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家人這般明來明去的往來,趙宣和兵部尚書祁鎮也微微一愣,如今戴家的情況應該說比雲家更加的特殊,他不相信雲家不清楚,可這上趕著湊在一起又是何意?
「老祁,你說這事情要不要回稟陛下?」
「這九闕城發生的事情,你覺得陛下有不知道的嗎?」
對上他杞人憂天的想法,祁鎮翻了一個白眼,這麼多同僚,他敢說趙宣是最純良的一個,不過也好在純良,沒有太多的心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樣務實又忠誠的官員,也怪不得陛下會另眼相看。今日這差事若是擱在別人身上,指不定帝王又是一頓臭罵。
——抄了這麼多家,抄不出一點東西的人,恐怕也只有他趙大人了。
「你明日還是聯繫一下刑部的人吧!免得又什麼東西都抄不出來。」雖然刑部現如今沒有主事的人,可隨便撈一個出來都是硬骨頭,配合他綽綽有餘。
趙宣的唇角微微扯了一下,他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想到自己妄造的殺孽,心中還是微微有些不忍,然而陛下急著要銀子,他也沒有辦法了。
宮御雖然對北疆又失城池的事情頗為不悅,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生氣也無濟於事,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將風險降到最低。
他抵達鳳藻宮的時候,戴青顏正在用午膳,眾人看到宮御迅速添了碗筷。戴青顏瞧著他這模樣,示意一旁的宮娥添菜。
宮御心中好似有心事,宮娥添菜他也沒有反應,只是捏著掌中的食箸往口裡扒拉著,那心不在焉的模樣,讓戴青顏微怔。
自從兩個人那次狀似不歡而散之後,戴青顏便好些天沒有見到他,今日這般自如地進入鳳藻宮好似也是異常難得。
午膳結束後,戴青顏有小憩的習慣,平時宮御不在,她一早便上榻熟睡了,可今日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也不能關門驅客。
「怎麼不去小憩?」
她的習慣他也清楚一些,最是那懶骨頭,不喜歡隆冬的冷冽,也不愛酷暑的炎熱,所以對於這般節氣,一般都是沒骨頭似得在床上窩著。
戴青顏斜睨了他一眼,他這馬虎眼打的,她有些接不上話了,她其實就是想讓他早一點離去,可他就像是一頑石似得矗立在那裡,她還真不好開口驅人。
好一會兒,她才眯了眯自己的眼,對上他認真的眼眸:「臣妾身子乏了,便不在這裡叨擾陛下了。」
「嗯。」
他輕嗯之後便繼續低頭,好似那竹簡當中存著如花美眷、權勢滔天。而戴青顏,也不好再多說,囑咐了宮娥幾聲,便去裡屋休憩了。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很難睡眠,外間杵著那麼一個人物,她想要放鬆心緒明顯也是一件難事,好在她本是雙脈之人,又加上天氣悶熱,不一會兒便實誠地睡了過去。
宮御在她睡過去之後,便將一干宮娥打發了出去,綾羅瞧著不遠處的娘娘,在主子冷厲的眼神中,一步三回頭地離去——雖然明知道主子不會如何,可讓兩個人獨處她還是略有不放心,可瞧著主子那張鐵黑的臉,她便知道她沒有多大的立場繼續待著。
閒雜人等清退之後,宮御放下手中的竹冊,一溜煙便爬上了戴青顏的秀榻,然後小心翼翼地躺在一側。自從那一次自己一時忍不住說了宮軒的事情之後,她剛剛放緩的心思似乎又聚合了起來,讓他有一股有勁使不上的感概。
——她好似又開始油鹽不進了。
他剛伸出自己的手指細細描摹著戴青顏的唇,便感覺到她眉頭緊蹙了起來,或許是不想稻草驚蛇,他忙忙扯回了自己的胳膊,只留下一雙眼睛靜靜地盯著她看。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甚是犯賤,明明人已經是自己的了,何必覬覦她的心呢?人這一輩子有這麼多事情要去做,兩個人忍一忍不就過來了嗎?然而,重生的心讓他始終耿耿於懷,畢竟他曾於繁華中看清自己的心。
他不是一個痴情的人,作為帝王最忌諱的便是痴情,可他願意為了她,認真對待自己的本心,不為外物所擾。
剛重生的時候,他雖然明白自己的心,可他從未想過這一輩子只有她這麼一個女人,然而隨著時間的遷移,他才發現他對她的感情,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痴念。
——只要她不背叛自己,只要她願意與自己風雨同舟,他願意為她六宮無妃。
從北疆到京城,相處的還算愉快,可回到了這四方四正的九闕城,兩個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雖然是自己犯賤找事,可他明白這樣的爆發絕對不是因為一個宮軒,而是兩個人的身份註定做不到十足十的信任。
都說至親至疏夫妻,更別說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了,他與她似乎進入了一個怪圈,若是打不破這怪圈,兩個人很難做到全然的坦白。
戴青顏醒過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好似被人抱著,而因為不遠處放著冰鑒,所以也沒有被熱到,只是感覺到又胳膊有些沉重。
看清他一臉坦然的占有欲,戴青顏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剛準備繼續裝睡,卻只聽身邊的人輕語:「別太貪睡了,對孩子不好。」
窩在他懷裡的戴青顏,狠狠扯動了一下唇角,讓自己休憩的是他,說自己貪睡的也是他,這好的不好的,全被他給占全了。
或許是感覺到她鬧脾氣,他低著唇在她側臉上吧嗒了一口:「顰顰,我們不鬧了好不好?你說過,我們要好好過日的。」
戴青顏覺得自己的認知被宮御又一次翻新,她不是不想過日子,是他一直要整么蛾子好不好?如今,這錯的怎麼又是自己呢?
「顰顰,北疆那邊又失利了,我心情不好。」
帝王說話的時候有些賭氣,好似想要得到懷中人兒的安撫,可久久得不到回應,他的臉也垮了下來。
戴青顏雖然知道北疆那邊出事,也擔憂自己的兄長,可後宮不得干政的先例在那裡擺著,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雖然鄧耀祖的能力我信得過,可一再失利終究讓人火大,而且這次有不少將軍都受了傷,聶宇蒙也是一個心狠的。」
宮御故意不去說戴青凌有沒有受傷,只是平淡地敘述著北疆的事情,只是那眼睛時不時瞄著懷中的人,好似想要從她眼中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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