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雲霄一般。
溫父卻是抬頭站了起來,露出笑容道:「大人不給我計較,可這些禮節總是要盡的。」
他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那大漢瞧了瞧之後,哎呦一聲說道:「這東西倒是好東西,畫符的人定然是個有本事的。」
溫父笑著點頭,說道:「前些日子,我女兒差些找不回來,也多虧了這位,瞧起來的確是有本事的。」
那大漢不甚在意的隨手將那符咒扔到一邊,然後開口道:「你是什麼意思?」
他一向直來直往,最不耐煩唧唧歪歪。
溫父的臉上染了幾分沉重之色:「大人的傷,總是要看看的,而她,我猜的不錯,也是為了大人來的,大人可要見見?」
溫父口中的傷,是大漢的腿部,傷了這麼多年,從不曾見好。
當年北煙陰煞濃厚,根本沒有所謂的仙風道骨的術師前來,只是眼前這位大人,到了這裡之後,自己決定用自己鎮下這些陰煞。
也是那時候傷了腿,從此沒好過。
他不怎麼耐煩見人,就一直呆在這裡從不曾出去。
與他來說,反正腿腳不便,走動也不舒服,還不如就在這裡了。
至於溫父,說起來和他有些淵源,北煙當年華國六十萬人殞命,生了他這陰人,他本就是註定為了此地和平所生。
只是他自己本事不濟,當年差些被那些外族鬼物反噬,還是眼前這位大漢救下了他,更是那時候大人傷了腿。
所以溫父對大漢十分崇敬,可謂是寧願丟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讓大漢好,那種肝腦塗地的崇敬。
這些年,大漢對自己的腿不以為意,倒是溫父,一直琢磨著這件事。
現在在這裡就一五一十的把顧玄骨的事情都說了。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你說說,那姑娘才多大年紀,也不過還不到二十歲,這符咒說不定是哪位長輩給的,我虎賁在這裡也習慣了,你不用老想著為我奔走,好好照顧家裡。」
虎賁不以為意,他自己的本事不弱,都養不好這傷,不認為這世間那些根本都比不得他的術師能有什麼本事。
雖說眼前的這些符紙靈氣充沛,一看就不是凡物,他原本還有幾分心思,可一聽還是個帶著小孩子的女娃娃……
可不是女娃娃麼?
對於虎賁來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活了多大歲數了,從前的記憶都隱隱約約的模糊了,那小女娃就算是二十歲,他走能做她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祖爺爺了。
「不過你說她是衝著我來的?」
虎賁摸了摸下巴,有些奇怪。
溫父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她好像是衝著鎮壓這件事來的,要不然你就見見,不管她是什麼心思,要是她心思不好,依照您的本事,對付她還不容易,要是她有些能耐,也讓她瞧瞧您這腿,或許有希望呢……」
溫父那叫一個苦口婆心。
虎賁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算了,那我就見見人,這麼些日子總是見你這麼一個糟老頭子,我覺得我的審美觀都深受打擊了。」
溫父一頭黑烏鴉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