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受傷了啊。
你們回來的時候也沒聽誰說過村裡有人受傷了呀。」
「還能是誰,不就是隔壁錢家的那個錢大林嗎。
自個兒不小心從山上滾下去了,還被樹枝給劃破了腿。
這大冬天的,還好氣溫低不容易感染,現在估計那傷口都被凍死了。
一下山就送到醫院去了。」
「這錢大林可真夠倒霉的,那別的人都沒受傷,合著就他一個人受傷了啊。」
「陳家的三個也受傷了,也都是輕微的擦傷,應該沒啥大事。」
「惡人自有惡人磨,你瞧瞧這陳家和錢家那都不是啥好心的人,現在遭報應了吧。」陳菊花嘟囔了一句。
大冬天的,村子裡面的女人們都等到自家男人回來。
唯獨錢家和陳家的女人們在家裡等了半天才知道自家男人受傷了。
這一下山就被送到鎮上的醫院去了。
陳家大媳婦大著個肚子也不好外出,只能讓兩個弟妹去鎮上。
「打到的東西,全抵了醫藥費還不夠呢。
早知道還不如不上這一趟山,瞧著醫藥費都花了七八塊錢出去。」陳家二媳婦抱怨著。
「二嫂,大哥他們沒事才是萬幸,這萬一要有啥大事,那可不得了。
錢家的不就廢了一條腿嗎?大哥他們只是擦傷,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說的也是,這錢家的也夠倒霉的哈。
在雪地裡面摔一跤,也能從山上滾下來,還把腿給劃破了……
倒霉起來,喝口水都塞牙縫的。」
當天夜裡,蘇家的女人們就將打回來的獵物,全都做成了肉乾,香腸。
「這製成肉乾,肉脯可比直接賣出去價錢多了。
好多人都喜歡吃咱家的肉腸,稍微鍋里油水煎一下,爐子上烤一下就能吃了。」
「尤其是雞肉乾,這醃製以後弄乾了,不柴不澀,老人小孩都喜歡吃。」
「再過幾天就是大年30了,30那一天咱找點關店門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回來。
咱自家過年的東西都還沒置辦齊全呢。
咱家小孩兒這臉凍的,咱也給買幾瓶嬰兒霜給他們塗一塗。
還有年後不是要走親戚嗎?咱也得多買一些年禮,今年姨婆他們家都得去。」
「老五老六回來,咱們家人手又多了,興許大年三十那天就能關店了呢。」蘇老太嘀咕一聲。
「媽,你問了老五那事兒了嗎?」
「還沒來得及問。剛回來我咋問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老五他自己不想講,咱也不能逼迫他不是。
等會兒側面問問老六吧。」
「別等一會兒了,我現在就把老六叫進來。」
蘇安心一進廚房,就被問了。
「媽,這事兒你應該問當事人啊,問我幹啥。」
「這不是怕那刀尖子戳到你哥身心上去了嘛。
才過了沒多久,我們也只知道個大概,你把具體的事情跟我們說一說,到底咋一回事。」
「這事兒也簡單,概括起來,就四個字『嫌貧愛富』唄。
進了部隊啥樣的條件都有,我哥這樣的窮小子人家自然看不上了。
林靜雅長的也好看,想換個家境好的,隨隨便便的事情。」
蘇老太聽了沉默,三個妯娌過了好久才開口。
「這……也太不厚道了,哪裡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啊。
這要是打定主意了,不就跟一個人在一塊兒。
家庭條件好的人多的是,難不成她還見一個愛一個呀,這姑娘不行。」
「就是呀,那這不是把我們家老五當成跳板嗎。
你這看上一個家境條件比咱老五好的,就直接甩了咱老五。
不成冤大頭了嗎,當初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姑娘這麼有心思呢。」
「行了行了,這事也別說了,沒準人家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蘇老太不喜歡在別人身後說別人的壞話,是嚼耳根子的事,他們可不擅長做。
「這做都做了,還怕別人在背後說她呀,
這敢做就要敢認,咱們說幾句咋了,這姑娘就是不厚道。」
「現在那個靜雅咋樣了。已經跟你們部隊的人結婚了嗎?
還是在處對象呢?我感覺他要是還沒把這個婚事定下來啊。
準是吃著碗裡看著鍋里,沒準下一個有更好條件的人出現,直接就換人了。」
「說是準備年後結婚吧,估摸著等我們回部隊之後就能吃上他們的喜糖了。」
「唉,你哥也是個冤大頭,我們也沒看出來……」
「娘,這可不能怪你們自個兒,這誰能看的出來呢。
這也是進了部隊之後才發生的事情。
其實要是沒去部隊的話,估計啥事也沒有。
不過,這也能間接的看出一個人的品質。
早看清楚早好,及時止損啊。」蘇安心安慰著家人。
「老六說的也對,這要是等結了婚之後才發現這林靜雅還有這個心思。
那不直接就給老五頭上戴綠帽子了嗎?那這事就更糟糕了。」
「你們今年打算回娘家不?
咱今年賺了錢,指定你們娘家人都曉得了。
這過年的時候咋的也得帶一些東西回去。」
「我都有點不想回娘家了,這一回娘家吧,准沒啥好事等著我們。」
「畢竟是你們娘家,這過年不回去也說不過去啊。
這一年到頭也就回去一次,你們去供銷社買點東西給你們爹娘帶回去。
哥嫂咱管不著,可是這爹娘始終是對你們有生養之恩的。」
三妯娌一想到回娘家的事,就忍不住有些頭大。
大年三十這一天,蘇家的人都去鎮上採買東西了。
老四從外地回來,賺了第一桶金,整個人的氣質也不一樣了。
「娘,我跟你們說,這外面的世界跟咱鄉下可真是不一樣。
這有時間讓大哥大嫂他們也出去看看,外面的錢簡直太好賺了,就跟那錢不值錢似的。」
「你去了一趟外面賺到一點錢,就在我們面前得瑟的是吧。
外面危險著呢,錢不是那麼好賺的,你小心點,別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該咱賺的錢咱就賺,不該賺的咱可別有那個心思。」蘇老頭敲打自己的兒子。
「明白,爹娘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老四摸了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