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五和影六抵達承乾殿的時候,兩個人默默相看了一眼,最後沖密道直接抵達宮御所在的地方,而看到兩個人赤手而來,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Google搜索
看著二人二話不說跪下請罪的樣子,他將手中的奏摺扔到一邊,身子前傾站起來,聲音飽含威嚴:「人呢?」
陰五頭緊緊扣著地面,感覺到帝王不耐煩後,撐著最後的勇氣低語:「回來的時候碰到兩股人,阮玉冥被劫走了。」
他這一路也想過補救的辦法,甚至第一時間跑回影衛安營紮寨的地方,讓影三去查那白袍人的來歷,然而縱使通曉眾多江湖事、朝政事的影三也不知道這些白袍人所謂何人。
「你們兩個在場,居然被旁人劫走了阮玉冥?」宮御的眉宇緊蹙,一雙幽深的眼眸更顯陰沉,本來便有些冷意的御書房,憑添幾分瑟然。
「屬下無能。」
影五和影六忙忙承認錯誤,雖然各種理由諸多,可他們深諳主子的脾氣,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推唐的人,所以此時解釋更會火上澆油。
「具體情況。」
半天,宮御牙縫裡面才哼出幾個字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些影衛的能力,能從影五和影六的手中將人劫走,也需要一些能耐,可這一路上姬家的人不是屢試屢敗嗎?
等兩個人敘述完,宮御的臉色忽然一言難盡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對著二人揮了揮手,那頗為怪異的神情,令影五和影六走出御書房都覺得有些暈眩。
「五……五哥,我怎麼覺得主子剛才有些不對勁。」
聽著影六的話,影五瓮聲瓮氣地輕應了一聲,剛才主子確實有些不對勁,特別當他們提到那劍陣的時候,主子眼眸里的寒光似乎要將人吞噬一般。
就在他以為二人這一次在劫難逃的時候,忽然被他輕飄飄地打發了,這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那所謂的劍法主子難道知道底線?
「要不將這事情告訴頭兒吧!」
「嗯。」
影一在主子面前頗有些薄面,知道的事情也遠勝於他們,指不定可以指點迷津,那些白袍人到底應該如何處置,陛下可沒有給出任何提點。
傍晚時分,戴青顏逗弄著小女兒,一旁的宮宸也雙眼亮晶晶地盯著宮蜜看,上一世他無緣一見的妹妹,這一世終於相逢了。
「母后,妹妹向我傻笑呢!」
宮宸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宮蜜的小手,又擔心自己粗魯的舉止傷到她的細皮嫩肉,故而訕訕地收了回來。
「她眼皮一直耷拉著,這你都能看出她在笑?」
戴青顏笑著斜睨了他一眼,對於兒子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見怪不怪,這些天他已經不止一次這般說了。
——然而小傢伙窩在自己懷裡懶洋洋的,哪有時間搭理他?
「我和她血脈相連,自然有所感應。」
宮宸繼續忽悠著,那兩眼清澈透明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一丁點生硬,好似這般話說了千萬次似得。
而戴青顏在聽到血脈相連幾個字的時候,神色也微微凝滯了一下,只是須臾之後便恢復了原貌,縱使擁有著大人眼見的宮宸也並未看到,他此時的注意力都在小囡囡身上。
宮御走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母慈兒孝女乖的一幕,他藏在廣袖下的手指忸怩在一起,跟在後面的劉謹和綾羅剛想通傳,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
或許是突然間的靜謐讓戴青顏有所反應,她抬眸的時候正好和宮御那晦暗的眼眸相遇,將懷中的小公主遞給了奶娘,才對著他道:「陛下,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儘量充當隱形人的兒子,眉峰輕佻地瞥了她一眼,而戴青顏聽著他的聲音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敏感,總覺得他今天這心氣兒似乎不是很高。
由於還在月子裡她並不能行動,只能用一雙眼眸盯著宮御看,希望能分辨出一個所以然來,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除了剛開始那隱含情緒的聲音,隨後整個屋子又陷入了靜寂。
宮宸目睹這一幕,也只能將所有無語吞進肚子裡面,想要趁機溜走,卻被宮御叫住,最後將人整個拎走了。
瞧著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模樣,迎面而來的徐氏微微蹙了一下眉宇,進門便對著倚在床榻的戴青顏嘮叨:「我怎麼覺得陛下心情不好?」
「或許吧!」
雖然只是短短一個罩面,可戴青顏和他同床共枕多年,他明顯不悅的情緒她還能看出來,然而她自從生了女兒,和他接觸的機會也不多,不記得什麼時候招惹了他。
「那他……他將宸兒帶走,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黑煞神似得臉孔,自己那乖外孫不知道得受多大的罪,然而縱使自己心疼也於事無補,那是帝王,可不是普通人。
她可以在厲家女婿面前拿出岳母的威嚴,甚至對待府中幾個庶女的夫婿也有一定的威懾,可碰到宮御,她也只能自認倒霉——當初給女兒謀劃了那麼久,怎麼就謀劃出來這麼一尊神呢?
「宸兒也是他的孩子,能出什麼事情?」
縱使拉著宸兒去挨揍也不過是皮外傷,當年對宮宸的教養問題她說過不插手,自然不能插手管教。宮御雖然不是一個好夫君,不是一個父親,可他卻是一個嚴厲的長者,對宮宸的教養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對了,你表哥的媳婦病了,我明日怕是要出宮一趟。」
「霓鳳公主?」
戴青顏微微蹙眉,霓鳳公主病了自然有皇室的人和徐家的人,自家母親湊什麼熱鬧?而且,宮御如今對霓鳳公主的態度晦暗不明,這麼殷勤好嗎?
「你舅母不在京中,你表哥原本想要你大嫂幫一下忙,可惜你大嫂要搭理府中的中饋,一時間也離不開人,所以我便成了閒人。」
雖然女兒剛剛生產,可這宮中諸事她也插不上手,每天待在宮中也多有不便,故而藉機離開也好。
「您是想離開吧!」
戴青顏也笑著說了一句,或許自家待慣了,這宮中的條條款款確實諸多不便。而且宮中和一般的坐月子不同,按照規矩母親確實也該離開了。
否則自己這恃寵而驕的帽子,這一輩子恐怕都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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