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骨在小男孩的破碗裡放了一張一百元。
小男孩看到碗裡的錢,沒了剛才的警惕,露出大大的笑容,熟練的向顧玄骨鞠躬道謝。
一看就是做熟了的。
臉上還帶著放鬆的笑意,看著卻讓人莫名的心酸。
晏古辰看著顧玄骨注視小男孩離開的背影,抓著她的手說道:「別擔心,我已經讓人跟上去了。」
顧玄骨點了點頭,晏古辰讓人插手,那些孩子應該能從那樣地獄一般的生活中解脫出來,重新過個正常孩子的日子。
想起她剛才看到小男孩記憶里畫面,顧玄骨便是冷心冷肺也恨不得罵那些人是畜生了。
屋子被隔成狗籠子大小的格子,每個孩子要飯回去就被驅趕到那籠子裡,連多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就像是養狗一樣,要飯的碗就是孩子吃飯的工具,要回來錢就隨手扔給他們一個饅頭,要是沒要回來錢,迎來的就是一頓痛打。
一旁還有一個髒兮兮的塑料瓶里灌了些水,是讓他們口渴的時候喝的,不過小孩子也不能多喝。
還有一個破爛的電飯鍋內膽,是讓他們解決生理問題用的。
封閉的空間吃喝拉撒都在這裡,味道可不怎麼好,因此只能忍著不多喝水。
而和這些孩子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群得意洋洋的「頭子」們,在外面呸呸的吐著唾沫數著這些孩子乞討回來的錢,過著大魚大肉的日子。
他們對待男孩和女孩的態度也不一樣,男孩就是弄殘疾讓他們顯得更可憐,能乞討的更多,女孩倒是好好的,可是打的想法卻是養幾年就賣了她們伺候男人去。
可謂是一本萬利,可惡至極。
顧玄骨嘴裡慢悠悠的塞了一顆雪花山楂,甜甜的白糖裹著紅艷艷的酸,卻讓她的笑越發甜了起來。
死不足惜。
捏了一枚栗子,在她的手中碾成碎泥,黏黏膩膩。
晏古辰嘆息一聲,將手上裝著雪花山楂和糖炒栗子的紙袋放在小攤販的車上,拿出濕紙巾幫顧玄骨仔仔細細擦乾淨了手。
他家小姑娘,這樣是要收拾人了。
「這樣的熱鬧,不去看看多可惜呀~」
小姑娘聲音甜甜的。
「好。」
他寵溺的答應下來,雖然他手下的人足以將這時間處理的乾淨漂亮,可是小姑娘想去看,那就去吧。
顧玄骨笑盈盈的瞧他,還不忘拿走了自己的雪花山楂和糖炒栗子。
那小攤販等他們走了,才瑟瑟縮縮的伸出腦袋,總感覺剛才買東西的客人好像說了些什麼……
晃了晃腦袋又想道,哎他還是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吧。
晏古辰手下的人手腳利落的很,盯著人將人全堵了起來。
屋子裡的人倉皇失措,弄不清楚眼前是什麼情況。
強撐著裝作一副不虛的樣子開口:「你們是什麼人,堵在我們家門口乾什麼,這是犯法的知道麼?」
門前堵著的這些人沒穿著警服,一個個卻是凶神惡煞,帶著血腥的煞氣。
那圓鼓鼓的眼睛一瞪,能讓人做噩夢。
這讓屋子裡靠孩子發家的這些人以為遇到了黑吃黑,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