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里,到底比外面暖和的多,可雖然如此,冬日嚴寒,顧玄骨單薄的春裝站在那裡不覺就打了個寒顫。
她周圍的人還在談論那位令他們羨慕不已的楚小姐。
能不羨慕麼?
眼前這裡這個時候還能悠閒在茶樓喝茶的,可以說也算小富之家了,卻最是擔心動亂,一亂起來啊,什麼都不剩下了。
還有一群是和顧玄骨一樣,被剛才的槍聲嚇得逃竄來的,這些人臉上閃過劫後餘生的慶幸,他們這一條命啊,或許在那械鬥中,死就死了,或許隨便換些銀錢就打發了。
而楚小姐不一樣,她出身楚家,楚家如今在盛州做著軍火生意,這位楚小姐出門有汽車坐,有司機,是盛州少年公子追捧的對象。
自然不會擔心小命什麼時候就會沒了,也不會擔憂金錢這個無趣的數字。
顧玄骨不一會兒就徹徹底底的聽完了所有關於這位楚小姐的事情。
大約啊,這就是天上的雲了。
她像周圍的人打聽起塗家,盛州塗家也算是老門世家了,自然有人知曉,笑著道:「你剛才不就和塗家的少爺打了個正面?」
顧玄骨這才知道,原來剛才那位楚小姐身邊陪著的叫做恆志的男人,是塗家的少爺。
她嘴角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這還真是有趣了。
塗恆志和楚家走的這麼近,這位楚小姐後來又搶了塗安安的男人,塗安安的男人最後又是塗家滅族之人。
這兜兜轉轉的,可都是說不出的故事了。
周圍有人不屑開口:「什麼塗家少爺,也不要臉面的?」
顧玄骨朝那位開口的中年男子甜甜一笑:「大叔看來是知曉什麼內情的,快和我們說說。」
她長得好看,雖然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小姐,不過看起來單薄瘦弱的模樣,讓這個戰亂時代,人心惶惶的時候不覺多了幾分憐憫之心,況且茶樓這地方,向來最是八卦流傳之地。
中年男人就開了口:「塗恆志可說不上什么正經塗家少爺,不過是塗家一個管家之子,在外面倒是裝模作樣的。」
顧玄骨瞬間覺得額頭一抹黑線,隨即問道:「那塗家不計較麼?」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塗家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顧玄骨一愣問道:「這是為什麼?」
「塗家出了怪事,這些日子宅院不安,塗家的主人們都生了怪病纏綿病榻,塗家現在管家做著主,要不然這塗恆志敢在外面耀武揚威的?」
中年男人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知道的八卦消息,看著周圍聽得人瞪大了眼睛,更是一臉自得。
他說出來的事情一下子引得大家討論起來。
「你們說塗家這是惹了那一路神仙?」
「不會是什麼傳染病吧?」
「不是……」
中年男人神秘一笑:「據我知道的內部消息,可不是什麼病,如今西醫傳入,塗家也不缺錢,什麼病治不好呀。」
「那你的意思是?」
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道:「可不許說出來,這種事情說了就要沾上,我可不想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