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雲一進來,就撲倒床頭,叫了一身哥哥。
可惜何志宏毫無反應。
何母立馬開口道:「志宏,你妹妹叫你呢,怎麼不說話。」
何志宏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此時何母才察覺不對勁,她看到兒子目光呆滯的看著房間上面的天花板,一個眼神都吝嗇施捨給他們。
他就那樣,把自己關在一個小世界裡,什麼都不想管了,什麼都不想理會了。
他這一輩子,處處為別人考慮,為被人退讓,可是為什麼只是一件想要的東西都得不到。
只是一件啊。
何父這才察覺到不對,立馬叫醫生過來。
此時的何母再也沒有剛才精心照顧女兒的心思,嚇得不行……
醫生過來檢測之後搖了搖頭說道:「病人的高燒已經退了,也沒有燒壞神經,只是如今他自己沒有求生意志,把自己困起來了,這是精神方面的問題,我建議轉院。」
何母一下腿軟在地上,何父在一旁著急的呼喚。
「志宏,你快醒醒,你要看著我們一家人為你操心麼?」
何志宏仿佛因為這句話有了反應,轉頭望了望他們,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坐起身子,說道:「我沒事了,回去吧。」
何母心頭一松,就知道兒子最心疼自己這個母親。
可是,有些東西變了,就真的變了。
回到家裡的何志宏,不再是從前那個讓父母臉上有光的大學教授,他在上課的時候酗酒,被學校通報批評開除。
緊接著在家中,整日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喝酒。
什麼都不做,就連飯都不怎麼吃。
何父氣的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打的時候,何志宏就任由著他們打,好像不知道疼一般,罵的時候更好,就跟沒聽見一眼。
何母終於受不了了,對何父說道:「我們去找晏清畫,只有她,只有她能勸志宏。」
何父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他們哪裡還有臉面去找人家啊……
可是心疼兒子還是占了上風,只是他們沒有見到晏清畫。
晏清畫倒是不介意見他們,可是顧玄骨攔住了她:「姑姑,你現在去見他們又如何呢,他們不想你嫁過去,你也不想嫁了,可是你要去聽了他們的苦求去勸何志宏麼?這又算什麼,你去見他,給他希望,又能實現這個希望麼?」
晏清畫發現,她真的什麼都做不了,既然如此,不如不見。
顧玄骨去見了何父何母。
「兩位似乎老了許多。」
何父何母侷促的搓著手,不斷的往顧玄骨身後看,顧玄骨給兩人倒了茶,看著他們的舉動說道:「不用看了,我姑姑不會過來。」
何母一下著急起來,說道:「怎麼能不來呢,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她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兒子去死麼?」
顧玄骨抿了抿唇輕笑:「伯父伯母,不是她狠心,是你們當初做的決定就該知道是誰狠心。」
「我們怎麼狠心,我們也是疼愛孩子的啊,是她狠心,我兒子都折騰成這樣了,她去看看,又怎樣?」
何母反駁道。
顧玄骨仿佛被逗樂了:「她為什麼要去看,她已經和你兒子沒有關係了,是你們親自斷了的,還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