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之結婚,對外沒有傳出晏糖糖的家世,所以大部分人都以為晏糖糖出身不過爾爾。
也因此,華莎在晏糖糖面前如此有優越感。
顧玄骨炸了毛,呵呵,這是在她面前瞧不起自己閨女?
「抱歉,這一棟樓都是她的嫁妝……」
華莎瞬間一愣,然後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誰不知道這棟明月大樓是幾年前建成,作為明都商業圈的標誌性建築,市值零都數不清楚。
竟然是晏糖糖的嫁妝。
晏糖糖不依不饒的拽著顧玄骨的手晃悠:「媽,你怎麼說出來,不是從小教導我要低調做人麼?」
一旁的華莎早就氣的吐血。
而晏糖糖慢悠悠的瞧了她一眼說道:「哎呀抱歉,之前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不刺激你,畢竟像我這樣的有錢人都是很低調的。」
哪裡有你這樣傻缺的。
這是暗藏的話。
華莎被氣的吐血離開,顧玄骨悠閒的和女兒逛街,然後笑眯眯的說:「你大哥如今也不著家,我瞧著他可是紅鸞心動了。」
晏糖糖立馬八卦的瞪大眼睛,說起她大哥,這麼多年除了吃,就是清心寡欲的,竟然還會有喜歡的人啊……
也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
晏糖糖好奇的想到。
難免好奇的打聽了幾句。
顧玄骨一邊讓人給女兒試著首飾一邊說道:「和我們也有些因緣,倒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啊,讓我想想,啊,叫做殷明瑤。」
顧玄骨回了女兒的疑問。
她鬼鬼祟祟的壓低聲音道:「不過,你哥哥正追著呢,追上追不上哈哈,咱們就在一旁吃瓜子看戲。」
晏糖糖:「……」
*
無趣……
殷明瑤到達殷家的時候,似乎因為緊張害怕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起來。
「許……許叔叔,這……這家好漂亮啊,我還是……還是……別進去了,踩髒了……踩髒了怎麼辦?」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毫不留情的笑聲,原來是一個看起來明眸皓齒,和她差不多一樣年紀的少女發出來的。
她似乎因為這笑聲一下子臉就紅透了。
少女身邊的中年女人瞪了少女一眼,轉過身子對殷明瑤說道:「這是明瑤啊,瞧瞧,都出落成大姑娘了,長得……」
她頓了一頓,似乎是覺得誇獎殷明瑤長得漂亮太虧心,轉了一個嘴角說道:「長得真健康。」
殷羽敏被母親警告,知道自己要是不想嫁給赫天祐,要想設計赫天祐和這個醜八怪成事,現在就要態度好一點。
殷且她擅長在外面一副溫柔可親的樣子。
笑著說道:「妹妹剛才被我嚇到了,我是因為見到妹妹高興的呢……」
殷羽敏心中嘖嘖兩聲,大伯和大伯母長相都不錯,怎麼生了這麼一個醜丫頭,又黑又丑,讓她當自己的妹妹真的是丟人丟死了。
不過想想也是,那鄉下的地方,也只能長成這樣。
殷明瑤似乎因為殷母和殷羽敏的友好鬆了一口氣,羞怯的縮手笑了笑叫道:「二嬸,姐姐。」
殷母急忙笑著說道:「別客氣,以後啊,就把這裡當成你家,張媽啊,快帶二小姐去她的房間好好收拾一下……」
這個好好收拾,她著重的加強了口氣。
誰知道這村里來的有沒有什麼細菌,髒兮兮的,看著就讓人討厭。
張媽應了一聲。
殷母看她離開之後,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消失了,殷羽敏也是一樣,嘟囔道:「媽,真要讓她住在咱們家啊?你看她那樣子,髒死了。」
「敏兒,你暫時忍忍啊……」她也覺得太陽穴突突的,沒想到殷明瑤竟然長這麼一個樣子。
這下子根本不用比,赫天祐能放棄自己女兒看上殷明瑤,怎麼可能,不過,只要先把她身份打出去了,到時候將兩人送到床上,還可以製造一則流言蜚語,那就是殷明瑤醜人多作怪,睡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
自己女兒自然就是受害者,冰清玉潔,楚楚可憐,為了賠罪,她女兒值得更好的姻緣,赫天祐這樣的混蛋二世祖,怎麼能配上女兒。
殷母小聲的和殷羽敏叮囑著,雖然對這個妹妹不喜歡,可是為了能夠嫁給想嫁的男人,有什麼不能忍的。
母女兩個談心,而殷明瑤此時也正被張媽折騰著,要給她清洗身子,開玩笑,她什麼時候讓別人看見過自己的身子,和張媽硬抗著。
張媽沒辦法,放了水,讓她自己在浴室洗澡,還叮囑一定要洗的乾乾淨淨,否則她就進來幫忙了。
張媽走後,殷明瑤隨意的在門鎖上施了一個小法術,保證不會有人進來。
殷明瑤坐在浴池裡,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
還是大城市好啊,村子裡雖然也能洗澡,不過哪有這裡方便……
一隻白皙纖細的腳慢慢踏出,偌大的鏡子裡映照出一個身影,肌膚如雪,水滴似乎也因為太過光滑停留不下來,慢慢滴落地面上。
五官更是精緻玲瓏,如同上天賜予的禮物一樣美麗靈動,兩頰似乎因為剛剛洗了澡,泛著桃紅,長長的睫毛微微一眨,眼眸就如同彎月繁星,讓人挪不開眼睛。
絲毫不見剛才黑瘦的模樣。
這才是殷明瑤真實的樣子,原本便是山中精靈,這身子吸收天地靈氣修煉,早已經將身體排污納垢,皮膚自然變得冰肌玉膚。
原主殷明瑤死了,這個山中精靈承載了她的願望活了下來。
不過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一直都是以殷明瑤原來的樣子出現的。
嬌俏的在鏡子前打了一個哈欠,慢悠悠的從鈴鐺里取出一盒藥,塗抹上去之後皮膚就會黑上好幾個層次,一邊塗著,一邊暗自想著她進來殷家時候看到的,一想到那盤旋在殷家頭上的灰物和黑霧糾纏,嘴裡嘖嘖兩聲,只怕是這殷家人身上背了不少人命啊。
裝扮完畢之後,換上了張媽放在一旁的精緻連衣裙,淡黃色的顏色襯托的她更加黑了。
殷明瑤微微一抬嘴角,很滿意現在的形象。
笑著對鏡子裡的人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到他們的報應的……」
原本,殷明瑤自己親手動手可以輕而易舉的收拾了殷家,可惜她和殷家沒有什麼因果關係,如果她主動出手,如今的身子算是和這些人有親屬關係,若是動手,她成了因,這果自然也就落到了她頭上,會有天劫報應的。
但是這不代表,她不可以做一些加快殷家人果報的事情。
早點讓殷家人因為害的人命早些得到報應……
殷家的一家人對殷明瑤的到來都表示了極大的歡迎,在殷家的操作下,殷明瑤也順利將自己的各種證件轉移到了明都,正式成為了殷家的小姐,和殷羽敏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讀書。
原本是安排兩人一個班的,可是殷羽敏私下裡找殷母抱怨,我在家裡見著她已經夠煩了,我可不想在學校還和她一個班,丟人丟死了。
殷母最疼愛自己的女兒,自然答應了下來。
*
赫家的老頭子被小孫子赫天祐氣的住院了,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休養。
這些年,赫天祐一直在國外,現在回國了,老頭子想著讓孫子見見殷家的小姐,也開始籌辦婚事了,畢竟他結了婚大孫子才能結婚呢……
赫家這孫子如今完全沒有名聲可言,天天混在酒吧里不見蹤影。
直直的把赫家老頭子氣的心臟病發作,送進了醫院。
赫家老頭子真後悔在赫天祐母親臨死的時候答應了她這件事,還有赫天祐母家作證,要知道赫天祐的祖父是有名的風水先生,幫著赫天祐的母親給自己家下了詛咒。
如果這件事出了什麼差錯,赫家可是要家破人亡的。
這也是為什麼赫家雖然看不慣赫天祐,卻還縱容著他的原因了,至少在他和殷羽敏結婚前,不能出事,否則,赫天軒結不了婚,赫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了。
赫家老頭子只覺得心中突突的。
只是這風水的事情不能和殷家說,為了好聽赫家的顏面,只是說為了尊重前任兒媳婦的囑託。
他心中可只承認赫天軒這一個孫子,原本赫天祐小的時候,赫家老頭子看在也是自己孫子的份上,對赫天祐也有幾分祖孫情的,可是前兒媳婦逼著自己立下誓言的時候,他對赫天祐這個孫子,就只剩下不耐煩了。
夜色酒吧。
赫天祐悠閒的翹著二郎腿,看著台上的女郎表演鋼舞。
時不時還吹上一個口哨,那流氓的樣子也惹得台上的女郎沖他拋了好幾個媚眼……
大頭灌了一口啤酒,從舞池熱舞回來,一身的臭汗,赫天祐嫌棄的踹了他一腳,大頭笑著說道:「二爺,你說殷家打什麼主意,從鄉下接回來一個村姑,說是殷育德的女兒,嘖嘖,我偷偷去瞅了一眼,長得真是一言難盡啊……」
赫天祐斜斜的瞪了大頭一眼,說道:「管他們打什麼主意,總之我是不會娶殷家的人的。」
「嘖嘖,二爺,您要不娶的話,這赫天軒也不能娶媳婦,你這是要赫家斷子絕孫啊。」
大頭擦了擦因為灌酒流出來的液體。
「斷子絕孫,呵……」赫天祐也喝了一杯,笑著說道:「難道不該麼?他們貪圖我母親外家的風水術,騙的我母親嫁給了一個中山狼,卻以我母親壽命換取赫家富貴之法,害的我母親抑鬱而終還要為我打算,我怎麼會放過他們,什麼狗屁赫家,毀了才好……」
說著一杯杯酒灌入了口中。
他向來不會醉酒,酒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穿腸過的水而已,苦苦澀澀的滋味能讓他想起自己溫柔善良的母親。
大頭想勸些什麼,突然間嗷嗷的叫了一聲,赫天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竟然是見到一個美麗的不似凡間的女子跟著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去。
他的心為這樣的美麗忍不住跳動了一秒。
大頭嗷嗷的叫,喊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啊,成年了沒啊,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妹紙竟然是被包,養了。」
赫天祐無語的笑了一聲,輕聲嘀咕道:「我看未必。」
他見那女人雖然正在和身邊的中年男人說話,可是眼神清澈,而那中年男人則是看著她的眼神不是酒吧中常見的淫穢,而是帶著隱約的恭敬。
「有趣,有趣,倒是有趣極了……」
他灌了一杯酒站起身子,跟了過去,大頭叫喚了一聲,也跟了過去。
殷明瑤摸了摸鼻子,要不是因為來了明都手中錢財缺少,她也不能出來賺外快啊。
她可不想繼續一直住在殷家,一來殷家一家人很明顯的接自己過來有什麼陰謀,二來殷家的風水已經壞了,不利於自己的修煉。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她自己能在明都買下一套房子。
是當務之急。
她的靈識因為之前傷的太重,兩年的休養不過是杯水車薪,依舊隨時有離魂的危險。
不過問了問房價,有些咂舌,她現在一窮二白,要想在這裡賣房,要好好努力啊……
突然很想念村裡的住處,雖然比不上明都的精緻,可是那裡卻是靈氣十足啊。
而且,她也挺喜歡錢的,她的小鈴鐺最喜歡吞噬有靈氣的玉器,也能增加它的能力,為了養小鈴鐺,也要好好賺錢啊。
她就出來找找有沒有能賺錢的機會了,沒想到運氣還不錯,竟然碰到一個。
李鵬正走在路上,卻被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拽住了,他有些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事麼?」
殷明瑤如今的樣子自然不是黑黑瘦瘦的模樣,要知道人們啊對美的食物有著難以言說的包容力,她這麼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出門跟人家說自己能算命,別人不把她當瘋子啊,就希望這一張臉能讓人多聽她說幾句。
只要這樣,她就有信心能說服別人。
「你們老闆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經常發寒,就算是睡覺起來頭特很痛。」
鈴鐺一樣的聲音輕聲的開了口。
李鵬警覺的看著殷明瑤,他們老闆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難道是老闆仇人派來的,眼中一下子就變得狠戾起來,說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