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于家,喜歡往上爬啊,那她就送他們往上爬,爬的越高,跌的才越慘呢……
食指點了點鏡子中她勾起的唇角,顧玄骨彎了彎眸子。
況家資金鍊出了問題,哪裡還有許多錢財拿出來,這些日子焦頭爛額的。
要送到王家和於家的錢,哪裡還拿的出來,眼看著拿錢的日子越來越近,倒是逼著況羽敏趕快嫁給王明德。
就算王明德在王家算不上什麼身份,可這婚姻之事定下,況家和王家綁定,一條船上,在出去做生意旁人總要賣些面子給他。
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況莞月拿走的淚之鑽,況家勢在必得。
況羽敏有些激動,淚之鑽從前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個貴重又好看的寶石,若是祖母不給她,她心中想想也就罷了,可是如今知道淚之鑽的用途,哪裡能不動心思。
從況莞月手中奪走淚之鑽,占為己有。
這幾日,況羽敏一直壓制著自己的興奮,生怕自己在家裡泄露出來,被況家人發現。
況莞月走在路上的時候,總是感覺身後細窸窸窣窣。
她皺了皺眉頭,轉頭去看,身後也沒有什麼不對。
走了幾步,頓住腳步,猛地停在拐角處,果不其然發現了幾個來不及收回去的黑影。
果然有人跟著她。
顧玄骨提醒過她,小心況家的人狗急跳牆。
她抿了抿唇,說實話,她的羽靈石武力值並不強,和這些人對上不一定有優勢。
羽靈石的作用是洗淨污穢,帶來光明。
不過,她也不是毫無準備,從口袋中迅速拿出一樣東西,這東西正是顧玄骨交給它的。
有了它,那些人可不一定能從她這裡討到好處。
這是一雙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手套,但是只要接觸到人的皮膚,手套細細的針刺會刺入肌膚,立馬使人陷入昏迷。
身後的跟著的人見況莞月不走了,就知道他們定然是被發現了,立馬沖了過來,要抓走況莞月,況莞月抬手阻擋,一瞬間,只要她觸碰到的人全部到底昏倒。
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堆人,況莞月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手套還挺好用呢……
她招了招手,有人出現在她面前。
為首的人不贊同的開口道:「況小姐,這些人剛才應該讓我們來處理。」
況莞月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說道:「我也想試試這手套的功效嘛……把他們都綁起來,全部送去況家給況羽敏,這麼好的禮物,我想我表姐一定喜歡。」
*
這些人送到況家,還是晏古辰手下的兵送來的,況家人原本一點也摸不著頭腦。
來人也什麼都不說,把人送走之後就果斷離開,更是讓況家人惴惴不安。
等他們離開,立馬拽掉塞在這些人嘴巴的髒兮兮的抹布,嫌棄的扔到一邊,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人原本以為對付況莞月,就如同之前幫著況羽敏對付那些她看不順眼的女人一樣容易,哪裡知道,他們根本還沒有近身,就全部昏迷了去。
緊接著就被如同拖死狗一般送來了況家。
「我們,我們是況小姐的人,是她給錢讓我們對付況莞月的。」
「敏兒?」
況老太太詫異的看著這些人,不相信的問道。
「對。」
況老太太滿臉的皺紋怒聲道:「簡直胡說八道,敏兒怎麼怎麼會這麼做?」
她嘴裡這麼說,心中卻已經相信了,敏兒能做出這種事情。
可現在卻怎麼也不能承認。
又是暗自驚訝況莞月如今和顧玄骨到底又多好,竟然,竟然這些人是晏古辰手下的兵送來的。
此時,況羽敏的父親慌忙開車趕回來,況老太太見狀,問道:「你不是在外面忙著外面那些事麼?怎麼突然回來了?」
況羽敏的父親擦了擦腦門的汗水,將手機遞給況老太太,況老太太有些疑惑的拿過來一看,立馬往後身子一仰。
手機上赫然是一封簡訊,只是簡單的科普的一下僱傭人綁架是多大的罪狀。
沒有威脅,只是平鋪直述。
可是越是如此,越是讓人心驚,況老太太眼神再次落在那群被綁著還沒有鬆開的人身上的時候,心中下定決心,堅決不能讓這些人和敏兒扯上關係。
她的眼睛和況羽敏的父親對視,到底是母子連心。
況羽敏的父親如今根本不用問,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這麼一條簡訊發送到自己的手機上,原來竟是他女兒辦的蠢事。
他眼睛眯了眯:「我送你們出國,最好別再回來。」
「可是……」
有人張口想要說話,況羽敏的父親眼神陰森森的看著他們:「你們也該知道,你們要是曝光,連累我們況家也討不到好,那不如我們現在魚死網破。」
況羽敏的父親眼底閃過一抹殺機。
這些人被送走的消息,晏古辰手下的士兵可不是吃素的,等著況羽敏的父親放心,以為這些人已經上了飛機,遠遠離開這個地方,他們則早已經把人弄下來安頓好。
況羽敏心中不知道怎麼,心中總是不安,迫切的想要得到羽靈石的衝動壓制住了她的不安。
只是原本要動手的人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她打過去也無人接通。
原本以為今日就能將東西拿到手,可是看來是出了什麼問題。
況羽敏不甘心的回了家裡,原本這個時間點,家裡的人大多都睡了,可是今日,況羽敏一進去,裡面燈火通明。
她還沒開口說話,她父親厲聲道:「你給我長本事了,敢找人去綁架人了?」
況老太太想的更多,她這一輩子雖說寵愛幼子,一輩子只憑藉著自己的喜好行事,為了自己的喜好,親生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無動於衷,為了自己的喜好,自私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眼睛幽幽的看著況羽敏,聲音也聽不出什麼:「敏兒,你怎麼會對況莞月動手。」
況羽敏眼珠子驚慌的轉了轉,勉強讓自己鎮定起來,義憤填膺道:「她那日做出那樣的事情,害的我在顧小姐面前丟了大臉,活該被我教訓。」
一副被寵壞了的嬌小姐的模樣。
況老太太定定的瞧著她許久,也不知道是相信了她還是沒有。
況羽敏心中發虛。
況老太太收回了眼神,看了一眼自己兒子,見兒子微微搖了搖頭,才鬆了一口氣,也是,敏兒可不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
而她一向就是這樣的性子,因為心裡不痛快,做出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
「行了,你回屋子去,看看你闖的這禍事,讓人直接拿了把柄,這些日子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別亂跑,否則出了事,別怪我們不管你。」
況羽敏的父親冷聲道。
況羽敏冷哼一聲,回了屋子。
等她離開之後,況老太太揮了揮手說道:「你也去外面打聽打聽是個什麼情況,晏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還有那死丫頭,必須讓她閉嘴。」
這說的自然是況莞月。
況羽敏的父親點了點頭,況莞月不追究的話,就算晏古辰出面,也不能做什麼。
「媽,我知道了。」
*
況莞月痛痛快快的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給況家,當得知況家這麼出昏招,手忙腳亂的竟然要將那些人送出國去。
「怎麼,況家人以為這樣,就不能追究他們了?」
況莞月無語道。
倒是顧玄骨捧著熱牛奶慢慢的喝著,聞言放下杯子,看向況莞月道:「狗急跳牆,接下來,恐怕不是況羽敏的人來了,可是況家派出的人,你也不要逞能……」
她眉毛微微一皺,況莞月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是雞屬性中好鬥的血液很是沸騰,這才會在那些人出現的時候,不讓她派出的人保護她而自己蠢蠢欲動的上。
況莞月怒了努嘴想要反駁,她也只是想試驗一下東西好用不好用嘛……
顧玄骨看她模樣,就能從猜出她的想法,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道:「你呀……」
說起來,況莞月的能力和羽靈石有關,不受污穢侵擾,驅散世間髒污,迎來光明,原本雞屬性中好鬥的基因,他們的戰鬥能力應該也不弱,可是況莞月卻不一樣……
她大約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的武力值,所以面對那些凶神惡煞的人,還是那些軍人出手比較靠譜些。
況莞月輕聲一笑:「反正他們總不會讓我吃虧的。」
顧玄骨的猜測並沒有錯,接下來況莞月又遇到了幾波人,打發了一批又來一批。
全都是況家請她回去的。
不是這次手段倒是不強硬了,反倒是態度極好的找人回去。
況莞月在他們第三次上門的時候,答應上門。
不說況家那邊人怎麼想,況羽敏心中卻是不舒服極了,況莞月應該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如今怎麼倒是要他們三催五請了。
況老太太和況羽敏的父親倒是鬆了一口氣,況莞月肯過來,那是好事,說明這事情還有商量。
一時間況家人倒是好好準備,等著況莞月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勸服她,都是一家人,不要計較況羽敏的錯事。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那淚之鑽一定要拿回來,大不了一定幫她找一個好丈夫不就行了。
況家人心中這麼打算,況莞月又甘心就這麼接招?
她原本打定的主意就是鬧況家一個天翻地覆才好了。
況莞月去了況家,舒塔在一旁瞧著顧玄骨還若有所思的模樣,開口道:「要是擔心,不如我跟去看看。」
顧玄骨擺了擺手,說道:「她身邊跟著人,自己又是一個激靈的,我哪裡用得著擔心。」
「那?」
舒塔不知道顧玄骨在想什麼。
顧玄骨擺了擺手,輕笑道:「我不是擔心她,莞月過去定然是去看況家笑話的,那況家頂的住她折騰才好呢……」
又想了想道:「把王明德給我找來。」
「你找他做什麼,那個油頭粉面的,晏古辰可還在床上躺著……」
我們聖皇還在床上躺著,聖后你不能現在就想著養小白臉啊。
顧玄骨看舒塔那模樣,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以為誰都跟他一樣,見到個美女走不動道,她可是很專一的好不好。
她找王明德來,自然是有事情。
一腳踹過去,舒塔化作一陣流光消失。
舒塔幻化出自己原本的模樣,出現在王明德面前,王明德得知顧玄骨找他,臉上先是一喜,隨即裝作一副矜持的模樣。
「你稍微等下,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跟您過去。」
舒塔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抹笑容。
王明德給旁邊站著的大頭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進屋子倒騰了許久,舒塔抽了抽嘴角,用得著這麼鄭重其事,專門換上西裝什麼的麼?
顧玄骨,可不挑人穿什麼。
王明德走出來,看了一眼鏡子裡打扮的體體面面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才開口道:「我好了,咱們走吧。」
舒塔帶著王明德去晏家,王明德竟然難得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他人站在那裡,竟然有些手腳發抖,晏家的那些兵站在那裡威風凜凜,讓他這個二流子有種下意識想要跑的衝動。
舒塔瞥了他一眼,心中不屑的冷哼一聲。
「沒出息。」
王明德好不容易聞了聞心神,深呼吸,跟著舒塔身後走入了晏家。
晏家的客廳如今只有顧玄骨一人坐著,只見她垂著頭正在煮茶,舒塔帶著王明德過去,一時間也沒有抬起頭來。
王明德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只看著顧玄骨行雲如流水的煮茶動作,原本緊張的情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舒緩了下來,滿屋子是花茶的香氣。
「這是花茶?」
顧玄骨收了動作,讓王明德坐,舒塔自在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顧玄骨把茶放置在兩人面前。
舒塔眼睛舒服的眯起來,捧著茶杯,愜意的喝著,牡丹仙子的花茶,喝著好的不得了。
而王明德哪裡知道眼前的東西是好東西,學著舒塔的動作拿起茶杯,只覺得還沒有喝進去,鼻翼里就充滿了花的香味,好像這一瞬間,置身於讓人心曠神怡的花園當中。
「這茶……」
只一口進去,王明德眼睛不覺瞪大。
這茶的滋味,他從前從不曾喝過。
他很是詫異。
顧玄骨卻還是煮茶。
靜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