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進了廚房,切生薑,取白醋和紅糖,再起鍋,開火,開始煮醒酒湯。【記住本站域名】
坐在沙發的霍言崢沒有留意楚婉的動靜,他只是怔怔地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心底不由自主地湧起一抹悵然。
手心裡殘餘的觸感和溫度還沒消失,他緩緩握緊,像是握住什麼,不讓殘餘在他手心的觸感和溫度流失。
楚婉態度的轉變是在上車之後。
順其自然的話題先是提及許奶奶,而後是他,他儘可能地把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細細品味,卻沒有品出什麼不妥來。
反而讓自己宿醉的腦袋越發地沉,也越發地暈眩。
霍言崢闔了闔眼,手搭在沙發扶手,抵在額頭,他濃眉英挺,眉頭間的褶皺微微摺疊起來,似是沒有逝去的波紋,層疊地涌動。
還沒過去十分鐘,忽地,一陣有別於香水的熟悉清香徐徐竄入霍言崢的鼻端。
這一股淡淡的清香非但沒有惹來霍言崢的反感,反而令霍言崢心神一動。
他睜開眼,看見的,果然是楚婉。
昏沉和暈眩的感覺還侵襲著霍言崢,霍言崢視線有片刻的迷離和朦朧,楚婉的去而復返讓他詫異,又感到愉悅。
「婉婉,我以為你上樓了。」畢竟接他回來已經很晚了,雖然她沒有喊累喊困,但他不是不知,她眼瞼下泄露出的點點倦態。
要不是接他,興許,她早就睡下了。
楚婉將醒酒湯放在桌面,對他道:「我給你煮了碗醒酒湯,還很燙,先晾涼,一會兒你再喝。」
以往的醒酒湯,都是楚婉幫霍言崢煮的。
照顧他的事,她從一開始的腳忙手亂到如今的駕輕就熟,整個過程,不到半年,但關於這事,她卻從前世就有所期待,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霍言崢眼底的迷離和朦朧褪去,只餘下清明,他認真端看楚婉的臉色,沒看出她臉上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略有糾結,又有些猶豫,霍言崢心緒上下波動,搖擺不定,緊跟著,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聲音硬邦邦的,還帶上說不出道不明的滿滿生澀:「我,我頭疼。」
他的睫毛顫了顫,眉間的褶皺仍舊沒有撫平。
示弱,是霍言崢慣來不屑的。
過去,縱使再疼,哪怕刀尖插入心口,他都強忍著不吭聲,不曾喊過一句疼。
也不是沒有宿醉過,頭疼的感覺他並不陌生,雖然難受,但尚可在能忍受的範圍。
他不怕疼,也幾乎沒有示弱過,但莫名地,在這一刻,在他稍顯無措,又不知如何哄哄她的當口,鬼使神差之下,他就這麼說了。
楚婉瞧見他不似作假的模樣,一顆心更是軟的一塌糊塗,「揉揉,就不疼了。」她繞到霍言崢的身後,雙手按在霍言崢的太陽穴,輕輕地揉捏。
霍言崢稍稍放鬆下來,但心弦還是有些緊巴巴的。
享受著楚婉的按摩,霍言崢微僵著俊臉開口:「你幫我按摩了會兒,我感覺自己舒服多了,頭沒那麼疼了。」
片刻之後,霍言崢大手覆在楚婉瑩白的手背,「可以了,婉婉。」
按揉久了,楚婉的小手酸酸的,帶著點麻。
「我要上樓了,你記得把醒酒湯喝了。」單是聽楚婉的聲音,淡淡的,不冷不熱,是聽不出楚婉此時的心境。
楚婉把自己的小手從霍言崢的鉗制之中抽離出來,抬腳,往樓梯的方向走。
然而,沒等楚婉走兩步,她冷不防地就被霍言崢一把帶入懷裡。
登時,楚婉小臉上的恬靜碎裂,流露出些許慌亂,些許慌張,她坐在霍言崢健壯堅實的大腿,想起身,卻又不敢亂動。
「你不准就這麼走了。」
霍言崢將腦袋擱在楚婉的肩上,淺淺呼吸間,皆是她惹人迷戀的氣味,「你還沒說,我到底說錯什麼了?」
「只是無關痛癢的話,我本來不想放在心上的,但我太在乎你了,才對你這麼沒好聲好氣的。」
楚婉沒有想過要藏著捂著,要想讓夫妻之間不存在隔閡,把話說開了也好,「也不完全是你的錯,而且,我已經把事情消化了,只要你往後注意分寸,我就不必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霍言崢摟著懷裡的柔軟,他在她的額頭落下繾綣的淺吻,喃喃說道:「你不用自行消化委屈,儘管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但我能確保的是,我沒有辜負過你。」
霍言崢有一定的敏感度,從楚婉的不算直白的話裡頭讀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被人碰過了,霍言崢。」用著不大確定的語氣,楚婉幽聲指控。
只是肢體上的觸碰,用不著大驚小怪,然而,她不止一次地想過,他不需要做什麼,只要表個態就成,她可以不去怪他的無心之失。
「沒有,我沒被人碰過。」霍言崢鄭地有聲道:「另外,我也沒有碰過別人。」
「那你在車上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清楚?」他模稜兩可的承認,令她誤以為他被占了便宜。
「倘若是我做過的事,那我不會否認,但是,假使我沒做過,那我也不會騙你。」霍言崢垂眸,低頭啃噬楚婉粉嫩的唇瓣,啞著嗓音沉聲道:「就如同現在,我吻了你,也就只碰過你。」
他撩人的氣息噴薄而出,裹挾著絲絲麻麻的癢意,鑽進她的耳廓,時輕時重地撥弄著她的心扉。
令她腿軟,身子更是化成一朵雲,或是一團棉花,輕飄飄的,又暈乎乎的,不知身在何處。
她眼含粼粼水花,春心萌動。
她早就沒有什麼彆扭的了,而今又得了霍言崢的解釋,所有的難過和委屈都沒了影蹤。
「是我迷糊了,把話聽岔了。」原來,是她誤解了他,那她認,她在他懷裡喘息,臉頰暈染出一層層緋紅。
「包廂里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氛圍曖昧,但我去了只是談事情,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也沒人敢上前煩我。」
儘管楚婉看上去沒有什麼疑惑了,但霍言崢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對她進行更詳細的解釋,「當時,許秘書也在,任何企圖向我撲上來的鶯鶯燕燕,都沒機會近我的身。」
「你該信我的,婉婉。」
她鑄成的信任之牆,不該就此坍塌,他不曾隱瞞過她什麼,她該信他的,一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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