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深夜裡天子蒞臨

  整個九闕城的陰霾之氣自從宮御入住承乾之後便從未斷絕,太上皇對外一致的說辭便是養病,據聞有好幾個御史想要直達聖聽,辱罵宮御乃亂臣賊子,可最後都被血濺宮門。記住本站域名

  ——一時間朝野上下沒有一個人再敢發言,甚至看到宮御都是膽戰心驚,唯恐自己成為他下一個刀下之魂。

  謝太后望著東宮的幾個女人,最後將眼神放在了戴青顏身上:「青顏,這太上皇的後宮你該如何處置便處置了去,也無須向哀家回稟,只是這元貴妃哀家自會親審。」

  「諾。」

  「至於這東宮的舊人你該如何安排哀家自是放心,不過天家這子嗣尤為重要,雖然如今皇上心在四野,可這後宮之事你也需在旁提醒。」

  她頓了一下又語:「今後哀家會入住暢園殿,至於你們若是無事也別來打擾,只是在離開這鳳藻宮的時候哀家要告訴你們一句忠言,雨露均沾方為天家根本,子嗣延綿乃是皇家福分,若是誰敢破壞了這樣的平衡,那麼便是雲仙兒那般下場。」

  「諾。」

  東宮幾人聽著她這毫不掩飾的敲打紛紛下跪表明自己的心意,現在朝綱獨斷的人是謝太后的兒子,她自然有向眾人放言的資本,就像她的老對頭元貴妃終究是逃不過敗落的命運。

  看著住在清韻殿已經數日的主子,嬌若抿唇輕語:「娘娘,您這些時日一直在看太上皇嬪妃們的卷宗,可有想過自己的事情?」

  「我怎麼了?」

  看著她一臉無辜的神色嬌若微微的輕愣,然後笑著道:「娘娘,那日太后明顯是將權利交給了您,可您什麼時候搬到鳳藻宮去?那個地方才是六宮之主該住的宮殿,這清韻殿雖然雅致,可始終是公主的閨閣。」

  「該搬的時候自然會搬,至於搬到哪裡就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事情。」戴青顏聽著她這頗為著急的語氣清減地一笑,淡淡的面容上帶著幾分聽天由命的釋然。

  「可最近深宮內院都在傳陛下對您的態度,聽說他這兩天都夜宿在姝側妃那邊。」

  雖然宮御用雷霆手段快速繼位,東宮的幾位女眷也相繼入宮,可卻因為朝廷瑣事頗多並沒有得到相應的封號,故而嬌若才會以原來的封號稱呼龔玉珍。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夜宿她那邊才是大事。」戴青顏無奈地笑了笑,宮御對龔玉珍的偏愛又不是今下才發生的,故而她早便習以為常了。

  「就算娘娘心裏面淡然如斯,可這六宮之主的身份可不能兒戲,這代表著您日後的宮中地位。」

  對於她苦口婆心的話語戴青顏只能無奈地輕笑,這事情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該如何封位宮御心中恐怕早有決斷,自己也不必太過於杞人憂天。

  ——現在大乾政局初定,等到些時候自己說服祖父告老還鄉,也讓父親獻出京畿要塞的掌控權,那麼戴家便不會有上一世的風險,至於自己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也沒有太大的定數。

  「對了,我讓你打聽三皇子府的事情,可有眉目?」

  嬌若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傾側在她的耳旁細語:「三皇子府已經被重兵看守,據說府中的人全部被圍困。」

  「小世子沒有送走?」

  戴青顏握著卷宗的手指微微地輕頓了一下,按理說宮軒不可能聽不出自己的暗示,可他為何沒有將孩子送走呢?

  「沒有。」

  戴青顏聽到嬌若的回答將卷宗放到了一旁,然後神色微微有些凜然地詢問:「元貴妃那邊呢?」

  「那邊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只知道是太后娘娘的人將元貴妃帶走,至於如今的處境沒有人清楚。」

  戴青顏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落在皇后手裡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的了結,上一世隨葬聖德帝是她的歸宿,可這一世聖德帝仍然健在,成為了太上皇,那么元貴妃的結局又會如何呢?

  晚間的時候清韻殿迎來了如今九闕宮的新主,大乾氣定山河之人,看著坐在那邊久久不動的男人,戴青顏也微微有些侷促,畢竟現如今的他是越來越像那個折磨了自己近數年的男人,特別是那一抹深紫微微有些刺目。

  「你心神不定。」

  「可能是由於這些天睡不著才會導致精神不濟。」戴青顏聽著他這打破寂靜的話語,也立刻慎言回答了一句。

  「擔心朕,所以睡不著嗎?」

  「陛下能萬乘天子自有天威庇佑,臣妾是在想太上皇眾妃嬪的安頓之所,畢竟生了皇子與公主的嬪妃不在少數,總不能全部落發。」

  「朕當是忘記了這茬,這些皇子們若是有封地她們本應該去封地想清福,可若是這皇子們沒有封地,又該如何是好呢?」

  宮御說的輕描淡寫可戴青顏卻神色大變,眸色裡面露出的震驚之色讓不遠處的男子輕聲笑了起來,那笑容頗有幾分醉意。

  「放心,朕就算不顧天下人之口,也要顧及宮氏的血脈與強盛,所以那屠族的事情朕做不出來。」宮御只一眼便看出戴青顏心中所想,故而也和她笑著說了一句。

  而戴青顏在他的話語出口中之後立刻跪了下來,雖然自己心中著實如此作想,可這事情自是犯了大忌:「陛下,鄙妾戲摺子看多了愈發不知輕重,還望陛下恕罪。」

  宮御看著她這謹言慎行的模樣微微合了一下眼眸,然後起身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在碰到她略有痂繭的手指時他深眸裡面閃過不易覺察的惱怒:「傷口可還疼?」

  「沒有,只是痊癒還需要一些時日,讓陛下勞心了。」她看著他緊握不放的手指,她也不敢將其抽回來,只能任由他捏在手掌裡面。

  「你是朕三媒六禮娶回來的,所以也不用這樣怕朕,朕不是那一言不合便殺人的暴君。」

  他說的時候一個攬懷將她緊緊抱在了自己的懷裡面,讓她如玉的臉蛋輕輕埋在自己的胸前,好似要驗證自己所說不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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