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神秘的森林中,夏夜的微風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疲倦的蟬鳴在耳邊低語,星辰的光芒勉強照亮了崎嶇的小徑。突然,一陣悠揚的歌聲飄然而至,那是《Twinkle Star》的旋律,如絲如縷,輕盈又親切。
望月微微挑眉,循聲望去,只見雪之下雪乃靜靜地立在空地上,她的美麗仿佛連星空都為之黯然失色。這一幕讓角落裡的望月不禁愣住,回憶起初次遇見雪之下的情景。
雪之下總是那樣,高傲而疏離,仿佛隔著千山萬水。「望月?」她察覺到他的存在,略帶疑惑地喚了一聲。
「是我。」少年從暗處走出,朝她揮手,笑容溫暖。雪乃見是他,緊繃的神經才稍作鬆弛,戒備之心漸消。
「雪之下同學,失眠了嗎?」他問。
「不,跟三浦吵了一架,不小心傷了她的心,所以來這裡靜一靜。」她回答。
望月笑了笑,心裡暗想,雪之下對人可真是毫不留情,可憐的由比濱夾在她們中間,左右為難。但從雪之下略顯愧疚的神情來看,她確實為此感到抱歉。
「你對那個孩子怎麼看?」雪乃轉過身,問倚在樹幹旁的望月。他緩緩道出自己的看法:「葉山可能更想幫她,但我能想到的也只是暫時的解決辦法。」
他有過相似的經歷,因此更能理解此事。「如果你想要幫助她,我會支持你的。」他接著說。
「你和葉山很熟嗎?」雪之下凝視著他,表情複雜,仿佛在問一個早已知曉答案的問題。
「只知道他父親和你們家有些交情,好像是雪之下家的法律顧問。你呢,和葉山熟嗎?」望月笑著轉移了話題。
「不,只是小學同學。」雪之下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交際的事都是姐姐處理,你應該也知道。」
她的聲音平靜,卻隱藏著複雜的情緒。「我只是個替代品。」她輕聲道。
這句話觸動瞭望月,他收斂起玩世不恭的態度。每次參加雪之下家的宴會,雪之下夫婦總是帶著大女兒陽乃。
「雪之下前輩,確實難以超越。」他說。
「你家裡也有兩個哥哥吧。」雪之下提起。
「嗯,他們比我優秀,也比我努力。」望月坦誠道,這讓雪之下微微皺眉,但他只是笑笑,儘管笑容並不真心。
被拿來和別人比較,這不只是雪之下雪乃的困擾。每個有兄弟姐妹的人都會有這樣的體驗,感覺自己活在他們的陰影下,必須努力追趕。
如果是最小的孩子,情況可能會相反,可惜望月家和雪之下家一樣,對孩子的教育並無偏愛。所以雪之下雪乃才會如此追求完美,試圖超越她崇拜的姐姐。望月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理解她的感受。
他明白她的自我要求,明白她為何在各個方面都力求最好,築起高牆隔絕他人。他能理解,因為他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他沒有勇氣去追逐哥哥們的背影。
他只能以次優的姿態示人,用樂觀的態度接受與哥哥們的差距,讓家人和外人都習慣他的這種想法。因為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沒有嘗試就沒有失敗。
他沒有雪之下的勇氣,這是他的自卑之處。但正因為理解她,他才心疼這個女孩,希望能給她帶來一絲溫暖。
也許,這就是他愛上雪之下雪乃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