出來的苦,真的能忘了麼?
若是真的能忘了,為什麼她現在就不能豁出愛女兒一樣的心思去疼愛兒子呢……
是啊,她算是幸運的,忍了這麼多年,在婆婆面前伏低做小,總算沒有和丈夫離了心,可是她心中真的就沒有遺憾,沒有不甘,沒有憤怒,沒有委屈麼?
婚姻是兩姓之好,婚姻是兩姓之好啊……
若是起初便沒有門當戶度,起初便沒有互相成全的尊重,這段婚姻已經預示了要不是委屈的過一輩子,要不然剛烈的魚死網破。
都不是好結局呀。
她站起身子,露出一抹滄桑的笑容:「我這麼大年紀了,倒是要別人給我講道理,白白做了這個大學教授了,我常常教別人為人處世,可卻忘了,卻忘了,我自己曾經受過委屈的時候,也是想有人站在我身後心疼我的。」
顧玄骨說的沒錯。
晏清畫如果願意經過這件事還嫁過來,才是真的昏了頭了。
這段婚姻,毀滅的不是何志宏,不是晏清畫,而是她,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就已經註定了這樣的結果。
晏家也不會為了講究什麼白白的送自己的女兒去受委屈,聽說他們從來是最疼愛女兒的。
何母有些釋然。
這時候冷靜下來想女兒的話,就知道女兒肯定是受到旁人挑撥,想了想,到底還是自己對不住,還是提示了一句顧玄骨:「有人把話已經傳到我這裡了,說是晏清畫已經不能生育了。」
她這個時候不是為了說出來揭短,依照何母的教養也不會,否則剛才就拿著這事和一個潑婦一般破口大罵了,晏清畫不去看她兒子,她也不讓晏清畫得了好。
可是如今說出來,是為了提點。
顧玄骨聞言,深深的看了何母一眼,說了一句:「謝謝。」
何母走了。
顧玄骨到了晏清畫的房間,晏清畫正站在窗邊,不知道在眺望什麼。
「倒是讓你這個小輩幫我處理事情了?」
晏清畫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玄骨撒嬌的依偎在晏清畫的話里,笑眯眯道:「我希望姑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所以,一切不幸,就此結束吧。
晏清畫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人這一輩子,什麼是幸運,什麼是不幸,只要不辜負就足夠了。」
顧玄骨笑眯眯的蹭著她的手,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一樣。
只是眼底想到剛才何母說的話,閃過一絲冷意,這些話是誰傳出去的,怎麼傳的,她會調查個清清楚楚。
顧玄骨不願意說那些事情讓晏姑姑煩憂,想到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最愛買買買,如今晏古辰醒了,她也不整日呆在晏家了,就要拽著晏清畫出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