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鳴再次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
顧玄骨戳著晏古辰的雙頰,此時她臉上已經沒有了著急之色,只是不知道晏古辰什麼時候會醒來。
聽到聲音,轉身看向郝鳴。
「顧小姐,我們家祖上據說還真有位將軍,不過似乎因為投敵叛國,被家人視為恥辱,被族譜除名,我問了許久,才打聽出來些許。」
郝鳴臉色有些不好看,任憑是誰,也不會覺得先祖投遞叛國是件好事?
他甚至在推門進來的時候,想著是不是要隱瞞這件事。
「投敵叛國?」
顧玄骨眉毛一皺,嘴裡琢磨著這四個字,臉上浮現一抹似有若無的甜笑,只是帶了幾分嘲諷的滋味。
憑藉她夢中所見,那位郝將軍根本不可能是投敵叛國之人,那為何卻又有了這樣的名聲?
郝鳴看了顧玄骨幾眼,顧小姐怎麼突然對他的祖先感興趣起來了?
他張嘴,想問一聲。
顧玄骨心中有所猜測,可是也需要時間證實,因此此時倒是沒有對郝鳴說什麼,想了想說:「沒什麼事情了,你也受著傷,下去休息吧。」
郝鳴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飯桌上他剛才端來的稀粥,提醒顧玄骨要吃些東西。
他走出房間,還一腦門子疑惑,晏古辰這次帶來的人因為顧玄骨的提醒,大家暫時聚集在一處休息,互相照看。
一抬頭看見郝鳴一臉疑惑的模樣,高聲道:「郝秘書,少將出事了麼?」
郝鳴聞言,將自己剛才的疑惑暫時放到一邊,呸呸兩聲道:「少將是你亂說的嗎?好的很,顧小姐照顧著,我剛才去瞧,臉色都紅潤了幾分。」
「那就好,只要少將沒事,一定可以帶著我們救回那些兄弟的。」
而房間裡的顧玄骨胡亂的將稀粥喝了進去,然後又陷入了昏睡。
她手中拿著箭矢,原本以為這次夢境依舊會是在軍營,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她一睜眼,瞧見是確實郝將軍站在囚車上,木質的囚車如今掛著髒兮兮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她原本以為這次還是沒有人能看見他,誰知郝將軍的視線往她這裡一瞧,瞬間亮了起來。
她看見郝將軍的嘴唇一動。
「救我的家人。」
顧玄骨有些好奇,她輕飄飄的飄到了那囚車上面,百姓們依舊群情激奮的扔著爛菜葉子,卻沒人瞧的見她。
她猜的不錯,箭矢果然是作為媒介的存在,郝將軍如今分明是已經看得見她了。
她試探性的將箭矢從手中脫離,郝將軍的視線就游離起來,似乎不確定她到了哪裡。
而她拿著箭矢的時候,郝將軍的視線是肯定的。
「你忠君愛國,為什麼不求我幫你洗刷你的名聲,反倒是求我救你的家人?」
顧玄骨眨巴著眼睛,隨意的轉著手中的箭矢,帶著幾分奇怪的問道。
她在這場詭異的戰場夢中,到底最終應該做的是拯救這位郝將軍的家人呢?
還是幫這個郝將軍洗刷名聲,平反他的冤屈?
郝將軍一臉苦笑。
名聲,比他命還重,可是,家人於他而言,比他名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