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父現在可不就是像是海洋館任人觀賞的張牙舞爪的章魚麼?
明明有許多話說,可是此刻,隔著玻璃板子,他的任何舉動看起來都是那麼好笑讓人難以理解。
「伯父,你不是臉不舒服,在活動臉部吧……」
年輕男子很快就找好了藉口,而且一臉嫌棄的說:「大家現在都在這裡呢,伯父你也不說找個沒人的地方,讓大家看了多丟人。」
尤其是顧小姐,這樣尊貴的嬌貴人,可別因為他伯父這麼丟人的舉動嫌棄他了。
年輕男子的話一說出口,慕父氣的臉紅脖子粗,他要不是為了他的小命,用得著這麼用力麼?
而慕葉明此時就坐在年輕男子的肩膀上,如同吃了什麼珍饈一般,緩慢無比的吞噬著年輕男子的影子。
慕父明明看著,可是卻無能為力。
年輕男子不再管慕父,反而一心和顧玄骨說話:「我父親早就去世了。」
他心裡美滋滋的,直覺得顧玄骨對自己又意思,不然怎麼會關係他親生父親的事情……
顧玄骨輕笑:「也是啊,有些真相畢竟不會有人告訴你。」
說道這裡,她臉上的笑容收起,變得一臉沉重起來,很是同情道:「畢竟,太丟人了不是麼?」
年輕男子愣了一愣,什麼太丟人了,他父親早亡,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怎麼會丟人,他一向腦子好使的很,很快就意識道,或許有什麼他忽略和不知道的事情。
「顧,顧小姐是什麼意思?」
顧玄骨嘆了一口氣,憐憫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也知道我是玄學系的學生,算是個半吊子的術師,我發現你面相父親並不早亡,而且現在就在這裡呢……」
她話已經說得這麼清楚,就算是個傻子大約也明白了。
「我,我的父親是誰?」
年輕男子從小沒有父親,對父親來說不是不期待的,這時候很是緊張的問道。
同樣的,他也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今日來的人明都大學的師生和他是沒有交情的,剩下的就是慕家的親戚,既然如此,為什麼他父親不認自己呢?
顧玄骨卻像是吊著人胃口一樣,沒有給年輕男子一個準確的答案,反而模模糊糊道:「其實你心裡早就清楚不是麼?」
年輕男子瞬間一愣,視線不覺落在了慕父身上,緊接著猛烈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慕父如果是他父親,這算什麼意思,他是偷情生出來的麼?
「不,不可能……」
年輕男子後退一步。
顧玄骨很是可憐的看著他,然後說道:「其實原本我也不想告訴你的,畢竟這樣的事情暴露出來,並不是件好事,可是,可是我看你有性命危險,我身為術師,見死不救實在是心裡難安……」
年輕男子瞪大眼睛,他的身世已經讓他此時消化不了,顧玄骨又在說什麼……
「性命危險?」
顧玄骨點了點頭,聲音依舊甜甜軟軟的,年輕男子此刻卻沒了心思關注,只是被顧玄骨的話炸的昏了頭。
「你知道你伯父為什麼命不久矣又突然病好了麼?因為他是用親生兒子續命的呀,一個已經死了,接下來會輪到誰呢?」
那聲音飄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