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不足一言的意思宮御自然是清楚,可手上的動作也並沒有多少的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感覺。Google搜索
戴青顏感覺到作亂的手指唇角輕輕含咬了一下,然後聲音清潤地道:「陛下是覺得臣妾畫的不好嗎?臣妾聽聞陛下妙筆丹青,當是想開一開眼界。」
「你從何處知道朕的妙筆丹青?」
宮御微微訝然地看了她一眼,一雙眼眸裡面帶著淡淡的審問,而就是這清淡的語言讓戴青顏微微地怔愣了一些。
不管是前世今生宮御都很少在眾人面前展示他的畫技,或許在他的眼裡面這些東西都是難等大雅之堂的表現。
自己之所以知道他畫技高絕,那還是因為他曾經在鳳藻宮裡面用自己的身體當畫板,害的她十多日不敢淨身。
「從前聽太后娘娘夸及陛下文武全才,想必這畫技自然不俗,難道是臣妾領悟錯了嗎?」戴青顏輕聲細語地答了一句,那微微有些縹緲的眼睛讓人猜不透她心中做何感想。
而宮御像是想要一展身手,故而將她的腰肢輕輕地放開,等他走到案几旁邊的時候才對著對面的戴青顏道:「坐在那裡。」
「額……諾。」
戴青顏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可還是順著他的指頭望去,然後乖順地坐下等著他的發號施令。然而讓她微微有些坐立不安的是,他只是盯著自己敲了幾眼,然後便拿起筆俯在了案前,好似周圍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
戴青顏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坐立不安,最後也頗有幾分認命的意思,眼睛不禁望向了窗外。在她上一輩子的認知裡面和宮御的相處一直都是尖銳的,剛開始的時候是她想要找回被踐踏的尊嚴,最後她的尊嚴一直被踐踏著。
她現在都記得那些隨侍的太監狼一般的眼眸,她現如今都忘不掉宮御輕描淡寫的話語:「朕可以念著舊情,可有些事情終究是有底線的。」
她知道他之所以那樣對自己不單單是因為心兒的離開,也不單單是因為龔玉珍的關係,更多的是因為那個女人,因為當初自己險些殺了那個女人。
就在戴青顏發呆回憶過往的時候忽然有人輕輕碰觸了一下她的眼睛,她倏地一下站起來正好和宮御面面相對,感覺到自己的瓊鼻快要碰觸到他的下巴,她立刻後退了一下:「陛下恕罪,是臣妾無狀。」
「你剛才在想什麼?」
「自然是在想陛下的畫技,往日都是傳言裡面聽聞,今日當是可以一睹真貌,心中自是喜不自勝。」
戴青顏知道自己剛才的走神已經引起了宮御的懷疑,所以她只能給出貼切的解釋,否則真會被他逮住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過去看一看。」
「諾。」
等她走過去瞥到几案上的畫作時,雙眸裡面的神情微微輕凝了一下,只是霎時便清明了起來,自己今天本來就是一身淡翠色的襦裙,談不上又多麼的出彩,可在他的筆下當上多了幾分少見的光澤,那張臉好像和自己平時看到的有幾分不一樣。
——皮相雖然年輕的緊,可容顏上散發出的憂鬱氣息卻不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東西,好似是多年後的自己,難道自己剛才便是這樣的神色嗎?
「朕的畫技可登得上大雅之堂?」
「自是世間少有。」
「可你看上去似乎不高興。」
宮御對於她的讚譽帶著幾分深深的懷疑,她這神情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像誇讚,反而像是在弔唁。
「陛下誤會了,臣妾是高興至極才會這樣。」
宮御聽著戴青顏這樣的對答嘴角輕輕地勾起了一絲笑意:「這幅畫全當是你為朕分憂,朕獎賞給你的。」
戴青顏微愣之後便知曉他說的是七皇子的事情,看來他這是心中已有聖裁,今日前來也不過是象徵性地囑咐一番。
「惠太妃那邊的事情你看著辦便好,朕和七皇弟之間終究還是有著幾分薄情。」宮御將視線放在几案上低語了一句,那涼薄的眼眸裡面看不出太多的感情。
「諾。」
「對了,朕聽聞前些時日淑妃來找過你?」
看著他一邊向不遠處的檀木椅走去一邊若有若無的話語戴青顏嘴角輕抿了一下,然後笑著道:「是過來了一趟,這前朝和後宮的利益錯綜複雜,所以當日臣妾當是沒敢答應淑妃的事情。」
宮御輕輕動了動自己的衣擺,然後向著她望去,那灼灼的眼神像是要穿透她一般:「牽一髮而動全身?」
「陛下說的是,如今大局初定臣妾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那一日龔玉珍從自己這裡離開沒有了下文她以為她已然放棄,卻不料居然將這事情捅到了宮御面前,她當是好大的臉面。
「朕不得不佩服母后的好眼光,你不愧是她選擇的人,一個稱職的帝後。」
宮御的話語裡面有著幾分涼涼的意味,戴青顏甚至分不清楚這言語裡面是褒獎還是諷意,只是覺得微微有些陰陽怪氣。
「能為陛下分憂也是臣妾的本分。」
宮御好似不想和她繼續說下去,只是看向她的手指淡淡地道:「你手上的傷是元貴妃命人整飭的?」
「額……也不全是,幾個婢子不知輕重罷了。」
那日著實是元貴妃下的手,而且她似乎也不準備輕饒自己,可如今元貴妃已經是雪上加霜,自己便不至於落井下上,況且那一日是宮軒救了自己,這一份恩情她沒有辦法回報。
「是嗎?這元貴妃身旁的婢子當是不懂事的厲害,想必這主子也是一個教導無方的,實在不清楚這數年的榮寵是如何做到的。」他說的時候頗為嗤之以鼻,可這帝王心千迴百轉,所以她也不敢多置一詞。
「對了,朕聽聞當初是嬌若將你從元貴妃那邊帶走的,這小宮娥當是一個有本事的,朕當是想要親自見一見。」
想到已經身死的嬌雲,戴青顏嘴角輕輕扯起了一絲笑意:「不過是一個小宮娥罷了,哪有那番本事,可能是元貴妃自己明白大勢已去,故而將臣妾放回而已。」
那天宮軒來去的蹤影都比較隱秘,所以她不相信宮御什麼事情都清楚,若是讓他知道是宮軒救了自己,怕又是徒地起波瀾,現在這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能給宮軒帶去一丁點的麻煩。
——那桃花樹下的相遇宮御心中應該甚為明了,那一次的刺殺他心中也如同明鏡,所以這一次他心中如何作想她也不清楚,只能小心謹慎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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